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前的苟且,也是诗意生活

图片发自简书App

 (原创作者:心遥)

    北方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于是我说,好冷啊,你们的世界花红柳绿,我还裹着棉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闺密说,来啊,来南方,来我温暖的怀抱,一起拥抱春天。

       北方的夏天缓慢苏醒,又像个赖床的孩子,迷迷瞪瞪浅睡着,我只看到小草刚破土,风沙正弥漫。而你们早已裙裾飘飘,阳光明媚四处撒欢。我又说,冬天已经过去,夏天还是那么遥远。

       你们纷纷给我留言:

来海南吧,这里热情似火,背心热裤大风大浪欢迎你。

       来深圳吧,这里面朝大海,花开四季。

来江南吧,这里小桥流水人家,如梦如烟如画卷。

       来大西南吧,这里冬暖夏凉,慢生活慢时光,天然氧吧我都已经醉啦醉啦……

       看看这一个个,让我垂涎的,句句戳中我心里的美好远方,和那动人的诗句。

        你们总是这样,不顾我旧伤未愈,又添新愁,还煽风点火,尽情地又撒盐巴又加孜然还有火得冒烟的小辣椒。把我烤得那叫一个里焦外嫩,急火攻心啊。更加不管我是你妹还是你姐,就变换着姿势撩拨我吧。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多么蛊惑人心的句子。高晓松说过的这句话,许巍又将它唱成了歌,勾起万千人逃离眼前,去远方的情怀。我的心仿佛也插上了翅膀,在蓝天白云里自由翱翔。俯瞰脚下的大地,不过是渐行渐远的各种不规则拼图罢了,然后视线越来越弱,直到消逝在白茫茫的雾霭中。天好高好蓝,云朵儿变换着花样向我微笑致意,果然不食人间烟火,就是这么诗意这么仙啊。

       醒醒吧,该起床上班了,不识时务的闹钟毫不客气地把我从美梦中惊醒了。揉着惺忪的双眼,看看身边睡姿销魂的孩子,憨态可掬实在不忍打扰,虚无缥缈的仙境也在瞬间消失无影踪。远方和诗留着有空再梦,先顾好眼前的苟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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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一个友人,天生自带流浪气质,不拘装束性情潇洒。她从北方来,却在南方痴迷游荡,也会工作一段时间攒点钱,然后出走四方。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即使她一星期只有一天假期,也绝不放过,背起背包穿着拖鞋,乘公交再徒步,也要完成郊外一日游。同住一屋的时候,我看她晚上还要熬夜写游记,做几行清新小诗。我佩服她的体力和坚持,在远方的田野和诗的世界里义无反顾,欢喜度日。

       几年后,她还独自一人历时三四个月,穿越十几个省份,搭车,骑行,更多的是徒步,最终完成朝拜西藏圣地之旅。她在路上受过伤,独自包扎治疗,一个人荒郊野外住帐篷,有时候走一天没有吃饭的地方,只能咽下压缩饼干。感动于藏族孩子的纯朴,给他们上文化课。

试想,如果没有强健的体魄,精神的独立和勇气,去远方又谈何容易?路上有风景也有意外,而她自己说,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交代好了后事。这行走的途中五味杂陈,也有许多奇闻异事,让人惊羡不已。

但我却以为,她勇敢的出发,最大的收获,是被那个一路遥相关注的仰慕者及时拽回来,终成了眷属。十余年的远方和诗,留在她青春的回忆和奔波的路上。桀骜不驯的她还是回归了平淡如水的家常生活,洗手做羹汤,一样有滋有味,继续写着人间烟火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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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会觉得眼前的生活就快要崩溃,周而复始的单调,就要把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看着远方茂盛的草木,无垠的天际,世间的桃花源美到炫目神离。风情万种的大自然,四季流转,不断吸引着我们永无止境的身心探险。但谁又注意过,有时候,就算是那条重复而走的回家路,也是他人眼中的风景线。

       记得今年五月在长沙,我和师姐说,湘江两畔美颜如画,而师姐却说,其实看 我每次随手拍的京城街景,都像明信片呢。也许就是那种只缘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感叹吧。

       有时候,我们甚至还寄望旅行可以发现另一个自我,净化心灵,或是治愈情伤。然生活的困厄,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度过,并非看完风景就会醍醐灌顶,心怀天下,烦恼自动蒸发。远行归来,回到眼前的生活,困境与压力依然摆在那,它们存在于每一寸时光,散落于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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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远方,对我而言,更多的是好奇。想看看远方的那些风物,那些事,那些人,无论是好是坏,是积极是悲观。我们可能会因看到更多,而更深刻地明了世人皆苦。事实上,你也不过是去了一个别人呆腻了的地方,转换一下自己眼中的镜头。

       是的,远行只会强化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却很难改变什么。旅行归来,一切如旧。

       过好了眼前的苟且,哪里都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与其说是用你的双眼看风景, 更重要的是你看风景的心情罢。放轻松,风有风的强劲,雨有雨的柔情,春夏秋冬,南方北方,自在穿行。

        一边苟且,一边吟诗,并不迷失在远方。我们都要在这个世界上,艰难却有趣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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