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柠,我要结婚了,你也要幸福。
——南安
(一)
仿佛还在昨日,一切还历历在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儿童时期玩过家家的游戏真的是百玩不腻,那时候我们经常扮演夫妻,子孙满堂,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南安长我五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住我家隔壁,我每天都会去找南安玩,然后在他家蹭吃蹭喝。阿婆待我也是极好的,知道我会来,桌上的点心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次我都会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得地吃起来,阿婆总会在一旁慈爱的看着我叫我慢慢吃,不够阿婆再弄,不要呛到。每次我都会不争气的呛到,南安则会为我准备一杯凉白开送到我嘴边喂我喝。
你总说我这么大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让人省心。你知道吗,其实我都是故意的,因为我知道你总会在我身边。
我喜欢穿T恤牛仔配小白鞋,留着潇洒利落的短发,因为可以天天和你穿情侣装,出双入对。你总说我没有一点女生该有的样子,以后怕是难嫁出去了,我却不在乎,因为我想嫁的人是你。
(二)
“你喜欢我吗?”我一脸天真的望着你。
“你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你把头别过来敲了下我脑袋。
“那你会一直喜欢我的对么?”我心里乐开了花继续问到。
“是的,我会一直喜欢你,对你很好很好。”你双手搭在我肩上笑着对我说。
“那你会娶我吗?”我很认真地凝视你的眼睛说。
“傻瓜,我们不是结过很多次婚了吗。”你依然笑着。
我没跟你说,那一刻,我是真的当真了。
那一年,我七岁,南安十二岁。
你总是说我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竟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没跟你说里面装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梦,关于你的梦,渗入肌肤的每个地方。
我一直努力跟随着你的脚步,因为你很优秀,所以我也要很优秀,这样才能与你并肩。
我成绩一直很好,老师们都很看重我,我提前两年小学毕业,不负众望地被保送到当地最好的中学,和南安在一所学校,我在初中部,南安在高中部。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同年,我十岁,初一。南安十五,高一。
(三)
南安喜欢打篮球,篮球场上总有他的身影,每天放学我都会跑过来等他一起回家,他的朋友都认识我,每次我一来,他们就会吹起口哨起哄揶揄他道你的小女友来找你了,一开始你会很严肃的跟他们纠正,后来叫的次数多了,你也懒得解释了。其实你不知道,我很喜欢这个称谓,每次他们这样叫的时候我都会乐呵半天,我也真把自己当成你女朋友了。
不忙的时候我都会过来看你,你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篮球,我会在一旁为你加油呐喊,或倚在栏杆上,亦或坐在台阶上,等你打完再给你递水送毛巾;有时候你在图书馆看书学习,我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说话,你不知道你认真学习的样子有多迷人。
我就每天守着你,可是你身边的追求者很多,我挡也挡不住。她们个个身材火辣,肤白貌美,高高瘦瘦的,留着长长的头发。她们一点也不正视我的存在,每次都会找各种理由跟你搭话,我就坐在角落看着你们谈笑风生。
那天回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对着镜子一遍一遍打量自己,我突然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开始学化妆,开始续长发,开始练习穿高跟鞋,在镜子面前反复练习。对了,衣柜里的衣物我也重新添置了,你以前总说我不会打扮自己,我不以为意,现在我想以一个新的姿态站在你身边。
(四)
我像往常一样去找南安,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远远的我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坐在一起,你们挨的很近,她看你的眼神不一般。我懂,那是喜欢的味道,我也经常在你面前流露过,只是你不曾留意过。
她叫莱茵,高三(一)班的学习委员,你们总是很频繁的待在一起,我很嫉妒也很愤怒,那一刻我大脑完全失去理智,冲了过去很高调的在她面前宣扬我是你女朋友,请她离开,她懵了,我也愣了,安静的图书馆里只有我说话的声音,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我,你怔了,没说一句话。
我嘟着嘴走了很远,你追了过来,我不想理你,你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个冰淇凌,喏,给你,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你还是记得我心情不好有吃冰淇淋的习惯。
你说我今天很漂亮,以后还是要多打扮。我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说我还小。我说等我再长大些我们就在一起吧,你撅着我的脸说我傻。
我质问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了,你否认了。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她了,你也否认了。你说你们只是在讨论学习上的问题,而且快高考了也不会想这些事。
这一年,我十二,初三。南安十七,高三。
(五)
南安上大学了,我们见面的时间也少了。他每天被学生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我也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无论多忙我们都会抽出时间联系,他会跟我说学校的轶闻趣事,然后提醒我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学习。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慢到我都不知道我长发何时及腰了,快到我就要面临高考了。
南安,我想你了,也想见你。
高考一结束,我就启程去找你,却发现你已有佳人在侧,还是那个叫莱茵的人,你介绍她给我认识,你说你们在一起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我试探性又问了一遍,得到你肯定的答案。我说我一直以为待在你身边的会是我,我一直以为那个游戏会成真的。你说那时年少无知,不懂爱,故做不得数,你说我那不是喜欢,只是依恋,只是习惯了有我,你说等你长大了就懂了,愿你幸福。可是南安,一直以来我的幸福都是你,你走了,我还怎么幸福。
后来我去了很远的地方读书,剪了短发离开了这座城市。
后来的我再也没有留过长发,我喜欢的那个人也已成为别人的良人。
后来的我喜欢的人都有你的样子,也谈了几场不咸不淡的恋爱,最后结婚生子。
故事到此,我不想祝福你们,但愿你安好。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段青梅竹马往事,他们陪伴你一整个青春,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