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某乎上看到一个很有趣开脑洞的话题——如果你被抓进精神病院了,如何证明你不是精神病?看了很多回答,有令人啼笑皆非的打趣,甚至有一本正经地教你如何从精神病院逃脱的,但都不是我心中最理想的那个回答。
可是看完这本书之后,心中竟然有了答案——迷惑他们,让他们认为自己才是精神病。(手动滑稽→_→)开玩笑的……想出去其实很简单,就跟灵魂盘起尾巴挤进躯壳当人一样。想不被人当成精神病,那就必须藏好一些想法,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好了,也许这样安全了。
这是一部自制的港剧,改编自高铭同名网络小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于2015年11月13日在乐视网播出。整整三十集的剧情,我一集不落地连着看了一个月。结局有大反转,感兴趣的可以去 看看。
哲学家与疯子的区别在于:一个只是在想,一个真的去做了。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在这里,我没有想法也没有能力去评判书中的专业知识和理论。只为大家提供一些思考——我们和精神病人的世界究竟有什么不同?每每翻开这本书,总能将我带入一个奇特而深刻的思想境界,一个人的时候,打一盏夜灯,思考咀嚼这些句子,能得到许多特别的感悟。
㈠.蘑菇小姐的世界
蘑菇小姐蹲在那儿,撑着伞,看着一朵花出了神。
她叫花子,一整天,她就蹲在那儿,看着一朵花微笑,对着一颗石头说悄悄话。在她眼里,人类速生速朽,而一颗石头的生命转化成各种各样的形态,却似乎无始无终,它们都是生命,只是与我们形式不同,比我们人类高级得多的生命。在石头看来,我们就算原地站一辈子,它们也看不到我们,我们的生命太短了!
她还认为,蚂蚁是一种细胞,她将之命名为“松散生命”,其实蚁后就是大脑,兵蚁就是身体的防御组织,工蚁都是嘴,也是手。工蚁们聚在一起运输的时候,其实就是血液在输送养分。人也是这样啊,你不用指挥你的细胞,细胞之间自己就能解决问题……
她觉得,自己是一只蘑菇,与自然融为了一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佛家的三重境界在她清澈的眼波里化为臻境。
也许人类真的高估了自身的存在,也许某一刻,我们真的会回归最本真的形态,像花子所说的,我们都是蘑菇?或许她看到的才是那个比我们所有人看到的都要真实的世界吧。
也许,她不需要太多的劝解和安慰,训戒和指明。
她需要的,只是能有一个在他身边蹲下来,陪她做一只蘑菇。
㈡.四维虫子
绝对四维生物可以先看到我们死亡,再看到我们出生,没有前后因果。其实这个我很早就理解了:时间不是流逝的,流逝的是我们。
这里涉及到一个物理概念——四维。什么叫四维?
物理的三维包括长、宽、高三条轴,而四维则要加上时间这个变量。
可以去这么理解,首先,一维,就是一条线。时间也可以看做时间线。你把一个长宽高的3维坐标世界无限缩小到一个点,然后让他(这个点,既三维世界)沿着时间轴方向运动(即时间流逝),这个就称为四维。
在绝对四维生物的眼里,我们只是一条长长的虫子,从床上延伸到大街上,延伸到学校,延伸到公司,延伸到商场,延伸到好多地方。因为我们的动作在每个时间段都是不同的,所以跨越时间来看,我们都是一条条虫子。从某一个时间段开始,到某一个时间段结束。
这一个理论是否正确还有待量子物理学家去论证,但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个新的看待世界的方式。我们感到痛苦,执着于现在的境遇,不过是无法穿越时间,像绝对四维生物一样不受因果限制,看到自己的一生。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每一刻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必然的,后悔没有用,提前知道一切也没有意思。生活其实很简单,此时在此处,随后去他处,如如不动,随遇而安,仅此而已。
也许,思维真是一堵限制我们的墙。在我们能够理解和解释的世界之外,在你知道和评判的价值观之外,世界到底多大?还是说你的世界观就是你的世界的,你的价值观就是事物固有的价值了呢?
㈢.苹果的味道
你有感受过苹果真正的味道吗?
“把苹果洗干净,看着果皮上的细小颗粒觉得很陌生,愣了一会儿,试探性的咬下去……我猜大多数人不知道苹果的真正味道!我告诉你吧:用牙齿割开果皮的时候,那股原本淡淡的清新味道冲破一个临界点开始逐步在嘴里扩散开,味道逐渐变得浓郁。随着慢慢的嚼碎,果汁放肆的在舌尖上溅开,绝对野蛮又狂暴的掠过干枯的味蕾……果肉中的每一个细小颗粒都在争先恐后的开裂,释放出更多更多的苹果的味道。果皮果肉被切成很小的碎片在牙齿间游移,把味道就跟冲击一样传向嘴里中每一个角落……苹果的清香伴随着果汁滑向喉咙深处……天呐……刚刚被冲刷过的味蕾几乎是虔诚的向大脑传递这种信息……所有的感官,经过那些天的被遗忘后,由精神、感觉统驭着,伴随着一个苹果,卷土重来!啧啧,现在想起来我都会忍不住流口水。”
她失踪一个月,大家都找不到她,等到警察撞开她家的门的时候,发展他正赤身裸体地坐在地上迷惑地看着冲进来的人们。这个病人执着于禅宗中的打坐和“闭关”, 他觉得那是一种找回自己的感觉,一种活在当下享受每一刻的美好的生活态度。
哎,不说了,我啃苹果去了……
㈣.最后的撒旦
善与恶,一线之间,其实也在最大程度上并存着。
他说:“人天生就不是纯洁的,每个躯壳在一开始就被注入了两种特性:神的祝福和恶魔的诅咒,就像你买电脑预装系统一样。事先注入这两样后,才轮到人的灵魂进入躯壳,然后灵魂就夹杂在这中间挣扎着。各种欲望促使你的灵魂堕落,各种告诫又让你拒绝堕落,人就只能这么挣扎着。有意义吗?没有,都是无奈的个性,逃不掉。等你某天明白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本质中竟然有这么肮脏下流的东西,想去掉?哈哈,不可能。”
看到这番话,我真的有些震惊,这说出了我们一遍遍在心里说却不敢对别人说的话啊。很多人信仰神,无神论者信仰科学或者信仰自己,而他,竟然信仰恶魔。他觉得善需要恶的对比,否则就无所谓善。没有动力,永远是贪欲强于控制;卑鄙强于高尚。文明不过是一个骗局,讲一个生动的故事让我们相信自己是上帝之子,是神圣的赐福。
他说信神的人是光明,无神论者是中间派,而他,是黑暗,犹如撒旦,如果真的有撒旦,他或许是最后一个吧。为此,我有了解过撒旦教。其实,教义也不是完全的邪恶。我相信,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对于我们无法评判的事情,还是保持敬畏心比较好。
然而我们都清楚的知道,心中,始终存在着这么一个邪恶的自己。它会在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叫嚣着,让我们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我们和恶魔的区别只在于是否会感到羞耻吧。
㈤.永不停息的心脏
因为人类就是这样的,就是有一颗充满好奇、期待、希望,永不停息的心脏。
他说:“冥冥之中有一种人类理解之外的力量在推动整个世界,或者说,造就了整个世界。人是高贵的,但是却和花草树木,动物昆虫都在一个模式下,这一点,让我彻对自己、对整个人类极度的沮丧。”
他说:“其实,我想通了很多很多。生和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尊重生命;生命是否高贵不重要,重要的是尊重自己的存在;在自己还有生的时候,在自己还存在的时候,带着自己那颗人类的心,永不停息的追寻那个答案。有没有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充满期待。从前我是瞎的,如今我看得见”
有些现象,如果用已知的各种学科、各种知识都不能解释的话,那么对于剩下的那些解释,不要看表面是否很荒谬或者离奇,都要学会去尊重。因为那很可能就是真正的答案。但是求证过程一定要谨慎仔细,不可以天马行空。
马可以跑得很快,鱼可以游的很深,鸟可以飞的很高,这都是它们的特点,为什么呢?马跑得很快,但是马不会四处去问自己为什么跑的快;鱼游的深,但是鱼不会四处找答案自己为什么游的深;鸟可以在天空翱翔,但是鸟不会去质疑为什么自己可以飞的那么高。我是人,我不会那么快,那么游,那么飞,但是我能够去找、去追求那个为什么。其实,这就是人类的不同啊,这就是人类的那颗心啊。
带着这跳动的,好奇的颗心,探寻到世界尽头,也许就是人类的终极意义吧。
㈥.朝生暮死
“在早晨出生,准备接受那些不同的世界;
在傍晚死去,结束掉该遗忘的,存储掉我所需的。
就这样,朝生暮死地活着。”
她:“理论上讲没正常人哈?因为正常这个概念是被群体化认可的……”
我:“每天睡前,我都会告诉自己:我即将死了,但是明天会重新出生的。”
她:“明白了,真的可以那样吗?”
我:“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管用,但我很接受自己的这种暗示。每天早上,我都是新生,一切都是过去式了。虽然会有记忆,但那种状态只是一种时间旅行的状态,重点在于:旅行。就象出去旅游,心里明白总要回家的,这样思维上的死结很快就解开了,就是说跳出来了。每当面对一个新患者的时候,我总是尽可能的全身心去接受,全身心的融入,尽可能谦卑,尽可能的让对方放大自己的空间,我可以背负着全部。但是当晚,我死了,我卸下了全部。比方说情感方面卸下了,而那些观点和知识作为资料收起来,就象人体内的淋巴系统一样,病毒碎片收集起来,增加了免疫力。其实电脑杀毒软件不就是那个原理吗?我也借用了,借用在思维上。不是我多强大,而是我学会了一种状态,用精神上的仿生淋巴系统来自我保护。”
她:“……朝生暮死……”
我:“嗯,就是这样的。”
她:“原来如此……”
我:“所以我再强调一遍:要看本质。本质上我要的是:找到我想知道的。如果那部分只是资料,我很乐意收起来,但是我知道那是资料。而不是答案。就像一个计算过程,那只是过程。”
她:“你到底算感性呢?还是算理智呢?你的感性是动力,但是你全程理性操控的状态。”
我:“没那么严格的划分吧?就跟唯物和唯心似得,其实本身不冲突,各自解释各自的。大多数人都是唯心唯物并存的态度。一部分在唯物基础上,另一部分在唯心基础上。”
她:“这个我同意,唯物和唯心本来就不是对立的,不清楚为什么有人为这个弄得你死我活的。”
我:“对啊,要接受不同于自己的存在啊……对了你说我控制欲太大,我这不接受了不同于自己的存在吗?”
她抬头扬起眉看着我:“你清楚我说的是两回事儿!我觉得你算精神病人了,还是甲级的那种。”
我笑:“怎么个意思?还带传染的?”
她:“别往外择自己啊你,传染?你那不是被动的传染,你那是蛊惑了都。”
我:“可我的确是不知不觉中……”
她笑了:“算了吧你,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某位同志。” 我:“我该感激你对我的了解吗?”
她:“你把自己也划归一个案例吧?挺有特点的,属于特自以为是那种。”
我:“嗯?好主意!”
她反应了一下:“你不是打算真的这么做吧?”
我的确做了,你看到了?我相信你一直在看。至于所谓的隐私问题,我不觉得这算是隐私,没啥可藏着的,而且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的想法、一样的思维方式,甚至也做了。但是我选择说出来,这也不是什么八卦猛料,没什么不能曝的。 至于别人怎么看,我都接受,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啊,承认不同于自己的存在,这个很重要。关于我的承受能力问题,其实不是问题。在每天早上出生,就做好准备了,准备好接受那些不同的世界。
每天晚上我死掉,结束了那些,收取我所需要的,储存。 我就是这样,朝生暮死的面对每一天。 是啊,每一天。
当你试着走进精神病人的世界,试着去理解他们,发现他们有些其实根本说不清是疯子还是天才。
其实正常人,与其说是正常,不如说是庸碌。
太多人在乎功利,而不愿意静下心来做一些无涉利益而真正有意义的事。
然而,精神病人能,这不能不说是讽刺。
你有钱了会想要大房子,有大房子了会想要好车,有了好车会想要美女,有了美女会想要地位,有了地位会想要名气,有了名气会想要权利,有了权力会想要荣誉,有了荣誉会想要名垂千古。名垂千古之后会想要无尽的生命来看到自己名垂千古。
这时所有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你会满意的决定死掉?恐怕不会,谁知道你又想起什么来?而且那些已得到了的,你不会就此罢手,你会无穷尽的想要更多。
但是,那些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其实这里就是正常人居留地,是你们这些疯子弄的。不过我觉得挺好,至少不用出去跟你们疯疯癫癫的混在一起,到最后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活着。”
“我也不清楚六道的因果关系。但是如果真的有清凉无碍、妙胜不坏、永享安乐的净土,我想在那里的神佛们一定不会是无情断缘的。水中泡沫也好,七宝幻象也罢,我只愿带着我这颗心,安静的为人。”
也许你所谓“精神正常”只是你思维局限造成的假象,你所谓“偏执狂”只是你不能理解他们的精神价值。
精神病只是少数人的精神病,可实际上,我们遇到和自己不一样、无法理解的人,大概都会有想叫别人精神病的冲动。
我们为什么不能多一点包容,也给自己留条路呢?客观影响了你,组成了你的思想,所以最终又成了你的主观。当你知道得越来越多,你就和别人越来越不一样。实际上,每个人都是越来越和别人不一样。
这本书你可以不相信,可以当故事书来看,但它还是值得一阅的,至少能让你不那么坚信这个世界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我想作者或许最后也发现自己的神经质倾向了吧,长久地接触精神病人,理解他们,也许这就是作者的执念吧。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执着,可是若不这样,生活又有什么劲头呢?
那些伟大的作家、艺术家、哲学家,科学家,不都有这样的精神倾向吗?否则,人类灵魂深处的那些珍贵的灵感果实该由谁来摘取呢?
看待精神病人,我们大都是唏嘘不已、敬而远之。诚然,社会需要一个集体价值观才能延续下去。但是世界是多元的,我们一生能看到的真相非常有限,有时听一听这些天才疯子的话,也许能展现给你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