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 1月 临近过年
我想好好写写这一年的相聚,因为2009年新年伊始时,我的生活已经是一团糟,至于原因,亲密的人们众所周知,而倔强的我不敢自己推翻自己,偏要坚持错下去,坚持到自己是对的,殊不知,选择是错误的,再多努力和心气也白费,只是一步一步走到错误的深渊而已。也许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的老理儿吧。
当时我已辞去了工作,存款仅仅以千为单位计算,还面对仅剩下迷茫的生活,每天都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好像孙燕姿唱的:
“我站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还好和静静能经常见面,我们因为不同的原因、相同的心境以及相同低的情商,最终义无反顾离开了KFC,她离开了金马店,我离开了昌临店。
她2008年11月1日离开,我2日离开,2号晚上我最后一天班,KFC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个人最后一天班肯定是晚班,打烊。静静说我去找你吧,以后咱们俩个人可能没有晚上12点以后下班走在大马路上的日子了,我去找你吧。
她买了晚饭来找我,坐在顾客座位上看日语书,那天我周盘,可状态出奇好,23点40基本完活,班表、IMS、BOH 、MPC都做的很漂亮,周盘得绝对准确,我笑了,我明白了师傅说的有时候不用别人肯定你,自己肯定自己就足够了。
24点,锁门,做西科姆,走人,我和静静去永和豆浆买了些吃的,买了几瓶啤酒,去她租住的地方,喝酒聊天,从此以后,我们和KFC的关系只是顾客和企业之间的主宾关系,仅此而已,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但是我记得。凌晨三四点吧,才睡。
当时我没有想下一步找什么工作,更没有先找到工作再辞职,我太累了,生活与工作都糟糕得可以举案齐眉相得益彰,我坚持了快两年,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不想去思考未来我要怎么走,我要做什么,我也不想去看银行卡的余额能支撑我活几个月,我只是想辞职,我需要歇一歇,我需要和自己的灵魂对对话,我需要——找回自己。
在师傅的婚礼上,当曲姐问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的时候,我脱口而出要过年了,我想回家好好陪父母过个年。
可是我没有想到,2009年的新年,与前几年有些不同。
我们一直保持着每年过年看老师时才能见一面的频率,毫无交集地活着,我们有彼此的手机号和QQ号,甚至都能看到对方在线,但是从不联系,从不。
2009年1月20日
转眼到了2009年1月份,我回家了,并且呆了很久。每次回家时我都要在街上走走,都要去学校看看,这次也不例外。我去了学校,但是没有进去,学校对面就是他工作的单位,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他,我想见他,我们联系了,但是第一条短信是我给他发的,我问他要某老师的电话(我也的确丢了某老师的电话),当时我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一短信双关,既能给他发信息,而且理由还冠冕堂皇。不过事实证明我在他面前永远是个傻丫头,我的小心思他怎能不知道?
1月16日我坐在班车上,和我妈去看我姥爷,这时收到了他的短信。
“下周二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好的。”其实心里已经窃喜到不得了,下周二是20号。
“到时候联系,到时候叫上你和柯南吧。”
说实话我当时特想骂他,为什么每次都带上柯南啊?我原以为是他单独请我吃饭呢。
但是又一想:颗粒,你算他什么人,你没有资格要求他,更没有资格失落,你要满不在乎才是!
于是我假装特手舞足蹈地给他回道:“好的,到时联系!”
20号终于到了,定的是去重庆饭店吃火锅。
下午我们在网上聊了一下午,后来他说你先别出来,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
我就一直在家里等他,收到那条“出来吧。”的短信的时候,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下楼,打车时觉得好冷,原来我忘记带围巾了,看来只求速度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到他在里面冲我挥手,他看我的眼神一点也没变,仍旧那么有爱,那么单纯和清澈,恍惚中又看到了我们9年前的样子。
若不是他调侃式的语气,我想我们的每次见面都不会很自然。
“看我胖的。”
“是啊,你要减肥啦!”我还挺善于附和的,其实我从来没在乎过他胖还是瘦,只要身体健康就好,本姑娘我纵有千般万般淘气,有一点还是好的,就是不看表面,重视内在。
说了些没用的后,他突然问:“想我不?”语气和表情很流氓,但是眼神依然清澈,我暗暗佩服他一张脸二重天的功力。
“想~~~!”我怔了2~3秒才说的,为了掩饰我真实的想法,我故意把声音拖得长一点,三声转四声地回答。
幸好这时候班长来了,不然我还得岔开话题,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同时进行着流氓和正经其实挺郁闷的。
紧接着柯南和皮皮都来了。
然后就开始了热气腾腾的火锅,边吃边聊,边说边笑,谈笑间不知说起什么话题,我下意识地轻轻打了他一下,班长在那里笑了,一切那么自然,那种感觉好熟悉,我相信他也觉得一切回到了从前,仿佛我们在班上打闹,周围的同学会心地看着我们的小感情,我们也在短暂地对视后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任凭心里小鹿乱撞。
回家时他去买烟,我们在前面走,他在后面喊:“等会儿我!”其实我一直在时不时回头看,他们还问我看什么呢,我说天黑了辨别不清楚方向,怎么这么陌生,不知道哪是哪了。我的应变能力一直很了得,用冯巩话讲就是“相当凑合”。他们都调侃这就变成大连人了,不认识家乡了。
皮皮很不厚道地先回家了(其实是他家离的最近),到了十字路口,只剩下我们四个。我期待着他主动说:“我送你。”但是毫无悬念地让柯南捷足先登:“这位肯定是我送了,呵呵。”
我突然很恼火,因为这几年的相聚总结起来就是:
04年夏天我们吃饭,晚上回去时柯南送我,他送班长;
06年的春节看望完老师后,柯南载我,他载班长。
这次又是这样!
我知道他想送我,只是没有勇气,怕大家起哄笑话,最重要的是怕我拒绝,他怕了我冷冰冰的表情和语气。后来他发信息问我到家没,我说到了。他说:“哦。”我知道他一定特别失落和后悔,我也是,因为当时我根本没到家,我和柯南在一个奶茶馆里谈人生,当时的柯南也处于感情的岔路口。
可当时我的就是倔强,不惜折磨自己的倔强。后来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看似随便的问候,其实是找些话题想说。但是他没回,我打过去他关机,然后我又发了一条:“给你发了,你关机了……”等等之类,可是关机就是关机了。
我忘不了路上柯南说的一句话:“常常对你真痴情。”
那年我们全家去呼市过年,记得大年初三他不太开心,因为工作,因为生活,因为种种,当然,肯定也有因为我。那天我们在网上聊了很多很多,我预感他晚上还会上网,结果他真的来了,于是我们又从21:30左右聊到23:00左右,他对我说:“和你聊聊天舒服多了。”我一下子特沸腾,我觉得我的自我价值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和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