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不负春光

前天是王小波逝世20周年,一天之中有太多人写他,相隔了一夜后,主旋律变成白百何出轨,白百何是我曾面对面遇到的极少数明星之一,两年前这个季节在上海广播电视台大楼,参加脱口秀节目录制,王自健请来了白百何捧场,当时看到她并没发觉稀奇之处,明星长的好是天生的,言谈举止没给我丝毫印象,一别两年再听到她名字就是听到她出轨的消息。

古有人说,立德、立功、立言,三者经久不废,故曰不朽。浅薄的我愚以为,只有人性才是不朽的,而王小波写了出来。

曾仔细想过王小波遗孀到底是不是同性恋这个问题,可惜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过她说,王小波的小说,跟当时的意识形态完全不对话,他就是写人性本身。李银河说的这句话我还是很赞同,伟大的灵魂只能独行,而深刻是一种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很难再回到寻常人的世界,不被当世理解就成了天才必然的结局。

中国具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奖项之一,矛盾文学奖,鄙人在一年前陆陆续续将大部分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翻过,《推拿》、《解密》个人觉得算是其中比较精彩的,但获得茅盾文学奖作家们的作品好像比王小波的作品略逊。

怎奈王小波在世的时候,绝大多数作品在大陆无法发表,在写作圈也并不知名,还是台湾编辑慧眼识珠,在他乡开花芬芳着。仅凭借这一点,台湾就不应该该被大陆统一,比较落后的意识形态去统治比较先进的意识形态,这对人民来说是不公平的。

小说虽然有可能是编出来的故事,但好的小说一定是可以写出来人性。李银河也觉得真正的好作家一定要写永恒的主题,就是人性,人性中的爱与死,所有超越了时代和国家的人都会碰到的问题,那样才能真正的成为经典。

有文学评论家说,王小波写的性一出来,把以前所有的写性的全毙了。他通过性来写人性,在当时历史条件下不被发表确实不难理解,三四十年前的作品包括评论,基本都带有阶级的烙印,而阶级一出,站在某个角度看问题,作品的狭隘不言而喻。有可能会红极一时,但不可能流传千古,成为永恒的经典。

几年前在网上花了几十大洋将王小波全集买回家,当时还庆幸书是用白菜价买的,按斤算绝对比猪肉价便宜,也不知道这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伤,过了两年读后发现价格虽廉,可惜品质有问题,基本可以确定是盗版的,还好错别字不算太多,不至于影响阅读。当然,那年代还没听说卡夫卡、博尔赫斯、卡尔维诺、黑塞之类作家的名号,觉得王小波写的杂文、小说、就连给李银河的情书都是极好 极有意义的文字,尤其小说《黄金时代》,看起来直呼过瘾。有点可惜的是当时已经成年很久,不然当性启蒙教育书也同样有趣有益。

后来眼界逐渐开阔一些,仍然觉得小波作品写得好,但世界上另外还有许许多多极好的作品等待着去阅读,时间如骐骥过隙,谁苍白了谁的等待,谁无悔着谁的执着,书说“你看,或者不看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脑袋空空却又挤不出时间去填补是怎么样一种滋味......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距离那一年,已经过去好多年,唯有把剩余的每一年都变成自己的黄金时代,方能不负春光。

多次想过去王小波曾经求学过的美国看看,也想去他曾游历过的西欧诸国走走。走过最贫瘠的土壤,也看过最繁华的都市,体验不一样的文化氛围,成为像小波那样可爱有趣的人,至于能不能写出好作品,已经是第二主要的事,毕竟除为了写而写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为了活而活。

曾经大学校园里流传着“男不可不读王小波,女不可不读周国平。”每位作家的风格不同,同一位作家的文章看多了以后,以后再看这位作家其他的作品,不看作者署名也能看出就是他写的作品。这有点像《解密》的主人公,他是从事破解密码的特殊职业者,他感到了一种无奈,一个人一生只能解一部密码.......

写到这里突然可以理解哈珀·李,有人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在盛名之下接着写作,她回答说“有过这样一次,还有什么可写的?”

朋友问我:你白天忙了那么久,晚上还写文章你真的不累吗?

累,我真的累,可是累不能成为不写的借口,做很多事就像信仰和呼吸一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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