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试图驱散连日的阴雨天气。我在穿透云层的阳光中醒来,看见窗帘微微打开,阳光透过半遮半蔽的窗户直射进来,唤醒床上的人们,它说,该起床了。
这是我在32层楼高的公寓里住的第10天,楼下有好几个小区居民的自由活动区,每天早晨6点左右,1楼活动区便开始传来阵阵不连续的话语声,直接穿透32楼高的距离,透过窗户和玻璃,传到我们的耳朵里。
到了下午,蝉鸣替代了人们走动、谈话的声音,像会攀爬的动物一样,从1楼逐级逐级地向人们展示它们的魅力,生活的气息、大自然的秘密在一些人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场景中,暗暗弥漫开来,解谜的钥匙就在这些神秘而又普通的声响中,构成平凡生活的一景。
1
早上6点30分,L先生总会提醒我,该起床了,通常情况下我不肯起,因为闹钟还没有响。
我抱着被子,继续躺在床上假装没有睡醒。6点45分,闹钟响起,L先生总会先起床,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我则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或文章,看完一篇以后才愿意起床。
昨天晚上,L先生问我,早上想吃什么。我想了想,冰箱里还有速冻饺子、烧麦、灌汤包,鸡蛋,柜子里有面条,快速过了一遍以后,我说,“要不吃饺子吧”。他说,“好”。在吃的这方面,他除了甚少能离开辣椒以外,吃什么都随我。
所以,今天早上,L先生在冲起卫生间之前,先到厨房,往锅里倒了一大碗水,烧开,对我说:“我把水放锅上烧了哦。”我说,“好”,躺着没有动,继续把文章看完。
我在早上通常不会赖床,只有在中午午睡时,一般不太愿意很快就起来,所以通常会在2-3点赖床一会,毕竟现在是无业状态嘛,会放纵一下自己,愿意多睡一会就多躺一会。
6点52分左右,我起来,发现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似乎还“缩水”了,我赶紧把冰箱下层第三个柜子里的饺子拿出来,先倒进一个大碗里,边倒边数,直到倒出20个才把其余的饺子继续放回冰柜里。
2
我煮饺子的方法是,把水烧开,倒入饺子,盖上锅盖煮一会。等到水再次烧开,我会等个3分钟左右,用锅铲或大勺把饺子搅动一下,免得粘锅。过一小会,等到饺子都浮在水面上了,我就判断饺子快熟了。
我会在锅里加入半碗过滤后的凉水,煮至烧开,几分钟后,我会再重复“加水-烧开”这一动作,直到水最后一次烧开后,我才会加入调料,并把饺子捞出。
我往锅里放了2勺醋、半勺酱油和不到一啤酒瓶盖的盐,搅匀,然后关火,静置一会儿再把饺子捞出。做完这些以后,我走向客厅找L先生,以为他还在卫生间里蹲厕所,不然怎么这么久还不来(前几天都是他做早餐)。结果发现,他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换,在看手机。我开始吐槽他,我还以为你在卫生间里没出来呢,快来帮我,我要去刷牙。
他说,“腿都麻了,所以躺了一会。”他马上起床找了一条长一点的裤子穿上,到厨房把我刚开始炒的“葱煎蛋”的木头锅铲接过去。
L先生:“你往饺子里面放了盐没有?”
我:“放啦。”
我:“葱煎蛋的辣椒,我已经炒过了,放了一点点盐。”
然后,我伸出右手,把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给他比了一下,让他知道我大概放了多少盐。
L先生:“嗯,你快去。”
3
等我洗漱完出来——
L先生:“已经炒好了,快来。:
我:“等一下,我先擦个脸。”我把化妆水轻轻拍在脸上,边拍边让化妆水慢慢吸收,这时他又开始叫我。
L先生:“可以吃啦,快来盛(早餐)。”
我:“我还没擦完脸呢,你先弄吧。”我加快了往脸上涂抹乳液的速度,一边走一边拍脸。
这时,他刚好把炒好的葱煎蛋从厨房里端出来,饺子还没有盛。
L先生:“这鸡蛋我尝过了,真好吃。”
我:“快盛饺子吧,我把碗洗过了,大碗是你的,小碗是我的。”
他知道我煮了20个,一边往碗里盛饺子,一边数,然后另外拿了一个小碗,把饺子盛在了两个差不多大的碗里。
L先生:“哈哈,刚好20个,你真厉害。”
我:“你不是喜欢用大碗吗?”
L先生:“没事,用小碗也一样的。”
他往我的碗里先放了10个饺子,和我一样,一边看一边数,唯恐我吃不饱的样子。
我:“你多吃一点嘛,我煮了20个,就是想让你多吃点,我少吃点。”他依旧把饺子平分了。
L先生:“10个太多了,我都怕自己吃不完,早餐一般吃不了多少的。”
我趁他不注意,从我的碗里偷偷捞了一个饺子给他,这样,他就能吃11个,而我吃9个,后来,他并没有发现。
4
接下来是用餐时间,今日份早餐=“饺子”+“汤”+“辣椒葱煎蛋”的组合,吃起来口感不错。
L先生:“你是不是放了醋?”
我:“是啊,还放了一点酱油和盐。”
我尝了尝觉得汤的味道有点四不像。
L先生:“嗯,这鸡蛋好吃,煎得刚刚好。”
我:“你多吃点,早餐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对身体好。”
我用勺子扒拉扒拉碟子里还剩下的不多的煎鸡蛋,他配合我的动作,把碟子往我手边倾斜。然后,我把勺子往他的嘴边伸过去,他没有吃。
L先生:“你多吃点,我吃碟子这边的就行。”他用筷子扒拉着碟子,一口吃掉,还留了剩余的一半煎鸡蛋给我。
每次吃饭,他都比我吃得快,然后坐一会或是吹会风扇,陪我在客厅坐着直到我吃完为止。有时,他会先把自己的碗筷拿到厨房,等待吃饱的我把剩余的碗送过去,他才开始洗碗。我很欣赏这样主动做家务的他,做早餐、晚餐,洗碗,收拾桌子,倒垃圾,通常都是他的活,我则负责买菜,煮饭,切菜,打下手,收红包,盘算一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还缺哪几味料。
这样的日子,简单又不缺乏平静,吵闹又不缺乏快乐,这令我觉得两个人一起走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似乎也并不可怕。直到某一天,这种平静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