鲱鱼鸥在地上浅浅的窝里下蛋。尽管它们特别呵护自己的后代,但不会筑起特别好的鸟巢。这些工艺粗糙的家园带来的一个问题是,珍贵的鸟蛋很容易滚出来被其他动物吃掉,或是在冷风中被冻死。因此,鲱鱼鸥归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散落在外面的鸟蛋,并把它们推回巢里。
科学家不断改变巢外鸟蛋的数目和大小,由此发现了一个简单的行为模式。鲱鱼鸥每次只推一个蛋,且总是按从大到小的顺序。科学家继续用比真蛋稍大一些的仿真蛋做实验。把这些仿真蛋放到鸟巢旁边后,善良的鲱鱼鸥无论真假,仍是往巢里一个劲地推鸟蛋,顺序还是从大到小。
一个让帕梅拉·安德森·李感到自豪的骗局是,科学家制造了一些巨大的假蛋。看起来,鲱鱼鸥“越大越好”的法则没有什么上限,即使这些人造鸟蛋比成熟的鲱鱼鸥都要大得多,它们还是试图先放好最大的蛋。鸟爸爸和鸟妈妈们尽管不可能搬动一个和足球差不多的人造蛋,但是它们还是不屈不挠地努力去推,而它们真正的孩子就在一边的真蛋中,正因没有被照料好而死去。
为什么进化史上有这种“笨鸟”,或者说为什么让这样的鸟活下去?其实,鲱鱼鸥的本能与其所在的自然环境非常适应。“越大越好”的法则是完美无缺的,因为在真实世界中,鲱鱼鸥永远不会碰到巨大的假蛋,而真蛋越大则意味着会孵出更健康的后代。问题只是出现在那些好管闲事的科学家将这些鸟放到一个特殊环境的时候而已。
和鲱鱼鸥一样,我们的本能也非常能适应我们所生存的自然环境,但问题是人类生活在一个工业化的世界里。一个重要的例子就是我们好吃的本性。人类始祖总是处于饥饿状态,没有可靠的食物来源,也没有冰箱或储存系统。于是他们的生存法则就非常简单: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当我们在这个富庶的现代世界里继续遵循这一法则的时候,大多数人就变得超重和不健康。
那些过时的基因不时地给我们带来麻烦。正如我们的好胃口会带来一大堆烦恼一样,我们有许多问题仅仅是因为对某一件好的东西要求或索取得太多。一些东西在量少的时候可能有用,但太多的话常常会产生毁灭性的后果。因此,人们的本能需求在新环境中会直接导致问题的产生。在其他情况下,麻烦的来源会隐蔽一些。
我们自然的基因世界和现代世界的不对应产生了许多问题。但是,吸毒、肥胖、赌博、破产等问题并不是简单地源于这两个世界之间的不协调,这种不协调是无辜的,而真正的答案是险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