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被晒得发亮,用手碰一下都得赶紧缩回——这温度,真能把鸡蛋烫熟。工地上的空气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每吸一口气都带着也老了烈日下的灼人的热气,可脚手架间的身影从未停歇。
工人们戴着安全帽,厚实的工作服早被汗水泡透,又被太阳烤得半干,贴在背上硬邦邦的。弯腰绑扎钢筋时,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滚烫的钢筋上,“滋”地一声就没了影;抬手砌墙时,汗珠又从下巴坠下,砸在灰浆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歇会儿不?”有人从脚手架上爬下来,抄起脚边的水壶猛灌。瓶盖一拧开,就知道水早成了温的,可没人在乎,咕咚咕咚几口下去,喉间的灼痛感才稍稍缓解。“这天儿,喝多少水都记不清了。”他抹了把脸,手背蹭过脸颊,留下一道灰印,“反正这衣服,从天亮到天黑就没干透过。”
话音刚落,他又抓起工具往上爬。脚下的跳板被晒得发烫,每一步都像踩在暖炉上。远处,刚起的楼体在烈日下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那是他们用无数滴汗水,在热浪里一点点搭起来的模样。
没人说太多抱怨的话,只有重复的动作、不停的汗水,和偶尔水壶碰撞的轻响。在这片被高温炙烤的土地上,他们的坚守,比钢筋坚韧,比烈日更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