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放开你的手(05)陈仓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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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10日,星期二,晴。

一连五天,赵成峰那里没动静,王小兰以为他把自己的沉默当成了拒绝。“不来拉倒,早断早了。”王小兰暗自有些气恼,安慰自己的同时,又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提不起兴致。

王小兰妈妈忙活开了。她以老朋友聚会为由,拉着王小兰到处相亲。小兰拗不过妈妈,就开始在那些相亲对象身上下功夫。遇到对自己感兴趣的,她就以各种手段吓跑他们,前几天的那个胖子,不幸就这样沦为炮灰之一。王小兰眼前晃动的,总是赵成峰的身影。

恍恍惚惚又一天过去了。那一日,当王小兰下班后在路边等公交时,赵成峰猛地把车停到她的面前。“上车!”赵成峰用的是前所未有的霸道语气。

王小兰默默无语,顺从地坐到副驾驶。赵成峰狠狠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箭一样向前,道路两边的树木急速后退,风在耳边呼呼地响。

王小兰悄悄用余光扫一眼赵成峰,又快速低下头。十几天未见,赵成峰明显消瘦了。他面色阴沉,身上多出一种让王小兰感到陌生的气势,压迫得王小兰迟迟不敢开口,只好下意识地抠着指甲。

车子进城,直奔赵成峰所在的大修厂,以前王小兰跟赵成峰曾经来过这里。“吱嘎!”赵成峰把车随便停在楼下,抓起王小兰的手,拖她走到二楼。这是赵成峰的私人办公室,外面工作,里面一间小屋用来暂时休息。

“相亲过瘾吗?找到意中人了吗?”赵成峰直接把门锁按下,双拳紧握站在王小兰对面,两眼冒火地逼视她,从牙关处挤出的声音竟然是沙哑的。

“我……”王小兰正要辩解,赵成峰整个身子一下子压过来,狠命地吻住她。王小兰从中解读到不一样的柔情,泪在眼角不经意间滑落。

许久,赵成峰轻轻松开王小兰,满意地看着她微闭的双眼和一脸红晕,低哑魅惑的声音中充满欲望:“我们去里间好吗?”

……

爱情滋润下的王小兰娇艳欲滴,从内到外洋溢着甜蜜。就在同事们羡慕小兰找到如意郎君时,一个意外插曲出现了:赵成峰家里位于市区的老房面临旧城改造。

其实旧城改造的消息已经传出了好几年,只是迟迟没有落实。现在,偏偏就在赵成峰签订购房合同以后,旧房改造就拍板定案了。赵成峰父母的意思是,如果拆迁的话,家里老房子可以分市内两栋楼。作为家中独子,赵成峰何必现在去花钱买房呢?

“小兰,我们结婚时,委屈你先跟我爸妈住。过两年,拆迁以后分到楼房,我们再搬出去好吗?”赵成峰跟王小兰商量。

虽然觉得此时讨论结婚有点早,但对沉浸在爱情中的王小兰来说,这根本就不算问题。她利用工作之便,把赵成峰签订的购房合同退出来,押金也一并退回,一门心思准备以后跟赵成峰父母住在一起。

对于这些,小兰妈妈毫不知情,她一心继续安排女儿的相亲活动。小兰想跟妈妈说明一切,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来二去就暂时那样拖着,只是坚决不再同意跟陌生男人见面吃饭。

一个月以后,赵成峰和王小兰的地下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那天早上,王小兰跟平时一样同父母一起用餐。已经进入深秋,天气逐渐转凉,天阴得格外厉害。乌云黑乎乎的一层压一层,太阳连个笑脸都露不出来,一副随时能降下秋雨的模样。

或许是气压太低,空气流通不顺畅,王小兰从起床开始就觉得嗓子里堵得慌。等到小兰妈妈把油条和煎鸡蛋端上桌的时候,王小兰的胃里排山倒海般翻腾起来。她急忙跑到卫生间,差点把苦胆水都呕了出来。

面对妈妈惊讶又惊慌的眼神,王小兰这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未婚先孕,在小兰父母看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小兰爸爸把手中的饭碗砸到地上,砰溅起满屋的碎瓷片:“你给我滚!”

小兰妈妈的心脏本来就不太好。在这巨大的刺激下,她忽然一口气憋住了上不来,身子发软脸色变紫,晃晃悠悠地晕倒在地。

王小兰急忙扑上前去,却被爸爸一脚踹开。接着小兰爸爸跑进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熟练地倒出几粒药,塞到老伴的舌头底下。

王小兰不知所措地半跪在地板上,想靠过来,又惧怕于爸爸的愤怒。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恨自己有赵成峰有了夫妻之实,恨这个早到的爱情果实。然而此时她又明白,所有的悔恨都毫无意义,她只希望妈妈能平平安安。

小兰妈妈缓缓地醒了过来。她有气无力地打量泪流满面的王小兰:“真喜欢就说出来,你又何必……”

王小兰怯怯地挪到妈妈面前,没想到爸爸却兜头甩来一巴掌:“滚远点儿!我还应了人家老王,明天跟他儿子相亲去。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刚才一直担心妈妈的病情,王小兰顾不得爸爸对自己的态度。现在见妈妈没事了,她这才觉得有点委屈。从小到大,爸爸何尝动过她一根寒毛,今天又是打骂又是踹的,王小兰怎么能受得了这个气!

王晓兰气呼呼地换上外套,抓起背包扭身出了家门。“有种你就死在外面别回来!”身后,传来爸爸的怒吼声。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王小兰没有带伞,深秋的雨打在身上,带着透骨的凉。现在王小兰能投奔的,只有赵成峰。

王小兰与赵成峰父母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的。赵成峰把王小兰带回自己的家,他父母高兴得眉开眼笑。特别是在听说王小兰已经怀了赵家的骨肉时,赵妈妈更是急忙去打来热水,让王小兰洗脸烫脚,唯恐她着凉。

成峰父母的热情让王小兰对赵成峰更加死心塌地。从此以后,她安心在赵家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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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营第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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