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和班嫂》
班长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山东大汉,来自美丽、发达的沿海城市——青岛。班长身高一米九左右,自从我俩认识后,他的体重像芝麻开花——节节高,目前体重已经达到88公斤,但体形匀称,并不是那种油腻腻的大胖子。我一直觉得班长的体重会超过他的身高,这好像是人成长的过程,就像当今社会意识下人性的法则。我不懂,就像我自己一点一点变胖一样。
班嫂自然是班长的女朋友,他俩进入大学认识后,开始搞对象,而且搞得风生水起风起云涌风雨莫测羡煞旁人。我感觉班嫂挺好,只是她的身高一米七多,我需要抬头看她,便将挖墙脚的想法抛到了九天之外。俗话说:女人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班嫂是一位优秀的女人,体重自然过百,我问过她,她也说如此,我知道继续追问不对,就不问了。于是,班嫂的体重究竟是多少,全凭各位看官个人喜好杜撰。
我作为班长的兄弟,平时支持工作身体力行肝胆相照马首是瞻,而作为班嫂的男友的哥们,只能做到爱屋及乌,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是一步,半步也不行。昨天我将写这篇文章的想法告诉他俩,他们问我写他们什么,我说写他们一见钟情心心相印碧海青天旷日持久至死不渝的爱情。班长不说话,班嫂也不说话。于是,我也不敢说话。
长话短说,他们的故事就从某一年年某一月某一日的晌午说起。那天是个好天气,今天也是好天气。正值晌午,太阳藏在膨胀的云彩后面,静悄悄地俯瞰临沂大学。我在新体育馆偶遇他俩。新体育馆坐落在临沂大学学东一门南面,为了吸引商家,增加收入,学校所有的快递部门全部搬到新体育馆。班长和班嫂两个人一块来体育馆取快递,我一个人取快递。
班长说:你带我回去?
我说:你让班嫂带。
班长说:她回学院,我要回宿舍休息。
班嫂不说话,像根粗木棍杵在班长旁边,眯着眼看我。我无可奈何。我想:他们的电动车太旧了,已经承受不住俩人的重量,我带班长,也是一件善行。
一辆不新不旧的车子,一辆旧车,在两位骑手精湛的操作下——“车走龙蛇”,时而并列,多数时候一前一后。他俩的电动车很旧,已经破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好像踢它一脚,车子就会散架。包裹电瓶的塑料外壳早已不见,仅仅靠着两根“U”形铁片托起,车子外壳零七碎八,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像久经战场的铠甲。最难以置信的是两个车座竟用宽大的透明胶带缠在车身,透明胶带缠了八九圈,已经被太阳晒成焦黄色,突兀地贴在黑色的车座表面。
我说:“班嫂,我今天上午骑车带着一个160多斤的壮汉,总感觉车子乱斗。”我转身又说,“带着班长竟然不抖了。”
班嫂说:他重,底盘稳。班长只管坐在后面笑。
班嫂突然对着班长说:你知道我们那辆自行车为什么被偷吗?班嫂声音很大,好像是对我说的。
班长和班嫂一开学不久,就在他们热恋的时候,买了一辆浅蓝色的凤凰牌自行车。班长一直在车上用力地踩车脚蹬,班嫂一直坐在坚硬的银白色的金属后座。那车车圈锃亮,辐条拨弄着阳光,所到之处,四周弥漫恋爱的味道。而只要往班嫂屁股下的轮胎一瞅,你就会发现后车胎扁扁的,几乎碰到地面,又似乎碰不到地面,而且一直如此。我马上想到一个人抡着浑圆的鞭子。抽打小驴犊子,强迫它拉磨。呜呼殆哉!
班长看着班嫂的眼,摇摇头。
班嫂说:咱俩骑车太显眼,太恩爱,旁人嫉妒,就把车偷走了。班嫂声音照样很大,一定是说给我听的。班长连连点头。
我说:有句话憋在心里三年,一直没说。
我悄悄一停,接着说:你们的车是我偷得。
班嫂说:咦。
班长说:怎么说。
我说:我看见那自行车受尽折磨,车后轮胎一直是扁的,我就偷了。
我又说:结果我去买车,收车的人说后轮胎磨损严重,不愿意收。我倒贴几十块,收车摊老板才勉强收下。
班长说:确实气不多。
班嫂说:那是你带着我多高。这次班嫂盯着班长,不是和我说的。
车子到了减速带,班嫂骑车超过我。瞬间短促的气流撩起了班嫂的长发,黑发裹满阳光,根根分明,根根漆黑剔透。
班嫂回头说再见。她转弯去教室奋斗考研。
我和班长说再见。
班长穿着运动短裤,小腿很长,膝盖就到我的腰上。班长退毛稀散,根根漆黑剔透。
我说:“班长,你的车太破了。”,我指着远处的班嫂说:“影响班嫂的花容月貌。”
班长说:哈,车子让我撞过两次。宽阔的柏油路上,阳光打着滚儿。班长接着说:我有一次骑车带着班嫂,歪着头,只顾和她说话,结果车子撞到了第二生活区的铁杆。
我说:你可真喜欢班嫂。
班长说:还有一次,和电动三轮车壮上了,没撞过它。
我说:多灾多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