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北回宿舍取行李箱，徐向柯就在楼底下等着，有雪落下来，在指尖化开，突然就想起第一次看见小姑娘的时候，在学校的大礼堂，那么多人，小姑娘拿着一个相机，可以看出来还是新手，正慌里忙张地找各种角度拍照，当时他刚好负责会议的流程，路过的时候瞄了一眼，小姑娘快步往前走，相机带子一下子绕桌角上了，连带着整个人被往后拽，徐向柯刚要伸手去扶，小姑娘一下子站稳，庆幸地拍拍胸脯，赶紧去解带子，然后快步离开。

整个会议期间，徐向柯就站在最后排，看小姑娘拍照打发时间，那个时候小姑娘还是短发，走起路来，一翘一翘的。

正想着，就看到小姑娘搬着个大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跑到楼管阿姨那登记，徐向柯赶紧跑过去，等小姑娘登记好，拿着行李箱出来。

“徐向柯，你……”

“嗯？”徐向柯疑惑地看她。

“哦，没事儿。”

其实，沈小北想说，等挺久的吧，你说的今天不回家有事，是因为要送我吗？

出了校门，坐公交，下午的公交车上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两人选了一个后排的座位，沈小北坐在靠窗的位置，徐向柯跟上去坐旁边扶着行李箱。

沈小北安静地看着窗外，旁边传来徐向柯若有似无的呼吸，某一刻，沈小北有一种他们的呼吸跟心跳都是同步的错觉。

顺利地到车站，取票，接下来就是进站了，徐向柯看了眼时间，快三点了，看着沈小北，指了指旁边的角落，“去那等一会儿，我去买瓶水。”

“不用，我书包里拿水杯了。”沈小北赶紧说。

徐向柯消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

“徐向柯，我们一起跨年啊！”

“沈小北，回去给我发个消息。”

两人几乎同步脱口而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看着对方，眼神交汇在一起，那一刻，徐向柯好像看到了沈小北眼里闪烁的星星，小小的人儿，总觉得可以爆发出顽强的生命力。

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又同时回应，“嗯，好。”

“那我先进去了。”沈小北指了指身后车站的进口。

徐向柯：嗯。

沈小北转身。

“沈小北，过来。”沈小北快要消失在徐向柯视野的时候，徐向柯突然喊了一声。

沈小北扔下行李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站到徐向柯面前。

徐向柯盯着小姑娘看，没忍住，伸手一把将小姑娘搂了过来，沈小北僵硬地不知道把手放哪，过了一会儿，慢慢地把手贴到徐向柯的背上。

沈小北轻轻地喊，“徐向柯？”

“沈小北，给我发消息。”徐向柯带着丝委屈又严肃的声音传来。

沈小北：嗯，好。

又抱了一会儿，徐向柯放开沈小北，“去吧。”

沈小北：那我走了？

徐向柯：嗯。

沈小北再次转身，这一次徐向柯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小姑娘，直到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