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他是超自我主义乐天派,大学可以说是他无比期待的的初始,高中同窗时期我总被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理论洗脑然后怀疑生命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他有点别人不理解的矛盾,心智成熟,也懂的社会这个大肚子里装的各种歪歪扭扭的肠子,可是却坚守着一些没有说服力的也讲不出生存意义的信仰,总觉得他会随时会自我燃烧然后被消耗殆尽。
大学刚军训没多久他就遇到了要被大二学长学姐封杀的危险,因为在群里假装小男生调戏学姐,还记得他哭笑不得的跟我说:"装了那么多次的男生头一次被人相信了,还被误会了。”他说完就在电话那头委屈的哭了,“我从没想过被陌生人讨厌这么难受,我从来没想过对人有恶意,我只是想被一群我向往的人接纳而已”他不是那种畅快淋漓的哭泣,像个孩子,而是哽咽着,恰到好处的让我感受到他伤心了,却仍一如既往的选择伪装坚强,就想猛兽从来都是躲起来舔疤一样,孤身一人在他乡是很容易活成猛兽的。
不过还好傻人有傻福,即使我不在身边,也仍然有和我一样的人明白他的傻,也希望有人能看到他的聪明吧。
没过几天,他又被骗光了生活费,里面有他晒了近两个月的大太阳才换来的工资,和父母抢收的一亩一亩的谷子,沉甸甸的感觉一下子从手里转移到了心上。
接到消息时,他一个人从教室逃跑进了雨幕里,听着“你好,你现在拨打的是紧急呼救110”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一遍遍重复,真不明白他是怎么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安慰,他跟警察叔叔说:“深夜来接我,麻烦了”,一路上就这样说说笑笑自我嘲讽的进了警察局,这样的他让警察叔叔没好意思训他,他是这样用骄傲的语气低低的声音的跟我说的,“警察叔叔封我为年度被骗钱最淡定的人”。
电话这头我没接话,他也没再说话,当时的安静恰好的反衬了他脑子炸了锅一样的吵闹,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罢了,只是坚持着自己华丽的面具罢了。
他肯定想怎么瞒着父母,怎么补救,怎么跟姐姐交代事实,怎么躲避别人的问候,怎么稀释担心,唠叨和可怜,实际他也很无助,只是表现不出来而已。
你说他还期待大学美好的初始吗?
你说初始一定很美好吗?
也许初始像是忍痛折下的一只玫瑰,红色如此娇艳不只是花瓣,还有你的手指。
他跟我说:“不要整天神经兮兮的关注我,发条说说总是秒赞,人生又不是花瓶,一碰就碎,我的这些挫折都是在为成功积累经验。”
我不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谁,有时候似乎早就感觉到了他可能要遭遇的这些事情,因为他的欲望总是表现的很明显,而欲望越单纯就越容易被利用,我很赞成他姐姐说的一句话“你一个小孩子,没学会怎么走,就想要跑了,不跌倒才怪。”他张牙舞爪喊着我不怕痛,反正伤口在自己身上,而现在成长的伤口都是长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这才是最让他紧皱眉头,呲牙咧嘴,撕心裂肺的原因。
他使我认识到了无奈,让我感觉到了狼狈,因为我们还是一群做不到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大人;因为我们是一群除了微笑坚强不能拿出其他成熟的大人;因为我们是一群时不时发牢骚吐槽,却不能挥岀重拳的大人。
我们是不像大人的大人,拖着大人的躯壳,装着大人的样子,却拿不出大人的觉悟。
也许有人的生活总停留在无限美好的新起点,但也许只是恍花了眼,不是你绚烂,而是背后的烟花绚烂。
尽管这样我的这位朋友依然在期待吧,他说:“我知道幻想还在路上,不过我已经确实的踩在地上仰着头等待他的到来,虽然脖子很难受,不过也提醒了我算在努力在靠近,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坐在教室里发呆。”
我的这个朋友,爱说胡话,喜欢瞎想,明明怎么看都不成体统,却活出了我羡慕的模样,你不一定很快乐,但也不一定很悲伤。
他说:生活就是这样,不一定要看的清清楚楚才能走,流着泪模模糊糊也要敢往前走。反正我觉得你奈何不了自己,生活就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