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生是“美好的”,这个看法大部分来自于我年少时看的书,来自于网络上那些人们的感叹来祈求给自己面对明天的勇气,来自于空间朋友圈的说说,来自于困难中给自己的安慰。
我能够理解这样认为的人,因为我常常也会这样,陷入生活的泥泞中无法前行,靠着这种信念来给自己力量:勇敢的走下去,坚持下去,总会遇见美好的人生的。即使在电影电视剧,当然生活中我相信也会是这样,警察去劝那些企图自杀的总会少不了那一句:“生活是美好的,熬过这一段就好了。”
二
罗曼罗兰有一句话是我从第一次看到就背诵至今的。
There is only one heroism in the world, it'sto see the world as it is, and to love it.
翻译成中文也是非常好的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这世界,然后爱它。
爱美好的事物,如果世界真的是美好的,那还能将众人的行为称为英雄主义吗? 所以其实罗曼罗兰只是委婉的表达出了看法:世界是残酷的,然而你还必须要活下去。
不过从看到这句话至今好多年过去了,我发现越是人们认为伟大的那些人,越有可能认为世界是残酷的。他们不光常常用笔写下自己的对人生的悲观看法,还会以行践言。川端康成在获诺奖四年之后就将煤气管塞到了自己嘴里,并且没留下任何遗言;“硬汉”海明威在世人感觉他已经获得一切时,他却悄悄地用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真的很难理解,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的绝望呢?
三
超人,钢铁侠,蝙蝠侠……漫威,DC的超级英雄们将人们带入了一个奇特的世界。我至今仍然能够记得《复仇者联盟》刚出时在这个平静的蓝色星球上所引起的狂热。“世界末日”、“坏人掌控地球”、“英雄拯救世界”,差不多就是整个超级英雄系列的完整描述了。当看到如此多的漫威粉,DC粉时,我也相信了有一个调查所显示的:其实有比想象中的多的人期待世界末日。
当然我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超级英雄的粉丝,我也能明白为什么会期待世界末日,因为想象中自己会去拯救世界,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位超级英雄呢。
四
有一句话叫做“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大意是说学好很难,学坏很容易。我在这短短二十年的生活中已经深有感触了,即使不从恶,只是过一下安逸的生活,就能有一种堕落的感觉,生活匆匆就能将它残酷的一面的对准我。所以认为生活是“残酷的”或许更能够让人更好的生活,只顾安逸是等不来美好的,每一份美好都是努力获来的。
不过真要是这么认为,那么该怎么去劝那些想要轻生的人呢,他们大多是那些已经努力过或自认为努力过却没有迎来收获的人。其实只用“未来是美好的”去诱惑也许仅仅是短暂的,谁不曾相信过未来是美好的呢。喜剧大师卓别林的一句经典台词是:早晚都是要死的,急什么呢。
或者说:即使是残酷的,也要试试,毕竟漫漫千亿年或许就这么一次体会的机会了。
五
上帝为每个人定下同样的终点,能够变化的只有过程。罗曼罗兰写下的传记都是描述的那种终身在搏斗的人生,那种似乎一旦安逸就觉得失去意义的过程。所以难不成那些人的绝望就从这里来的吗,得到一切的时候,也失去了存在的理由。
也许结果真的没有重要。这么说来,人生对每个人还是相当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