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了解对方,见面的想法就越是迫切。那时候我的心情用度日如年来描述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望着王力的电话。那样,我就可以精准的知道我们可以在具体的哪天哪个时间段见面,或吃饭,或散步。
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想通过充分交流尽快了解彼此的前世今生,从而分析判断将彼此的后半生交托给对方是否行得通。
一周内约我。从上周三到下周二,有七天呢!约在哪一天呀?我是个女人,总要矜持一点吧!总不能打电话过去自己问要在哪天见面吧!
忍一忍,咱先忙别的。上个月单位科里有位女同志从市行来基层行工作,我们这个以男同志为主力军的科室终于凑齐三个女人,俗语讲:三个女人一台戏,科里氛围开始热闹起来。
三个半老徐娘飙着劲儿减肥,可着劲儿买衣服,比赛似的,谁也不服谁。
仨人各有自己的看家本领。我呢,只吃菜,不吃主食,天天如此,下班后还加运动,天天爬楼梯。
管住嘴,迈开腿,代谢好,身材眼见瘦到历史新高,行里量行服我破天皇试穿𠄌码衣服,不肥不瘦正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下班路上,脚步轻盈,听着路旁商场传来自己超级喜欢的陶笛独奏曲《故乡原风景》,巴不得和着美妙的音乐手舞足蹈。
周六站在灶旁看母亲炒菜。花椒放入炒锅沸腾的油里,香气四溢时母亲高调的声音盖过白菜放入油锅时呲啦啦的声音。
谁打给谁不一样呀!早见面早了解。母亲说着,把锅铲放耳朵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是呀!这年龄了,管它谁主动呢!矜持,见你的鬼去吧。
回到自己屋里,下决心拔电话给他。重重地摁下每一个电话数码时那叫一个果敢,等待电话接通时却是忐忑的,犹豫不决,心里直犯嘀咕,自言自语,要不,算了吧!别打这个电话了。
不打,是想打的不行,拨通了又真怕王力接,万一接通电话,我说什么?
算了,算了,还是不打的吧!毕竟,我是女人,女人主动会掉价的。
思想斗争正激烈进行,电话那边传来好听的男中音:喂!你好!今天单位不忙啊。
我忙回应:你好!不太忙,我是想问,想问一下,你哪天有时间,咱们见面聊聊。
好呀!原本我是计划周二休息时去找你,哎呀!我忘记你是周六日休息,那我调个班,咱们明天上午十点在胜利桥东外滩风尚咖啡厅见面吧。
好的!好的!那你快忙,不打扰了。我回答完,急忙逃似的挂断电话。
第二天的见面非常愉快,这话题咱下一章继续聊。
关于我主动联系王力的故事后来被他无数次提及,演义,后劲十足。
二人世界时,王力总会不失时机不厌其烦地笑着说起我等不及他约我,主动联系他见面的话题。
等到龙风胎长大一点后,老王常常会对着儿女戏说,当年你妈妈迫不急待约爸爸见面,表达时还夸张地带上动作,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比王力大半年,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他计较,笑一笑,或捶他一虚拳这话也就成我们家茶余饭后的一场场笑话中的点缀而已。
我呢!也会时不时搬出当年第一次见老王同志时我的汇票业务交由他人办理的事情,大书特书,要求他今后必须勤勤恳恳,为这个家贡献N倍力量,才不负我当年的巨额"损失"。
不过。老王确实人如其"马",兢兢业业,奋马扬蹄,相识十年,干出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令认识他的人刮目相看,啧啧称奇。
不过!人们都说那是因为遇上我。其实,我还是我,公道地讲,我们的遇见,正如张爱玲在她的散文《爱》中提出的那一句名言: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
是的!我们都在这里,彼此期待相见。
这一见,一见倾心,再见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