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藏在黑暗中的一只温柔的手,出神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朋友再亲密,分寸不可差失,自以为熟,结果反生隔离。
友情也是一种神秘的情,来去影、去无踪,友情再深厚,缘分尽了,就成陌路。
这两句话,深沉如酒,酒入喉头,亦翻涌苦楚,亦涤荡怀思;酒入愁肠,缱绻衷言,如梦如幻一场空。(如果初步认定我这篇要开始熬鸡汤,那就大错特错了。)
从初中的稚嫩,到高中的懵懂,再到大学的逐渐成熟,也许是许多人需步步走过的成长历程。
沙上有印,风中有音,光中有影。
回忆里闪烁过无数匆匆而过的身影,经过真性情筛选出的会弥留心间。虽然各自背靠各自渐行渐远的背影,但终有一天命运里会深深相信久别重逢。
凭栏纵目,鸟入高墙。情钟古镇临水依桥,蝉鸣碧树韵满清河。 “寒”——直沽
绿荷滋水,鱼翔浅底,万叠翠深寻闲趣青柳峪沟,雁渡长空,一帆风好荡扁舟。 我——长安
鄱阳西畔赣江头,湖绕华街景色幽。天宝物华千载阁,地灵人杰百花洲。 “朱”——洪都
“寒”、“朱”、我,现于各自蛰伏的三座城市里,颠沛流离中带着磅礴戾气,南来北往间带着怨念与怀思。
先说朱吧。
01
前些日子,我像有感受到不祥之兆一般,下意识在微信上给朱发了“问候”:傻x,最近咋样。
朱破天荒地秒回了我:太他么刺激了吧,和我合租的室友得了肺结核,预计住院隔离两三个月,考研gg。
从话语里看得出来他惊魂未定的神情此刻应该写于脸上。
我:这……你没事吧,没被传染吧,赶紧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隔着屏幕那头的他像是怵了一下,过一会才回我说:我没事,刚就在医院检查,没有事。就是很烦啊,本来一起合租备战考研的,考研本来就苦逼,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心里真有点烦躁。
想起高一数学老师的女儿保送复旦的时候,她给全班灌输了一句通俗却又深刻的话:考研是狗一样的生活,保研是猪一样的生活,复习考研还没考上研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试想如果他不幸被传染了肺结核,在考研攻坚期的重要关头被住院隔离,一年的辛苦复习将付诸东流,而我也不想看到他会是那样的结果。
前几天揣着多余的碎念,也许是莫名的记挂和担心。(QAQ 这不是我和他的风格,paralysis)
我微信上给他说:你特么没事吧,一个星期没声没响别住院隔离了吧。
还是依然与他风格不符的,秒回了我:我在上gai(上街),今天出来happy,放飞自我。
这个土鳖、土dog还能沉住气上街,肯定是陪他小学妹女朋友吧。
果不其然。
光阴如潮,大浪淘沙。相伴而行的岁月,未知地沉入海底。看懂的,想起的,只有留下来的人。
02
朱和我从初二同桌后建立友谊的天平以来,一直很平稳,很温和地度过,算上初一调侃他鼻孔大被他回怼以后这个初识,也算是走过九个春秋了。
我们能想起很多人很多事,笑谈谁曾经的梗,偶尔矫情一下追忆过往——点点逝去的美好。
他最深情地说过一句,好久不见,熟悉的陌生朋友。那一刻,头顶的月色追着夜色,脚下的土地是梦开始的地方——六中。
我也是在上了大学才明白朱的心路历程原来也是有爱情裹挟的。
初中的他像一个二傻子,爱看书、爱做题、单纯又怂的好学生,也是第一个让我震撼到的,男生竟然可以英语这么好。
他那会儿暗恋过一个叫“小凌”的女生,只是懵懵懂懂、羞羞涩涩的他,也明白不太可能。所以远远的望着,放在心里的最深处,基本不和人提起。
初中毕业前,我开玩笑地问过朱:你不觉得遗憾么,这初中毕业了可就是坠入人海,从此无影无踪啊。
朱和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她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我肯定排不上号,我还是好好读书吧。
我:嗯……
03
进入高中,我们依旧同高中。稳重、认真、单纯还是朱一贯的风格,不过他开始不只单一专注读书了,开始看零星的动漫,学着不腼腆地与女同学交谈。
羞涩,沉默的朱竟是令人如此惊艳的,在高二正正经经的开始了他的初恋蜜旅。
为了好好守护那段刚发芽的清纯懵懂的初恋,朱和我与“寒”长达一个多星期也不在下晚自习的时候于教学楼前接头了。(高一下开始,放学我们三都是一起碰头然后一起回家的)
之后……
从铁三角,变成了F4。朱带着他的初恋“惠”,后面跟着我和寒,迷之组合,于白天的阳光下倍外闪亮,于夜晚的月色间同校园的青石板路旁的昏暗路灯光交相辉映。
我们的高中是百年名校。枯枝老树、干涸的内塘,浸满古老气味的小树林包围着一栋栋经历岁月洗刷的教学楼,高悬枝头却难寻踪影的鸟鸣也几乎每天都能在校园里回响。
我和朱到现在,都很怀念下晚自习一起寻着夜色回家的时光。有昏暗而温暖的灯光陪伴,有悬在头顶的月色浅唱。
那段时光里可以简单、荒唐到什么都不是,却是满满的珍贵记忆,和说不完的真心话。
我与朱深信不疑的:
①不甘平庸,也不甘苦涩、单调。
②读书是很好的出路,该奋斗的年纪就好好学。
③谁努力都可以英语好,但数学不行,很多人数学只是一般,努力学了还是一般。(嗯……比如,我。)
④会有很多的朋友,新认识的、走丢的、自己不想联系了的,各式各样。能敞开心扉,洗耳恭听的,寥寥无几。
后来,那年,《see you again》同逝世的保罗一起火了,我们也高中毕业了。
毕业的暑假,炎热的太阳可以吞噬一切躁动不安于结束高中繁重学业后如释重负的心,还有再也回不去的青葱岁月。
KTV里,F4最后一次回忆的合奏。不过寒没有唱,他说不会唱,乐呵呵地在一旁给我们打call。
朱和她的初恋合唱:再给我两分钟,让我把回忆结成冰……于是,维持了快两年的纯真爱情和珍贵记忆,没有结成冰,结束了。
朱留在了江西南昌念财经大学,惠去了东北最东北的黑龙江。
和平分手。
朱知道八卦的我会问,于是告诉我:三千公里的距离,没有意义,让她走吧。
你他么真洒脱啊,我咬牙切齿。
随她去吧……
嗯……
04
上了大学,各自开始了新的生活。
去大学前,朱竟然学会了我暑假教他玩的英雄联盟,他说带着这个技能我可以交很多朋友。这是我听过想玩游戏而给出的最清新脱俗的理由。
大学第一年,我杳无音讯,闭关修炼。
朱开始了自己的崭新生活,图书馆阅览群书,网咖或宿舍里同室友们开黑,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去了很多地方旅游。
第一年寒假我们三个小聚会的时候,我说他,你可真三心二意,谈这么多女朋友。
你不知道,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忘记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眼睛里竟然有透明的液体打转,湿润。
看着蠢萌而又让人怜悯,也许有故事的人都是这样吧。
大学都这样,不会有真爱的,各取所需,喜欢就谈,不喜欢就分了呗。一个星期拜拜的恋爱,司空见惯。so fast ,too quick,speedy.他像在给我讲解一个陌生、洒脱却冷漠的世界,不过不沉重,很平静地侃侃而谈。
后来我爱上了一首诗,献给你:
曾经我们有梦
关于成功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后来,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在一起
都是梦碎的声音
不过我们都不会喝酒。
你怕我醉了,我怕你醉了,其实谁都没有醉过。
我:你是真的沉,和猪一样,你醉了我背不动你。
他:你三杯就倒,你不是一个合格的soldier,别说了,辣鸡。
后来,大三生活刚开始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谈一场轰轰烈烈且长久的恋爱,他还告诉我这次是真爱,不骗你,不信拉倒。
你自己的事,你喜欢就好,我回他。
有一次,寒突然在微信上告诉我:朱和她新女友挺好的,两个人挺恩爱。
隔着屏幕一端的我,笑而不语,给你一点祝福,希望你和她能好下去。
慢慢地,朱也没有当初那么嗷嗷叫的向我正名与现任小女友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真爱。
毕竟再轰轰烈烈的感情也要面对现实生活,拥有点点滴滴的平凡幸福才能一直走下去。
前两年没有努力学习拿奖学金,争优创先的他,再加上学校本身推免名额不多,不甘平庸,他踏上了考研之路,再一次拼命地学习。
周一到周五进行闭关考研的修行,也没再和小女友整天如胶似漆的在一起,周末偶尔出来与小女友逛逛街。
远离尘嚣的我,居于围墙内,很多时候我都于朱的话语、眼神里,自己的心领神会中顿悟,外面世界里的陌生法则与全新认知。
我们都开始,从享受生活,到为生活和未来奔波,明白一切都来之不易,新的生活需要自己去创造。
戒掉游戏,心里不再只装下儿女情长,矫情的话很少说了,务实不再只是口号,演变成了行动力。
我改变自己的心愿随着他蜕变的影子一起策动,只是,我们都在践行着渐行渐远至下一个心路历程,亦或是南辕北辙般分道扬镳;相聚的日子与机会渐渐缩小,可只要见到还是会热泪盈眶,可能像你说的能聊的话题真的会越来越少,但只要一个电话,到了深夜也能聊到还不想挂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