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写了一篇的监理日记》
5月10日,多事,果断,助人的一天
2012年5月10日清晨,我没有像往日那样在这个时刻香甜地熟睡,由于我预计到今天会有井队要下生产套管,所以在6:30的时候我就醒了,起床洗漱完毕,穿上红色的监理工服,戴上白色头盔,刚刚扎束停当,就听到院门口有车辆停靠的声音,我知道这是河南项目部的工程管理人员小宋来接我上井的。我迈着大步走出屋门,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院门口的车边,打了个招呼,我就像个赶往战役前线的将军一样坐上指挥专车,急速地向柿庄南算欲沟中TS85-05井所在位置奔去。
这是一条县乡级公路,狭窄而且颠簸。这块地域是叫沁水盆地,因为这里正开发煤层气,施工单位云集于此,就像一个大的战役那样,密集的作战部队分布于该区域各个山头阵地,所以公路上各种车辆来往奔忙,使这条路时不时地产生短暂地堵塞。我们的车以80公里的时速行进着,我的大脑也像战役开始前的指挥官一样高速运转着。往日留下深刻记忆的种种情景也一幕幕地闪现。
我所管辖的施工队伍共有两个项目部16个井队,我的职责是对施工作业的关键环节进行监督指导,这使得我在工地上如同将军一样,而项目部的工程管理人员就像我的作战参谋部班底。经常和我一起出征,到工地上指挥作业的有好几个人,他们是刘工,孟工,老倪,小和,小宋等人。我与他们的关系是融洽的,这是与其他监理跟项目部人员的关系对比的结果。起初他们对我也和对其他监理一样,是以“敬”为主调,我明白这种“敬”,不是缘于我个人的原因,也不是我所需要的,那不是敬我,而是出于对甲方业主强势的畏惧或忌惮。我们监理同事中有几个“老资格”,他们中有人就是在施工方人员面前盛气凌人,接受恭维和吃请,心安理得,来者不拒。而我对这种“敬”不很受用,感觉不舒服。后来,随着交往的日子一多,他们开始喜欢我的为人了。老倪愿意与我神侃着忽悠,刘工觉得我不耍大牌,喜欢与我谈论工作上的事,一起评论甲方的一些人员。小宋则喜欢我的吹牛和高谈阔论,他们都以为我这个人谦和地没有一点脾气,但随着工程上问题和麻烦的不断展开,我的另一面也开始让他们以及井队人员大开眼界了。
车子出了端氏,就在行进到固县路程的一半时,一辆超大型运输车拉着管材横在马路上,看样子是在往丁字形支路上倒车。而在支路头上停着一辆低档轿车,拦住了工程运输车的退路,使得诺大的车辆无路可退,而将公路拦腰截断。这时已经有好几辆往固县方向的车等在路上,车上的人只是无奈地望着,却没有人下来解决问题。我这时立即跳下车来,快步来到挡路车主-两个当地年轻人面前,他们说工程运输车压坏了他们村的路,要在这里收取修路费用,我往地上一看,就知道纯属无稽之谈。无非是支路尽头的那个村的村民想敲诈一些钱财,我立即大声地对他们说,退开!让工程车倒车!坐在驾驶座的拦路者衣着光鲜,却满嘴污秽地对我骂起来,我毫不在乎他的辱骂和威胁继续说,你们挡着的不是支路而是整个公路,我们重点工程被耽搁出了问题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们立即退后三米,让大型运输车退进支路上,先把公路让出来再说!两个挡路的年轻村民看我正气凛然不信邪,只好把他们的车向远处退了几米,切断主路的大车退进支路上,被切断的公路虽然通了,但这时各个方向的车已经挤成疙瘩,我开始指挥起交通来,另外一个穿着工程队工作服的人也在指挥着疏通,一会我就坐在继续赶路的车上了。类似这种当地村民拦路讹钱的事,屡屡发生,而只有我只身出面大声斥责的事例也不是第一次了,河南项目部人员发现,在我文弱的外表下,有一种猛将的胆魄。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我们终于到了TS85-05井场,我不顾车轮带起的尘土在车边飞扬,立即跳出车外,开始检查下套管作业的准备工作情况。以前我去过的几个井队队伍素质高,准备工作做得妥妥贴贴,套管排得井井有条,打眼一看就知道让人很省心。可是后来的一些井队开始有些不尽人意,逐渐有些问题暴露出来。而今天的这个井队让我困惑了,他们犯了外行人才会犯的低级错误,井场上钻具甩的乱七八糟,钻铤在外,钻杆在内,洋洋洒洒地占了本该是铺排套管的一大半场地。而一些套管下面没铺垫杠,直接落在地上,有一些套管丝扣口都被浮土埋上,护丝帽根本无法拧开,我真的生气了!一贯对井队工人微笑着讲话的我,这时大声地问:谁是井队长?你们没下过生产套管么?为什么不铺垫杠?结果有人告诉我这个井队没有井队长。居然让我碰到这种怪事!这时,我下了监理口头命令:立即修正整理铺排套管,落在土地上的套管必须补铺垫杠,然后拧开全部编号套管护丝帽,清洗丝扣,重新丈量套管数据,已排算出的套管数据表作废。这种情况下我有两种选择,一是等他们整改好了之后才允许他们继续实施下套管作业,也有可能改为第二天清晨进行。
在现场直接指挥工人干活,是我不很愿意做的事,今天这种特殊情况我只好一件一件地指点,随后我又和小宋拉起卷尺,自己动手丈量套管数据,结果发现原数据丈量有误。这个井队的老板我见过几次,也颇有好感,但今天这种情况我不能考虑任何面子问题,这种素质的队伍不堪任何重负和信托,必须严格按标准程序,谨慎地、从容地、精心对待,否则会出大问题。随即,我下达了液压套管作业队离场,取消本日作业计划的监理命令,作业实施改在次日(11日)早晨进行。液压套管作业一队的秦队长与我互留了电话之后撤离下山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近午饭时间,本来我们是打算在井队上的伙房吃午饭的,可是我要与这个井队的老板交代嘱咐一些事情,我就与井队老板以及随行的项目部司机和小宋下了山。车子到山底,开出算欲沟,就是柿庄了。柿庄是这一片施工队伍吃饭、采买杂货的小庄子,这个庄子因为四周山沟的煤层气施工而热闹红火起来。吃午饭的时候,井队老板给我讲了为什么他这里没有井队长的故事,他聘请一个井队长,月薪约好八千,井队长才上了七天班,忽说家中父亲病了,要借点路费回家,这位小徐老板就好心地借了他两千块钱,结果是黄鹤一去不复返,泥牛入海无消息。这就使我同情这位小徐老板,我就决定帮帮他,告诉他我午后要去TS74-01D1井搞一开验收,验收完我会与小宋去他的另一个井TS85-04那里,看一下场地,如何甩钻具,如何铺排套管,因为正好TS85-04次日(11日)也要实施下生产套管作业了。他打的两口井都在一个山头挨得比较近,我打算自己辛苦一点次日同时监理两个井场的下套管作业。不过就是要两头来回跑一下,有他们项目部的车专用陪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一切活动都会按计划和承诺进行,就这样我在5.10这天在算欲沟里奔来奔去,上上下下,这样的日子虽然经常有,但这次我的心情却是有多事,助人的愉快味道,回到监理部的时候,正赶上开饭。路上司机与小宋都问我要不要在端氏街上吃个饭,我说:如果能赶在六点之前到,我一定会回监理部吃饭,如果赶不上的话,我到你们项目部吃饭你看怎么样?他们很愉快地说,那很好,没有问题!
5月11日,焦灼、艰难,胜利的一天
(未写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