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外公不相见已经半年有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慈祥的笑脸。这次国庆回来,听说了他的不大进食,他的在做喜棺,不禁簌簌留下了眼泪。母亲说,“事已至此,不必难过,早些准备,也算是有备无患!”
在家朗读诗文,父亲也劝我看淡。想起今天春节的那些日子,外公的生活很是艰难,一半是他呼吸不畅竟至于日日躺在病床,一半是如我这般的的大家都忙碌奔波在外不能照顾。于是想到医院照顾,即使是春节的大年三十,然而终究是和外公在一起,心里也觉得踏实。
那天到医院时,大舅接的我,看到了苍老的外公,心觉凄然,言语一番,颤巍巍拿出10张钞票。第二日中午须再从家里到医院。外公看到了我,显得很高兴,我和二舅再三叮嘱外公,哪里不舒服要及时表达沟通。终于是放心不下,除夕夜晚,轮流趴睡在外公的床前,等待外公的食物,喝水和厕所事宜。二舅还是显得关心深切,既不能由着外公的喜好,让外公吃到难消化的牛肉,也不能任由外公表达自己的想法和需求我们却置之不理。
二舅买了热乎的饺子,放在窗台上,滋补养胃的小米粥也被二舅端到了外公的嘴边,外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看着心里也一暖,吃着二舅分出来的给我那份饺子,心里默默祈祷外公的病情尽快好起来。
方才又再见到外公,一如既往的微笑使我悬着的心稍稍得到安慰。他颤巍巍拉着我的手,一股手心冰凉传到我的大脑,外公说,“你再坐一会吧,不着急,车还没到”。我知道车到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外公冰凉的双手,不灵便的腿脚,有时急性发作的心脑呼吸问题才是我担心的,我恩恩地点点头,突然生出一丝的悲凉。
我固然知道大舅二舅他们准备外公过世后的物品,是未雨绸缪,不想临时自乱阵脚,病急乱投医。但还是止不住的伤感,摩挲着一星期来匠人师傅的结晶,略带哽咽。我们终究还是坐车走了。
我回头看了外公了一眼,闪亮的脑门上的几根白头发,满脸的慈祥笑容,和之前无病无患时的自信别无二致,唉,我多希望外公的喜棺能永远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