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变,好不好

文/饭叨C


苏佩琪终于开始慌了。为了看到她慌乱的表情,我已经等了十年。

01

苏佩琪是典型的小女人,眉清目秀,体态娇小,谈不上多漂亮,却很会打扮自己,几十元淘来的外贸样衣硬是能穿出几百元名牌的味道来。

嫁给我的时候,佩琪大学刚毕业一年,结婚后她立刻辞掉了办公室小文员的工作,安安稳稳地当起了全职太太。

苏佩琪的生活从来都没有忙乱紧张的气氛,就像她的性格一样,绵软平和,没有丝毫棱角。她从来不紧不慢地起床,不紧不慢地做好早饭,不紧不慢地看电视,不紧不慢地接女儿放学,不紧不慢地过着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我曾经迷恋苏佩琪的安稳,世事无常,人心迂回,她却始终保持着天真纯良,仿佛自己在红尘中翻滚数回哪怕天变地变,惟独这个等我回家的女人不会改变。

苏佩琪的世界,正如墙上挂着的结婚照,十年用同一个姿势微笑着。她的洗发水香味,她做菜的咸淡味道,她接吻时娇羞的表情,她做爱时隐忍的呻吟,这么多年不曾改变一丝一毫,以至于成为她独有的标志,她的每个习惯性动作,都会让我产生一贯的条件反射。

只是,再美味的菜肴,如果吃了十年,也会腻烦的,不是吗?


02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对苏佩琪的安稳平淡产生了严重的厌恶心理。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生活得如此坦然轻松,十年过去了,她怎么可以依然活得像少女一样?

我们天天住在一起,我在职场中摸爬滚打,房贷、车贷、家用等等负担全部扛在肩头,这些年我从最普通的货代销售,奋斗到拥有自己的物流公司,期间仓皇坎坷无数,几乎可以写成一部奋斗血泪史。

而苏佩琪呢?她每天要做的全部事情,就是安心地享受生活,无忧无虑地当个家庭主妇,只需整理好家务,管好孩子,没有其他需要操心的事。

因为是男人,就必须承受所有压力吗?货代行业从来都不是我的理想,终日永无休止的加班,不厌其烦的应酬,还有千篇一律的传真邮件……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即使拥有了自己的公司,换来的却是更大的担忧与负担,金融危机爆发后全球货运行业跌入了谷底,公司继续运营或关闭都注定亏损。

生活是一张千疮百孔的帐单,笔笔赤字,我竭尽心力填补,却捉襟见肘。该怎么做,要怎么样才能守护住我的家庭,让我爱的女人永远活在童话般的生活里?我不知道。

与我的焦虑对比,苏佩琪的日子未免过得太没心没肺。每次,我拖着疲倦至极的身体回家,她却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内容雷同的偶像剧,不停地流眼泪。每次,我从股票狂跌、公司倒闭、家中着火之类噩梦中吓醒,她却表情安详地睡得香甜,甚至打着惬意的小呼噜。每次,我对她倾诉生意场上遭遇的阴谋与背叛,她却满不在乎仿佛我只是在编故事。

她不会慌吗?她不会像我一样随时担心苦心经营的安逸生活突然崩塌吗?我们不是夫妻吗,不是应该喜忧分担吗,为什么只有我惶恐度日劳心劳命,而她却安然享受一切美好?

这太不公平,纵然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我却难以忍受与苏佩琪之间的不公平。


03

我越来越嫉恨苏佩琪,越来越忍不住想破坏她的安定平和。既然她的舒适生活都仰仗我的殚精竭虑,那么我若收回这些赐予,也未尝不可。真想看看,苏佩琪慌张的表情会是怎样的,一想到从来不知谋生艰难的她为了生活而惶恐,我便亢奋莫名。

我开始设局试探苏佩琪,试探我的结发妻子,窥探她的恐慌底限。我故意很晚回家,带着满身烟酒的臭味,甚至做作地在提包里放了几张夜总会的名片。一进家门,我便倒在客厅发起了酒疯,踢掉鞋子,把臭袜子随便乱扔,吐了一地,对着她胡言乱语。

苏佩琪愣了片刻,然后默不作声地过来,把我扶到床上,拿来热毛巾替我擦身洗脸,盖好被子。听见她在客厅收拾的声音,我无比快慰,期待着她像大部分女人一样愤怒担心,最好能给我一顿泪水怒斥,这才显得她是多么紧张我这个丈夫。

可是,我失望了,苏佩琪是个例外,她不哭也不闹,更没有指责我一句话。次日醒来,她端了一碗醒酒汤给我喝,笑容温柔,与所有不紧不慢的早晨一样,平心静气地送我上班,照样过她的安宁生活。

我以为她在硬撑,至少她应该对我的行踪好奇吧,可是回家后,她依然没心没肺地看着电视浪费纸巾,对我的失态不问不提,仿佛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就像一巴掌打在了有形无质的云团中,我从期待的高空迅速坠落地面,摔得粉碎。她是真的单纯无知,还是装作天下无贼?

苏佩琪,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十年来我早就把她从风景看成了明信片,此刻忽然发现,自己竟从来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04

她爱我吗?如果不是会呼吸会说话有体温,她与摆设在家中十年的家具,有什么区别。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难道会不担心生活被打乱吗?一个全身心爱着唯一一个男人的女人,会对他的反常行为没有任何怀疑吗?

越思索越心寒,而越心寒就越铁了心想证实自己的猜测,苏佩琪,如果不能剥下你安之若素的面具,对你来说我又算什么呢?

我故意在她面前与别的女人调情,故意开着QQ让她看见暧昧的聊天记录,故意在白衬衫上蹭点口红印记让她发现。

快点吧,苏佩琪,快点表现出来你对我有多紧张,是不是与我一样紧张着我们的婚姻,担心着生活的美好会突然消失。只有这样,我才能证实她对我到底还爱着,或者仅仅是仰仗我生活。

苏佩琪有一点慌乱了,她开始追问我和谁在聊天,查问我的行踪,她翻看我的公文包,找出那支弄脏衬衫的口红,然后可怜兮兮地问:“这是要送给我的吗?”

我有些心软,苏佩琪惶恐的样子像极了小动物面对即将到来的覆巢之灾,楚楚可怜地抵抗着残酷的现实,却不知道自己的无辜姿态反而更诱人践踏。很好,她终于关心我了,是这样吧,我可以把她的失常当作害怕失去我吗?

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如果就此停手,苏佩琪会像躲进保护壳的小兽一样,继续过着无忧无虑让我嫉恨的生活。我必须让她记住这种被残酷的现实剥夺幸福的感觉,这样她才会明白,我才是支撑她整个世界的支柱。只有那样,苏佩琪才会爱我爱到同喜同悲。

于是,我真的找了一个女人,并且让她撞见我们在床上肢体纠缠。


05

苏佩琪终于爆发了,这个温柔得像苏州河一样的女子,第一次把碗摔在了地上,像个泼妇一样放声大哭,对我又咬又打。闹够了哭累了以后,她像孩子一样紧紧地缠住我,反复念叨:“别离开我,不要变好不好,求你!求求你!”

其实我没有跟那个女人做爱,只是脱光了自己和她,然后一边彼此爱抚一边等着苏佩琪开门进来。但是,我并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因为这样对她的刺激才够深刻。

我抱着哭到睡着的苏佩琪,看着她孩子一般委屈的小脸,依稀泪痕班驳,连睡梦中都透露着不安的表情,眉头深结。那一刻,我无比满足,甚至想大笑大叫,比签订上百万的定单更有成就感。

你终于也感觉到了我十年来每天的恐慌和痛苦,我的妻子,终于不再理所当然地以为幸福就是空气,你也开始和我一样开始害怕失去和离散了。

可是,为什么在快意与满足之后,我又感觉到汹涌的悲伤与空虚?这样复杂的心情变态吗,或许我做的一切本来就是变态才想得出来,如果不够疯狂,我怎么知道你是爱我的呢?

苏佩琪,知道吗,你紧张我这件事,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我基本已经达到目的,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可以谢幕了。不过,我还想给苏佩琪最后一个教训,让她牢牢记住幸福是多么不真实的幻觉,那么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她会一直保持着对我和这个家庭的无比关心。

次日,我在苏佩琪到学校前,接走了女儿,带她去了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叮嘱她自己在这里玩耍一会儿,然后我照常下班回家。

很快,苏佩琪神色慌乱地回来了,面色惨白地对我哭喊:“家宝,不见了!”


06

家宝今年只有七岁,这个俗气的名字是苏佩琪坚持要取的,她说孩子是我们最珍贵的宝贝。的确,家宝聪明乖巧,是人见人爱的小公主。

苏佩琪话音颤抖地一个接一个打电话,询问同学的家长有没有见过家宝,又打电话给她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问有没有去接过孩子,连以前的邻居也问了一遍。苏佩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拨电话的手指不住哆嗦,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嘴里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冷眼旁观,为她的恐惧与惊慌带来的巨大成功感而心满意足。现在你终于知道自己的安定生活多么脆弱了吧,只要失去了丈夫和女儿,苏佩琪就会立刻从幸福的小妇人沦落到凄凉的绝望主妇。所谓的太平生活,不过是自己粉饰的天真城堡,禁不起任何外力的摧残。

按住佩琪打算拨110的手,我把浑身颤抖的她抱入怀里,拍着她的背说:“别怕,有我在,我们一起出去找女儿,家宝不会出事的。”

苏佩琪哽咽着拼命点头,像无尾熊一样紧紧地抱住我,仿佛我是唯一可以依靠的救命稻草。她对我如此依赖的动作,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作为男人,我的虚荣心在此刻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我建议苏佩琪一起去附近的小公园找找看,家宝向来温顺,尤其很听我的话,我几乎可以确定小丫头此刻正在小公园里乖乖地盼着爸爸回来。想到一场虚惊后的天伦之喜,我的唇边忍不住泛起得意的微笑。

不过,命运从来不由人操控,剧本出了一个意外,家宝真的不见了。


07

天色昏黄,小公园里游人冷清,没有任何孩子的身影。家宝的粉红色兔耳帽孤零零地在滑梯附近的地上,粘上了几处泥痕,这是她生日时缠着我买的,最心爱不过,从不离身。

我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反复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家宝只是淘气走开了,很快就会回家,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啊。

苏佩琪见我状若疯狂地在公园寻找家宝,眼里的绝望更加浓郁了。她再次提出要报警,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且咬牙切齿地拨了110电话,嘶哑着声音说:“拜托你们,请一定要找到我们的孩子,我的家宝!”

家宝一直是我们的希望,如果说我给佩琪的仅仅是生活的必需,那么我给女儿的则是全部的慷慨。她太听话,太懂事,每天自觉地做功课,跟着佩琪的身后帮忙家务,像个可爱的小尾巴。现在,我竟然把最爱的宝贝弄丢了,真是罪大恶极。

整整一天,我和佩琪寻遍了学校、回家的路、附近的小区以及以前住过的地方,问了无数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从最初的恐惧担忧到后来的麻木压抑,希望之光渐渐黯淡成灰。

电视台来人了,摄像机追着我们拍摄,记者拿着麦克风在镜头前叙述,把家宝的失踪与近日活跃的虐童杀人魔联系到一起。苏佩琪开始放声大哭,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冲上去一拳打在了记者的脸上。

警察和围观的人群架开了我们,那个记者嘴角青了一块,血丝隐约,他被阻拦无法还手,骂道:“凶什么,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我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烂,不会的,家宝绝不会有事的,这只是个恶作剧,是这样吧?


08

警察叫我们回家等消息,电视台的人和围观者也四散而去。我拉着苏佩琪回去,空气飘浮着家宝身上甜甜的香味,黑暗的房间像恶魔张开的嘴,吞噬着这个家中残留的温暖。

我躺在沙发上,用苏佩琪看狗血连续剧时最经常的动作躺着,果然安逸舒泰。可惜时光无法倒退,现在我们的心情,再也无法回到上一次用这个姿势享受生活的断点。生活总是不断制造不幸,逼着我们不停地挣扎,追赶着幸福的蛛丝马迹。

苏佩琪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睁大眼睛看着我,满眼慌乱。她忐忑不安地抓头发,又揪裤子,下意识地咬着指甲,浑身发抖。

我忽然想起来,上一次她这样的状态是在大学时代,她的父母遭遇车祸骤然去世,当时她就这样惶恐如风中落叶,让我决心呵护这个脆弱的小女人一生一世。只是,我未曾预料,再次让她坠入噩梦的人,竟然也是我。

她终于慌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十年,现在却无比后悔亲手导演了这场闹剧。

脑袋昏昏沉沉的,我睡了过去,再醒来天已经全黑,房间里没有开灯,电视机播着单调机械的新闻,除此之外,一切静得可怕。

佩琪呢?我想起身找她,猛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低头看去,发现手脚被麻绳结实地捆绑在一起,整个身体被保鲜膜一层一层包裹了起来。

我心惊胆颤,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喘息声,热呼呼地贴着脸颊。

猛地回过头去,正对上苏佩琪放大的笑脸,她正在把保鲜膜裹到我身上,密密麻麻,认真地层层包围,动作利索而细致。她的脸上泛着温柔到溺死人的微笑,仿佛最热烈的情人在挑逗自己的爱侣。

我被苏佩琪的笑脸震惊了,心里直抽冷气,这种时候她竟然在笑?况且那个笑容实在太过诡异,比她正在做的事情更不可思议。我下意识地挣扎,怒吼:“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嘘!”她把食指放在唇边,一派天真,笑得愈加温柔:“轻点,别吵醒了家宝。”


09

“说什么疯话,家宝失踪了!”我害怕极了,局面脱离了我的控制,向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崩溃。“苏佩琪,你这个神经病,快放开我!我要去找孩子,没空陪你胡闹!”

“不用找了,刚才新闻里已经播了,他们找到家宝了。”苏佩琪眼神疯狂而执着,痴笑着说:“他们把她一块一块拼起来,用线缝起来,就像拼合破碎的布娃娃一样,很快,家宝就能回家了。”

她尖笑咭咭:“家宝啊,我们的家宝,被切碎了,碎成了几十块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撕裂的嘴巴缝着黑线,喊着爸爸妈妈,叫我们别丢下她,你听到了吗?”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这不可能,怎会有人对家宝下如此毒手,她那么可爱乖巧!不,这不是真的,我绝不相信!

不管我怎么挣扎,苏佩琪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管用保鲜膜把我包得密不透风,就像菜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直到最后一层保鲜膜覆盖到我的脸上,空气被隔离,我开始抽搐,目瞪口呆地看着苏佩琪娇艳的嘴唇贴近了我。

她隔着保鲜膜,在我断气前亲吻了我,温柔的身体抱紧我,把头轻轻地靠着我胸前,表情恬静,就像许多年前我们第一次拥有彼此时那样,宛如幸福降临人间。

苏佩琪的嘴角溢出紫红的鲜血,体温渐渐变冷,闭上眼睛前,她轻轻地说:“你答应过,这辈子都陪着我,所以,我们不要变好不好?就这样,永远不要改变,一直爱下去……”

原来,最让人害怕的不是一陈不变,而是无法改变的错失。

对不起,苏佩琪,把我们的幸福弄丢了,竟然忘记了,一开始约定不变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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