这几日,你我朝夕相伴,独享二人世界,甚是美好。晨起揉着惺忪的睡眼为你打好早饭,日落后趿着人字拖陪你去操场溜达;我带你去食堂,在热乎乎的空气里,扒拉着白乎乎的米饭,你说能嚼出淡淡的清香,我带你去你喜欢的餐馆,在图文并茂的菜单里,我们流着口水,指点江山;我还牵着你的手,走过小桥流水,在荷塘月色下,去看了你接下来要上学的地方。
这几日,我们读白垩纪的恐龙,哼唱新学的军歌,计划着假期的旅行,也瞎聊聊你我都不算熟悉的这个世界;我们在热气腾腾的巷子里消食闲逛,在东关街的红灯笼里热闹穿梭。
你拉着我,要去东关街的楼塔上看看,你说上次说想去看我就没答应,这次还是去吧。我全然不记得有这回事,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楼塔是可以上去的。你熟门熟路地领着我咯噔咯噔踏着木梯,拾阶而上,倒让我意外了。更意外的是,果然还是值得一看的,生动鲜活的东关街尽收眼底,站在这里,静静地观望,恍然间,竟生了点长城今犹在,不见秦始皇的感慨。你得意于带对了地方,喜滋滋地反复问我这里好不好,你带的好不好,邀功似地让我多夸了几遍。其实,让我惊喜的,不止是这个塔顶,更多的是你!
还记得那一次,我记忆犹新:我们去拜访山上的京山禅院,我担心你年纪小,走不动太多路,捡起一个竹竿给你当登山杖,然而上山一路,你不喊苦累,坚持而勇敢,享受着整个过程。那样的你,瘦瘦小小的你,给了我很多力量!那一个的午后,我们一起爬山,相互打气,听风声,听竹音,我想我怎样也不会忘记!
前天,因你做错事,我用戒尺打了你的手心四下,小小的掌心落下红红的印子;可是你却总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你搂着我,亲昵地把小脸凑过来,闻着我的味道,你说,你喜欢我的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
我想那是爱的味道,安宁而满足,一如此时,我身旁熟睡的你。
慢慢地,你会长大,我会老,我怕我太老了,记性会不那么好,如此美好的感觉,让我把它记下来,等你大了,我老了,成了没牙老太太,你,要念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