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是本能,爱是习得


人性本善,还是恶?这取决于你是相信善,还是恶。

——题记

有时,会有这样的疑惑,到底是什么组成了一个家庭,又为什么要爱家人?仅仅是因为血缘关系吗?是因为生育我们的人都是他们吗?既如此,是否此生都要为此而补偿、报答?怀着这样的疑惑,我看完了《小偷家族》。那些无声的羁绊,那些有声的家庭,在警察介入以后,整整齐齐的一家人背后的生活真相被爆了出来。

这一家人,都没有血缘关系,而是在命运的牵引下被拼凑到了这个屋檐下。之前的100分钟的平淡幸福生活,都是为了此时的“于无声处听惊雷”。这个家庭中的每一个人,都被命运抛弃,但没有放弃对家和爱的向往。于是在命运的撮合下,他们组合在构建这个“小偷家族”时,是建立在“互利”的原则的契约精神上的:夫妇收养弃婴是出于没有子女的补偿,赡养奶奶则是觊觎她的退休金,亚纪对家庭尤其奶奶的眷恋源于对于亲生父亲的怨恨,奶奶围拢所有人是担心自己会一个人孤独终老的离世。

每个人对自己的付出都有精确的计算,也正因这层计算,这个家庭成员每次超出对等交换的真情流露,都让人更加唏嘘。事实上,正因为缺乏爱,才渴望爱。

而爱的第一前提是自由意志。血缘给了我们一个爱的可能性,但只是可能性,绝非必然性。我爱是因为我从内心觉得对方值得我爱,于是选择去爱。所以,很喜欢《小偷家族》里的妈妈说的那句,“家人还是能选比较好。”

人们所受到的教育,大部分都是从家庭中得到的,而从小缺乏辨别是非的能力,那些灌输的错误的观念,有可能改变人的一生。还好,命中有贵人相助,或通过外界影响影响认知,会促使形成正确价值观。

影片中,爷爷不仅给祥太上了人生第一堂真正意义上的道德课,也让祥太意识到,在小偷家族之外的世界里,不是只有抛弃他、伤害他的人,也有不求回报、善意对待他的人。这给了他奔向外部世界的信心。当他看着正在把食物往裙子里塞的妹妹,他意识到,如果不改变,这孩子会和自己一样,他彻底动摇了。他于是抢了东西就跑,故意让自己被抓。这其中有保护妹妹的成分,有对现有生活的失望、放弃和逃离,也有想要改变的突围之心。

作为人情世故的高手,导演“珍视”这群人脆弱的真情,但并不打算陷入到“大家都不容易”的庸俗喟叹。他破灭了观众期待这个善良谎言继续的梦想,通过儿子祥太的觉醒、母亲信代的忏悔,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创作态度,建立在虚假关系上的爱,不是个体幸福的归宿,社会监管的失职更不应该被忽视。

愿你我向恶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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