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孟野讲过这样一件事：
我的伙计小赵要回老家，他离店之前，告诉我说：“老板您经常不在店里盯着，有些事您不知道。我要走了，也不怕了。您这儿为什么忙活半天不挣钱，有原因，这原因不光是这店的地理位置差，客人来的少，是有人把该是您得的都揣他们自己兜里去了。我在餐馆待的多了，所有老板都怕后厨的人和前台的人勾搭上，那一玩老板一个准。”
我盯住了他的眼睛：“你这意思是厨师长和前台管账收银的在做手脚？”
他说：“这手脚还不是做的小。我不知道您还记得不记得？咱店正式开张那天，有一个人闹事，收银员说是她算错账了，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她那是诚心吃黑单。她经常是趁着客人酒喝多了，关人家多要钱，明明人家吃了100块钱，她便报120块钱或180块钱，多收了钱不是交给老板您而是她自己收归她自已了。这家伙，就我知道，她每天不吃两道黑单收不了手。好多客人为什么只来一次就不再登门了？就是觉得咱们的东西太贵。可实质上咱们这儿东西贵吗？一点不贵。他们就是因为一结账，一看没吃什么，钱却掏了不少，认为咱们这儿太宰人。”
我说：“想不到会是这样。”
他接着说：“光这样还算不错呢。每天卖了多少单，您有数吗？您在时，可能有数；您不在时，她不是报您多少是多少？有时候晚上她跟您结账，我一听她报的流水，数就不对，差单子。她一天下来，撤下一两单，您发现不了。撤下的不报的单就是一单10块钱，两单就是20块钱。一天撤两单，一个月下来，她就眯起600块钱。何况，许多单子不止是一二十块钱啊。还有，您注意没注意？这每天后厨缺什么东西，都是厨师长自己蹬着三轮车去采购。他一厨师长哪来的那么大积极性？他是为了他自己贪。他买回来的东西，您从没验过是不是？他就钻了这个空子。他买10斤肉，报的却是12斤；他4块钱一斤进的辣椒，报的却是5块5一斤。有时候，有的货他根本就没买回来，可我见他给前台的报账单上却明码写着。前台是他说花了多少钱，就按多少钱跟他结账。这中间，他自打这店开张那天起，贪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知道收银员吃黑单，撤原单，他给她瞒着，他又一直哄着她，没事时就跟她黏在一起，让她晕乎得以为找到了一个好老公。两人就这么你关照我我方便你，可吃亏倒霉的却是您老板。您自打接手这餐馆后，恐怕是白忙活，只看一个热闹了。可他们俩三天两头往邮局跑，干吗去了？给家里寄钱。我这么说，你可能都不信。可是您算过吗？您每月毛利是多少？有50％吗？像咱们这菜价，毛利低于50％，肯定有问题，不是浪费过大，就是账上有人做了文章。不信，您可以问问开餐馆的其他老板。”
他说到这儿，还真一下子让我明白了许多事。我接手这个餐馆之后，毛利率一真没突破过40％，老是在百分之三十七八上徘徊。我还一直纳闷呢！这百分之三十七八的毛利中还没减去人员工资、房租、水电费、税金。要把这些全算进来，月月都是赔钱的，我已经开始往里倒贴房租了。
他说的情况，后来，我还都得到了证实。开餐馆当老板的，真是不能不防啊！不防，你的钱赔光了，店倒了，你恐怕还都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