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师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坤师,本名;龙玉坤,三十八岁,非法持有毒品罪,判二年,入狱前经营小型茶坊。)他知道飞机看不到他脸上的笑容,于是背过右手,做了一个“V”的手式:“你放心!教授早做好了安排。”
飞机一脸疑惑的回头看身后那个人。
教授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教授,本名:吴昊,四十三岁,贪污罪,判十年,入狱前某机关财务处长。)
飞机正准备向教授发问,发现旁边有人在拉他的衣角。
憨弟正皱着眉头,嘟着嘴给他示警。(憨弟,本名:曾强,十八岁,故意伤害罪,判五年,入狱前某大厂保安。)
飞机这才发现周主任向他走了过来。
“小鬼,你懂不懂规矩?在队列里七拱八翘的干什么?”周主任黑着脸问道。
“报告警官,有蚊子咬我,我忍不住才动的。”
“秋天都到了,哪儿来的蚊子?”
“报告警官,总有漏网的,坏蛋是打不完的嘛。不信,你看!”飞机伸出脖子,指着颈后一处“红肿”。
周主任摇了摇头:“算了。待会儿到我那儿去檫点药。这秋蚊子,还真的有点凶!”
飞机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谢谢警官,我擦点口水就行了,就不麻烦你了。”
“也好。”说罢,周主任继续点名去了。
憋了半天的憨弟,终于笑了出来,心里对飞机崇拜得五体投地:居然把胎记说成蚊子咬的,飞机哥简直就是天才。
名点完了,一切如坤师所料。从入监队一监舍来的五个人,就有四个人分在了同一个监舍。
大家拿行李的时候,飞机疑惑地问坤师:“我们真的就分在了一起,你们是怎么弄的?”
“早上在入监队选人的时候,是诗人帮着抄的花名册。教授让他把我们几个的名字写在一起,尽量靠后一点。”坤师得意地说到。
“我明白了,干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打乱了重排,所以我们就一起分到了七监舍。但是诗人呢?他自己咋个被分到了一监舍了呢?”飞机对这一点始终没想明白。
坤师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这个笨蛋!诗人的表弟在狱部给监狱长开车,他肯定要受特殊照顾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飞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去吃安胎(指干轻松的活路)了!”
说曹操,曹操到,诗人已经放完了包裹,满脸流着大汗地向这边走来。(诗人,本名:夏雨,三十一岁,挪用公款罪,判七年,入监前某刊物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