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辈分,我应该改题目为“住在我楼下的侄女”,可是她又比我大近一个月,为了显示我也正值青春年少,索性也忘了老祖先的排辈大法,都以“姐妹”论处。
打小就在她的阴影下长大,小学的时候还经常在旁人的口中与她并驾齐驱:你看星星和萌萌,不是这个考第一就是另外一个是班里第一。自打我每次放学放假都纠结一群男生在我家门口拍画片弹琉打包漂三页赌博的时候,我便与星仔渐行渐远,以至于初中时期姑姑特别头疼的问我:你原先的成绩是不是抄的呀?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她就显现出特别成熟自律的一面。寒暑假作业她永远是自己独立完成且最先完成的人,她的文具永远是用的最久的那一个,我爸想贬低我的时候在众多人前都说你看星星割的草多好,萌萌就不行。
那时候大部分小孩都会在三四年级得一场腮腺炎,我特别推心置腹的对星仔说:我也好想得病呀,这样就有好吃的吃了,也不用上学。星仔听了淡淡地说,我才不想生病,又耽搁课程又浪费爸妈钱。k o !
后面我就和邻居老刘一起出道了:课堂里不是我和男班长打架就是她和男副班长打架,隔个学期换座位,教室里又传出我和男副班长打架她和男班长打架的争斗声。一起去沟里举着火把去探索头上滴答水的“百六洞”,一起去偷下村人家的桃子,一起打牌听见对门男人开门的声音就惊恐的四散逃开以及每每为同村男孩输掉钱时心碎的模样而于心不忍。我努力回想,星仔好像就不存在我的童年,这可能就是学霸和学渣永不能重合的世界。
唯一记得的是有次下课跳皮筋,同一队中有老刘和星仔,两个人一起跳错但是可以任意下一个人,旁边的“配”(注:配是两队人中多余的一个人,可以不用撑绳子)觉得星仔平时学习好说让老刘下,小伙伴们也都纷纷附和,老刘直接不跳了,我也愤愤然的回教室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挺好笑的,虽然那时候年纪小成绩差但还勇于和“黑恶势力”作斗争的。
渐渐我的成绩开始不好,父母不在身边,自行车也老坏,别的女生都双腿内八骑着轻便的自行车上下学时,我常常不是轮胎没气了就是被扎带了,很少人捎我(大部分家长不允许这样做,因为会加速自行车的使用寿命)。星仔经常会骑着她爷的二八大自行车载我一程,每每经过回家的一段上坡路,我总是要先跳下来等她骑上坡我再跑着去追自行车,现在想起来她的腿又细又长大概有我当年的一份功劳。
高中她考到了我们那很好的学校,我去了县城新开办的私立学校,自此再没有人将我两相比较,只有我姑有时候会不无惋惜的感叹:你那时候明明跟星星成绩差不多呀。哎,赵户只出了人家星星一个。后面她顺利考上了本地一所211大学,我也不出所料的上了一所三流学校。每逢节假日不是她瘫在我家里就是我在她家彻夜不归,走在路上村里的人会说:萌萌和星星回来了啊。
后来毕业工作,兜兜转转到去年回来又住在了她上楼。一下班就腻在我房间里,身边的朋友经常听我提及我发小怎样怎样,却从来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仔细忆起来,认识二十六七年,还真没有一张单独的合照,自拍都没有,素到让人以为我金屋藏娇。
我的发小,臭美不爱洗碗在我面前爱撒娇,不折腾不爱运动花钱大手大脚,丝毫不影响她很优秀的事实。好了,知道你阅读理解能力一直很好,此文为我今年买房做个铺垫,感恩。
星星和萌萌,以后还要吃很多很多顿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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