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青春的记忆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掠过一页页的苦乐年华,翻过一章章的青涩岁月,当闭上眼睛时,你会发现回味也甜蜜。

      已到不惑之年,再忆青春年少时的那段青葱岁月,内心仍然胸潮澎湃,心怀感激。

      没有读过高中和大学的我,小学和初中所经历的人和事,都是我最难忘的。一碗面下藏着的荷包蛋、一次愉快出游,一次特别的演出,一次诚挚的祝福,一次温暖的留言,一次慷慨的垫付…。人生风雨路,是他们的善良和真诚,给了我克服困难的勇气和力量。

我是个乖巧,性格开朗,又大大捏捏的女孩,可能是家里的哥哥多的缘故,一直比较有男孩缘,和他们在一起,我从没把自己当成女孩。

从小学到初中我都是文科课代表,宣传委员,活动的积极分子,因为角色和全班男生打交道到的机会也多。

        那时候,家穷是出上村上出了名的。三个哥哥,一个木工,一个瓦工,一个铁匠,几个哥哥也早早不读书了。也许在父母的认知里,认点字,早早下来挣钱才是硬道理。村上都这样。父母是勤劳朴实,保守的人。母亲没进过一天学堂的门,自然家里大大小小的决策权都由父亲说了算。

我记得这个家,从盖四间瓦房后就背起了债务。多数都是有利息的,甚至是2分利。父母两边的兄弟姐妹也是孩子多,只有舅舅家条件好些,但也害怕我们还不起。

我们兄妹4个一年到头,一件新衣服也难得穿上。当时已经大姑娘的我,一直到初中毕业,还穿哥哥的黄军衣。虽然家里物质上很穷,但我从来没有资格抱怨过,心里一直是的幸福。

身边的同学和老师都对我很好,都未曾嫌弃过我。

记得高考那年,我在住校。一个月也回不去一趟,身上每天2块钱的生活费很快用光了,也不见爸妈让人给我带钱来。那天阴雨绵绵,正值上课时间,看到妈妈的身影。小小的个子,瘦瘦的身体,趴在教室的窗台上往教室里看。老师看到了示意我出去,一见到妈,不禁埋怨:“妈,你怎么才来呀!我都要没的吃了。”妈妈连忙说,“知道,知道,这不是来了吗?”,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20元钱塞到我手里。忧虑的说“细细花,最近家里有事。”

在我的追问下,妈妈才勉为其难的说出来,并叮嘱我,“知道就好,别往心里去,好好上你的学”,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因为二哥的女朋友听算命的,胡搅蛮缠要当年就结婚,还要彩电,鹅绒被,金项链。二哥觉得她是故意的,就不同意,僵持不下,一气之下二哥提出了退亲,造成女方的不依不饶,家里天天有人来闹,不得安灵。

闹就是不想退彩礼呗。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占的立场不同,还有就是家穷了。二哥的意思,我家的条件对方早就知道的,平房刚建好,就提出这么多要求,还要当年就结婚,这是不诚心不想好了嘛。要知道农村穷人家,定亲到媳妇进门要废多大劲,多不容易。定亲后几年,一年三节,三年光送礼的花了多少钱。还不算定亲时买的东西。农村有个规矩,若男方提出退亲,女方之前所的东西不予退还,如:订婚戒指,羽绒服、手表等,这都是大件,其他小件不算。

由于二哥退亲给家里造成了损失,也弄得亲戚彼此之间不开心。后来听别人说,女方有相好的了,是城里人。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生活还要继续。我是个听话的孩子。理解爸妈的苦,所以花钱也是特别的省,每天中午也只打,飘着几片叶子2角一碗的清汤,就和着咸菜把饭吃完。即便这样,那时候正值青春发育期,还是长的白白胖胖的,仍然没有觉得生活的苦。

那会,我们的植物学老师曾多次让同学带话,让我去他家食堂用餐,只要带米就行,其它都不用。性格倔强的我一直没去。一方面他家男生多;另一方面,也不想欠老师太多。那时候的老师也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一点工资还要养活老婆孩子,住的是学校提供的两间小屋。植物学老师家看上去也不富裕,农村考上了的孩子,条件方面肯定不能和街上的老师比。

这位姜老师专教一个年级的植物学,一个年级有三个班,每年他也是跟着班级走。我不知道这位姜老师,为什么总是对我格外的照顾。自打初一开始,就选我当课代表,到了初二仍然是,到了初三,虽然不带我这一届,却也时常通过其他老师,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

记得在中考临近的时候。一天中午午休时间,姜老师来到我们教室门口,示意我出去,给我递给我一包鼓鼓的信封,并祝福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在关键的时候倒下了。”

我既惊讶又好奇。鼓鼓的信封里会是什么呢?姜老师走后,我一脸心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轻轻的拆开它,一封信掉了出来,里面还有很多张5块的纸币,大概有30张。当我打开那封信的时候,看看流泪了。这眼泪不是因为自己的家穷,流的是幸福的眼泪,感动的眼泪。一句句温暖的话语,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拿着这封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害怕自己会辜负老师和同学们的那份心。

这一张张5元纸币,放在现在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当时读书的我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它可以买一本资料,可以吃两顿带肉的早餐。

我留着眼泪跑到了我们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看到我的样子,胡老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抽一抽的把事情原委给说了一遍。胡老师笑了,他说,“这有什么好哭的,你觉得他们是真心的,你尽力考就是了,要相信自己。”

“他们只是希望你吃好一点,注意营养,关键时候,营养很重要。尽力就好,不要有压力。”

“如果退回去,不是就等于你拒绝了别人的好心了吗?”

经胡老师这么一说,我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备考。预选时同村有三个放弃了 ,一个选择了转学复读,两个选择辍学。唯有我一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参加了预选。

以我的家庭条件,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再读,以我的成绩不一定能考上中专,端铁饭碗的那种。但因为简姜老师和同学们的捐款。但我觉得,自己最起码要考上,才算没有辜负。

结果,真如自己预想的那样,因为理科太弱,拉分太多,只录取普通高中。父亲说:三年高中还有大学,家里负担太重了,并宽慰我说,相对村上其他女孩子来说,我已经是幸运的了,以后找个老婆家就好了。对于父亲的决定,我无言以对…校主任来过家里一次,但没有改变父亲的决定。我看着录取通知书,除了难过,也算对关心我的老师和同学们一份交代吧…

时过境迁,无论走到哪,我都忘不了曾经青春年少时经历的那些事。

岁月匆匆,愿我们记忆中有美好,心中拥有温暖与快乐。当我们被温暖照亮,自然会照亮更多的人,让他们也感受到爱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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