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热,院子里的麦黄杏等不及我回去采摘都熟透落了一地。
又到了麦收的季节。
其实,前一阵子母亲就打电话让回去摘杏,碍于好多事情脱不开身我也就没回去。但内心一直长着愧疚。
热风,终于还是吹熟了麦。前段时间母亲告诉我今年收成不好,老天不做美,麦子该出穗的时候天气异常的冷,好多麦苗长成了片片绿草,显然,减产不少。但有点总比没有强,如是安慰母亲,她也是知足,毕竟有些地方成了绝收。
"杏都熟透了,你们也不来,我也够不着……",母亲想让回又不敢硬让回。话听一半,我已是憋了两眼泪,是啊,每年满院桃杏成熟都是父亲亲手采摘,挑最好的放入冰箱,只等我们回去分享那份喜悦。而如今,母亲只能天天看着鸟儿啄下一地地果实。我不敢再跟母亲多言语几句,笑劝她说不用可惜,落地的都是多的……
麦子真是等不及的要熟了。昨天打电话给母亲,她说收割机都已就位,很快就要下手了。搁到往年,这些操心的事都是父亲在做,母亲也就是打个下手。而如今,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堆到母亲一个人身上,可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
踩着都市霓虹灯的夜景,丝毫感觉不到它的美。想念如潮拍打着任何一个时间片段,过去与现在不断相互交织,真实与幻觉阵阵交错,轻叹时光为何不可倒流,人生流光为何不可倒带……
麦子熟不熟透到了季节就是熟了。今天电话得知,母亲已经收割了一块地的小麦了,不然怎么样呢?收割机统一收割,错过去人家就不收了,剩下的只能用镰刀。即便家里的劳力都还没回去,即便母亲行动多么不便,即便后来长出的麦子还是一兜兜水,她也得凑着机会让收割机帮了这个忙,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电话接通,母亲喘着粗气说她正在摊麦子,一院子刚接下来的湿麦子不赶紧凉开很快就会发霉的,我能听到她吃力的挪动脚步。搁往常,父亲一定不会让母亲摊麦子的,一是母亲腿脚不便,二是父亲他就闲不住。我仿佛听到了父亲笑着说着今年的收成,看到他老人家顺手抄起一把小麦,捏出五六粒扔在嘴里嚼嚼,想必嚼出的是丰收的喜悦吧。电话那端,母亲叹息今年的收成确实不好,天气原因,麦穗出来的晚又参差不齐,没有往年粒粒饱满,要减产了。我问她老人家吃饭没,她说吃了个荷包蛋,不由我又念起父亲,要是他老人家在该多好啊……
又是麦收的季节,穿过记忆看到父亲忙碌的背影,擦拭双眼看到是母亲在辛勤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