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例行公事检查了他身边的那棵树,于是找到了同伴两小时前留下的信息:
“前门的黄姐姐昨天被人下药害死了。”
他消化着这个消息。悲伤的味道在他周身仿佛无处不在,他小心斟酌着回答的语句。他的情感、内分泌和代谢经过不自觉的调整,正好达到写出悼语的水平。
一路向前,他又找到了同伴留下的几条同样的信息。或者说,几乎同样。因为那痕迹已经是愈发紊乱且淡薄了。
再转过一个弯去,那悲伤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肥头大耳的愣小子在抱怨最近的晚饭。
他停下,抬起一条腿——或者说手,或者说爪子——以同样深厚,甚至说更深厚的悲伤,在电线杆旁涂抹下:
“前门的黄姐姐昨天被人下药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