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告诉她
最近的天气刚刚好想让人来一听冰可乐,最近的心情刚刚好想让我吃一块奶油蛋糕,打开音乐软件刚刚巧播放着属于夏天的歌,那个曾经出现在高中广播里的女声,第一次听到就让我有了恋爱的想法,那时候的我在想,如果天使降临在人间,那她一定是十八岁的Lara。你猜,我在听什么歌。
惩罚
王安从来不相信我会清楚记得属于我们高中时代的所有事,对他来说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他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往事如烟。对我来说那是如昨天一般的事,我手握遥控器肆意翻阅,历历在目。
我后来想,写作的人会不断调取自己的记忆,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被重现,被扭曲,被改变,被改编,重新出现在一页页横线纸上。
“这算不算一种欺骗?”王安问。
“算,可我只骗我自己。”我回答。
“撒了那么多慌,不怕受到惩罚吗?”王安接着问。
“每次调取记忆,这本身就是一种惩罚。”我接着回答。
抱怨
上完坟,坟头一片狼藉,空酒瓶、塑料瓶、西瓜皮、水果屑、装黄纸的塑料袋、装饭菜的打包盒,这些都要收拾装进手提袋里,二表哥说就扔到那边的峡里吧,爸妈点头同意,说不要提回去,不吉利。可下山路上我一直提着,车停在山脚下,回村里的一段路很长,需要开车,二表哥、大伯、爸妈一车刚好,我坐上去就有点挤了。
我说:“我溜达回去吧,散散步,你们坐车回去。”
妈妈摇下车窗还在提醒我:“垃圾扔掉,别拿回去。”
我笑了笑:“知道了。”
我是沿着河滩往回走的,那是条捷径,车走不了。一路上我都提着这袋垃圾。
一路上我几次回身看那座山,这袋垃圾本就不属于大山,为什么是让它来消化呢,何况它需要多少年,我们都活不到那一天,如果大山会说话,它一定满腹抱怨吧。
村子里的人从来觉得山是可以包容他们一切的。
那天真热,河滩里哪来的垃圾桶,我可真傻。没想到这一袋垃圾还挺重,两只手来回倒腾,手心勒出细长的绳痕,隐隐作痛。就快走到村口时,看到村民集中倒垃圾的大铁皮箱,真是太好了,不远处就有垃圾箱,我就快要走到它身边了,我差点就要扔在河道里了,还好,我看到了垃圾箱。
刷牙
星期天起床,睡眼惺忪,一看表九点半,好在是星期天。尿了尿,挤一块牙膏在牙刷上,对着镜子上下左右着牙刷,像个发疯的指挥家。看着牙膏变成泡沫渐渐在嘴里膨胀。
嗯?一片菜叶,很小,很绿,粘在后槽牙上。
什么时候?昨晚吗?该死!昨晚刷牙怎么没看到?!
它竟然藏匿的这么完美,牙刷在嘴里翻腾了那么久都没能把它揪出来。
它一定臭了,很臭很臭,连同我的口腔,很臭很臭,真想把口腔卸下来,拿消毒水泡一泡,再装回去,这奇怪的想法转瞬即逝。很想把这菜叶放在食指肚上凑近闻一闻,来给它的臭味评个分,这疯狂的想法转瞬即逝。赶紧冲掉,当做它从来没有出现过,赶紧再刷几分钟,把它留在我口腔的气味一起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