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吼声响彻云霄，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乔憎明无数次回忆着那时的场景。那是怎样的勇气？甚至超过了在曹奉先面前抢走夏薇桐那次。

“老乔，你不是你们...只是朋友的么？”不像他那些队友般怒目而视，慕少锋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沈小欣还没开口，他却知道自己必输无疑。能让慕少锋主动认输的人，这辈子或许能数的过来吧？

他的兄弟一拥而上，控制住乔憎明的身子。乔憎明也不反抗，他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都打不过。他会被制服，说出的话，却不会更改了。

“慕少，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也不该骗自己。我不该相信男女之间的纯友谊，我喜欢小欣，不能像朋友般喜欢她。”

没有人问乔憎明，他却一词一句说出来。

慕少锋缓缓走过来，看了眼沈小欣泪眼婆娑又漠然地转向乔憎明。他用宽厚的手掌按着乔憎明的头顶就像初次见面那样，双目对视几秒后。慕少锋便用头撞向乔憎明的额头。

乔憎明只觉得头皮发麻、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至于怎么倒下，慕少锋怎么样，他一概不知。三分钟后他在沈小欣怀里清醒，发现周围的人已经散去了。其实这三分钟内，沈小欣呼唤了他很多次。他只能支言片语应和两声。

“他们人呢？”乔憎明闭着眼睛躺在沈小欣腿上。

“走了，都走了。完了，乔憎明，你闯祸了，以后你和慕少锋怕是水火再难相容了。”

“不相容就不相容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刚刚他撞你的时候真的把我吓死了，那一瞬间我好像都听见你头骨裂开的声音。”

乔憎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道：“还好还好，没裂开。我哪有那么弱。”

“其实你不用这样子说，我也有法子拒绝他的。这样子以后见面都挺尴尬的。”

“可我没有说谎啊，我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的。我就是喜欢...我就是这么想的。”喜欢的话到了嘴边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桐姐，怎么办？”

“她啊。”乔憎明猛地坐起来头还晕得厉害，“她是我的梦，触不可及的梦。孩子长大了，梦早就该醒了。而你是真真切切陪我走过来的人。”

“可你为了她考进罗嗣班，也和她越来越熟络，你这怎么解释？”

乔憎明笑道：“这个啊，我的确为了她努力过啊。可是越和她接触越是发现自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约束着自己，怕我说错话，怕我做错事，我永远在追赶她，却不曾并肩。”

他摸了摸沈小欣头说道：“哪像和我家小欣在一起，逍遥快活。”

“滚开，谁是你家的了！”

屋外已经飘起雪花来，北风飒飒，将那雪花吹得打着滚。

地上披着薄薄的一层细雪，却被沈小欣无情地留下脚印。

“这儿有路，你别踩雪玩了，回头鞋该湿了。”乔憎明劝着她，自己也雪地离留下了一串脚印。

两串脚印蔓延向前，相互交映。

雪白之地，有人来过。

“你冷不？”

“有点。”

“我有个法子，能不这样子冷。”

“什么法子？”

下一秒，他把沈小欣抱在怀里。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他就是想抱她，那心里的悸动随着相拥寂静了不少。

“你别这样子，旁边有小朋友看着呢。”

“没事，他那么小，懂啥？”

他们十米开外的确有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驻足懵逼地看着他们。乔憎明给他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吓得他跑掉了。

“你看，你耍流氓，把小孩子都吓跑了。”

“耍流氓？某人对我耍流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缓缓地松开紧抱的双臂，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下一秒，双唇相接。

他没有骗人，他的头发雪白却不感到丝毫寒冷。

“你说，咱们算是在一起了吧？”乔憎明侧身望着依偎着他肩膀的沈小欣。

“嗯。”沈小欣轻声应和，一副乖巧怜人的模样。

“那咱这算是早恋么？”

“呃，算吧。”

二人这才想起这件事情，高中生早恋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没事，咱们不告诉他们，谁也不说。平时就和一起一样，等没人的时候再...”

“再什么.？”她戳了戳乔憎明的肚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那么多花花肠子？我跟你说，你要是成绩退步了，我立马就和你分手。”

“那不会的，我还要娶你呢，怎么可能不好好学习？”

男人的承诺总是那么轻易地说出，却让女人轻易地相信。

“小平，你说未来的你打算做什么工作呢？”

“不知道呢，先好好学习呗，长大了就知道了。”

“你以后，当医生吧。我非常想看你穿上白大褂的样子，肯定是个很好的医生。”

“行，听你的。”

“小平，我...有点冷，想回去了。”她想和乔憎明说些事情，却觉得现在告诉他太早了。

“行，我送你回去。”

沈小欣紧紧地抓着他，这个不算高大的男孩。

还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