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松和于靓匆匆赶到医院,气都没喘一口就问医生:“夏友善有没有事?”
医生凝重地叹一口气,夏正松夫妇的心沉了下去。
“夏友善小姐的胎儿已经死亡。”
皓天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这一句,目送医生离开,什么也不说不问,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手支着脸颊。
看见夏正松夫妇站在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你们一定会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友善吧?”
夏正松只有叹气,说不出责备的话,他知道皓天也承受了很多,“皓天,你跟友善原本就是为孩子结婚的,现在孩子没了,你会不会……”
皓天揉着额头,“我尽量对友善负起责任就是了。”
这样勉强能够带来幸福吗?夏正松夫妇很怀疑,一年多以来,友善这孩子做了那么多错事,当父母的总是管教无力,说来也惭愧。
他们沉默地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于成威出来,丧气地说,“友善醒了,在发脾气。”
看了一下面前几个人的表情,于成威撇嘴,“我就知道你们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啊,友善那个脾气,谁劝得了她?”
夏正松夫妇和皓天懒得跟他多说,进了病房,友善痛得脸色惨白在床上左翻右翻。
“友善!痛得厉害的话!让医生打麻醉药吧!”于靓看了很心疼。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看友善这么难受,夏正松想责备也开不了口。
友善眼睛只盯着皓天,“你……你……都是……都是你……”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都是我的错,你把身体养好,看要怎么骂我。”皓天的声音空洞无物。
友善一股火气上了心头,肚子痛得更厉害了,“出去!你给我……出去!”
夏正松夫妇拿她没办法,皓天不用她赶自己都是要走的。
医生进来给友善打了一针麻醉药,友善脑子里迷迷糊糊地,很快睡着了。
她做了好多梦,就是梦的内容想不起了,好像和以前的生活有关,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接着半梦半醒之间,她怎么纠缠皓天,怎么讨好皓天的妈妈,怎么排斥杨柳真真母女,一一被想起来。
“我跟皓天,真的幸福吗?”
从追求皓天到现在,友善第一次这样问自己。
“不是,为什么我要这么想,皓天明明是爱我的,千真万确是爱我的,只不过有个杨真真从中作梗在破坏而已!”
可是想到皓天冷漠的态度,又让她十分心烦。
“对,对,我跟皓天之间所有问题都是由杨真真引起的,对,一定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皓天忘不掉杨真真?我比杨真真差吗?不,不,我比杨真真好太多倍了!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把杨真真从皓天心里彻底清除干净?”
肚子阵阵疼痛,脑中思绪万千,友善在身体的难受感中又睡着了。
真真出现在夏家时,夏正松夫妇都很意外,当他们知道友善叫于成威绑架杨柳和秀鸾,更加意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真真只能说,“你们去找于成威核实吧,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了。”
“不,真真,我们没有怀疑你,只是太震惊了,友善这孩子这么做真的很过分,我代替她向你和你妈妈还有秀鸾道歉。”
面对夏正松夫妇的真诚道歉,真真摇头,“夏董,董事长夫人,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停了一下,深思很久,“坦白说,前段时间,我特别恨夏友善,恨她抢走皓天,恨她针对我欺负我。在我失明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就觉得也有我自己软弱退让的原因,不能完全怪友善。”
“谢谢你能体谅和包容友善,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于靓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可以不用担心真真会抓着友善不放了。
“我来这一次,只是希望你们转告友善,让她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我绝不会跟皓天再有接触了。”
夏正松夫妇更内疚了,友善伤害真真那么深,难得她不计较,一定要补偿真真。
于成威提着买的鸡汤走进医院,周淑媚刚好走出来,嘀咕着发牢骚:“这个夏友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孩子了,钟家就皓天一根独苗,可千万不能绝后啊。
“咳咳。”于成威突然站在周淑媚面前,“又在挑友善毛病了?”
周淑媚吓一跳后,语气很差,“于成威,你这张臭嘴巴能不能少胡说一点!我何时挑友善毛病了?”
“你难道不会嫌弃她?不会叫钟皓天在外面找女人?”
“喂!你个死老头乱讲什么?!”周淑媚叱他,自己心里也在问,难道她真的会像于成威所说的那样去做吗?
见于成威还要顶她,周淑媚赶快打断,“我午饭还没有吃就跑过来,饿得很,我要回去吃饭了。”
于成威还没转身,又被周淑媚叫住了,“干嘛!”他很不耐烦。
“你请我吃个饭,我就保证不让皓天嫌弃友善。”
“老太婆,不要这样敲诈吧!”于成威想骂人,这几天搞得这么累,真是不想应付这个麻烦的老太婆。
“不然我就叫皓天跟友善离婚!”
“喂喂!你……”周淑媚得意的表情让于成威可生气了,可又怎么样?友善没了孩子,以后在钟家怕是没法大声说话了。
于成威带着周淑媚走进一间街边的饭店,看着她点了一桌子菜大吃特吃,烦闷不已。
他没有看见,田昊在马路对面,一个又一个地拨打电话,始终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听。”
TMD!田昊咒骂了一句,气得想摔手机,又舍不得。
他在另一个城市找到了住的地方,可是小菁什么时候肯跟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