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湖北黄石 江鳥飞O(∩_∩)O
一
不知不覺人生過去卅年，過去時光仿佛發夢一場，許多忘記，還有一些永藏心底，午夜夢回，還有許多記憶卻猶新。今日寫篇文章紀念那天真爛漫的童年，那朗朗書聲的清晨，還有那愛玩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的童趣！
我是八十年代生人，八九十年代，在鄂贛邊界小山區，童年的我快樂成長，美麗的小山村，純樸的村民，友好的鄰居給我一生留下深刻的印象，哪怕後來鄰居反目，印象中純樸村民似乎也不那麼純樸，可是當時我那幼小天真淳樸的心靈又哪裏裝得下塵世的庸俗呢？
兒時，我家門前有兩棵大白楊樹，超級大，小時候，我們仨孩子牽手能夠抱一圈。我們仨孩子特別喜歡這棵白楊樹。可是白楊樹有點招惹蝸牛似的蟲子，往往將樹心吃空，如果逢大風暴雨，很有可能把樹枝吹斷，所以父親每年必須爬上樹修剪滿樹枝葉，讓被蟲子吃空的樹幹輕鬆能馱起不再茂密的樹枝。
童年小孩，並不懂這些，只知道玩耍的樂趣。我們抓蝸牛飛蟲玩，其實也不能叫蝸牛，這種蟲子喜歡白楊樹為窩，我們爬上去淘窩。這種蟲子對小孩子吸引力特別大，頭頂兩只角，就像齊天大聖孫悟空的帽子邊沿兩根長長的鬚，我們給飛蟲起名字就叫「齊天大聖一號」二號三號這麼叫它，我是老大，當然一號給我！這種蟲子會飛，但是笨頭笨腦，它經常不大認得方向，經常撞在牆上掉下來，掉下半天飛不起來。然後我們就去捉。飛蟲甚至撞另一棵大樹也會掉下來。用網捕捉更容易！
我們仨小孩就愛玩這個飛蟲，我老大，爬樹的任務經常是我，小妹比我小一歲半，她大概是供我踮腳爬樹的，小弟最小，比小妹都小兩三歲，我們常讓他一旁觀望就行，後來小弟長大些，就幫我們捉飛蟲扔進去玻璃罐裏！我們仨就分別標號，讓齊天大聖們相鬥，你知道這飛蟲長得都一個樣子，就如孫悟空的分身一樣無法分辨出來的！我們系繩子綁腿分辨他們！
大約三四歲時候，我細妹估計還不會走路，我剛剛學會說話，走路都不大安穩。我年輕的父親喜歡看書，不過都有可能是武俠小說，梁羽生的「七劍下天山」《白髮魔女傳》等等，我雖不大認識，不過給我幼小的心靈種下希望的種子，我知道父母自己也許不覺得，可是我這一身文采說話藝術卻是必然與他這一段坐在大樹下看書，伏案練毛筆字有某種內在的關聯！年輕的父親那時候助人為樂，毫無機心，給盲人叔公讀算命書，他們倆人一個讀，一個默默聆聽，我這小屁孩也搬了個小燈子挨著父親坐下來，歪斜著小呆腦袋也在聆聽，我肯定聽不懂，那可是易經八卦河圖洛書呀，我媽好奇地問：升，你能聽懂什麼嗎？我一溜煙跑回房間看望我那還不大會說話的細妹，她就咿呀咿呀，並不會喊哥，只知道喊爸爸媽媽，特別好玩，逗了一下她，老媽必然從老白楊樹下走了，我又一溜煙跑回來坐好，學著父親的模樣，有時候又把小腦袋伸向父親手捧的算命書看一看，父親必是伸出一只手來愛憐般撫摸我的腦袋，那種和諧，那種童趣，如今想來都溫馨滿滿！
後來小妹學會說話，漸漸學會了走路，可是盲人叔公卻從此與我家漸漸疏遠。想必我還時常詢問爸媽：咦，叔公怎麼一直沒來了？我並不知道我自己說錯話，必然被爸媽責備。如今長大成人，我一切都懂了，我上高中，母親忍辱去向盲人叔公借錢供我上學，叔公不念舊情，先是高利貸，後是以懷疑我們的還錢能力為由拒絕借錢，母親一路傷心欲絕回家，夜晚止不住地淚水打濕了衣衫，卻是還要打電話安慰我說：升呀，等幾天，媽媽準備好錢給你送去。那時候父親在杭州打工，整年度整年度賺不到錢。別人家過年大魚大肉，我們家沒肉，魚還是自己去河邊抓了兩條小魚，可以想像爸媽吃飯時的痛苦落寞心情，我們孩子不懂倒還不覺得什麼。
「憶童趣」之二
夏秋之交，蜻蜓特別特別多，我們小孩子就發現清晨蜻蜓往往飛不起來，被晚上的露水打濕了翅膀，他們就躲在一片葉子的背面，讓人看不到，可是我們小孩子到處玩好清楚在哪裡能捉到它們。後山，我家後山大約30米，長滿了青草，雜草叢生中，我記得還有一株野生的金銀花，必是被些蒼鷹將種子灑落在後山吧！我們並沒有把金銀花移栽，結果發現兩年後不見了，必是被人挪走了。雜草叢生裏面有許多蜻蜓，我們拿了罐子大清早，必須在太陽升起來之前去抓它們的。因為太陽升起，萬物復蘇，蜻蜓翅膀很快晾乾能夠飛起來了！就再也捉不到他們了！我們捉了許多，大家假如沒玩過必然不知道，玩過的必然知道，蜻蜓種類太多了，五顏綠色，大小不一，就是看著差不多的兩隻蜻蜓，仔細觀察也有區別的。有黑色的蜻蜓，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在質問：為何要捉它們，不都是大自然的生靈嗎？一開始我們玩一會，許多就死了，我們就給他埋葬，我還正式給他超度亡靈，學著電視劇裡面的道士或者和尚念念有詞。後來我們玩一會就放飛它們，蜻蜓是大自然的益蟲，大自然的寵物，不忍心殺害。幼小的心靈從不會殘忍，只有被骯髒的世界玷污之後，人類才變得如此瘋狂殘忍！
長到五歲半，父親就帶我去學校報道唸書，小妹比我小兩屆，所以我早她上學2年，這兩年又是我人生重要時刻！第一天我還記得父親送我報道的情景，我爬上他的自行車乖乖坐著，父親一路給我指路讓我記路，來到學校，我深深被同學朗朗書聲迷戀住了，我高興我也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晚上下課了，父親又來接我放學，回來路上又不斷重複給我指路！並且給我說：升呀，這一輩子，你不能總是依賴爹啊，明天你就自己走路上學去吧！我必是懂事地回答他，沒問題，爹放心，我不會走錯路的。況且走了一裏路後就有許多孩子了，我跟著它們一起更不會有錯！
第二天我一個人自己上學去，我才知道說話容易做事難。我平時走路很好，可是在顛簸不平整，石頭叢生的山路我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細沙石一次次戳穿我的小手還有膝蓋，經過四五十分鐘，我不在跌倒，在河邊洗乾淨雙手雙膝蓋血跡高興上學堂啦！這一次又給我人生啓發，多做事，少說話，我以後的上學時代好沈默的一個人，特別奇怪！直到我畢業多年後才慢慢學識講話！真是好離奇的。
「憶童趣」之三
那時候學校並無專門乒乓球台，我們就將一個升旗台當作乒乓球台用，特別好玩！打球你打到旗桿上算你倒霉，除非你實在熟練無比，控制乒乓球不接觸旗桿。那時候每節課男生就盼望著下課打球。阿雲打球最好，我次之，下面是誰忘了，阿君從不打乒乓球，阿喆也打，技術不行，女生都玩跳繩踢毽子之類遊戲！阿建阿平好像也打，具體技術如何不大記得清啦。阿君學習最好，我次之，阿喆第三，阿雲第四。阿君同我關係好，我知他愛玩玻璃球，但又不同於其他人，他隻愛垂直碰撞玻璃球，哈哈，可是他眼睛似乎不大好使，結果每次把玻璃球輸光了給我，我這人一直蠻好，他一求我，我又借玻璃球給他，如此三翻五次，最後我都不知道他欠了我多少玻璃球！玩完哈哈大笑！不過我都無所謂的，我們照樣是最要好的朋友，後來，阿君轉學校了，我必是傷心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從不會因為他走了而可以天天考試第一名而高興過，我落落寡歡，沈默不語好多天阿，我是為失去了這樣一個兒時玩伴而不開心而不高興阿！⋯⋯
說到乒乓球，有一次印象在我腦海從不會忘記。有一次，我放學後打乒乓球，那天阿雲在，他高手嘛，我就一直挑戰他，偶爾把他挑戰落馬，那種戰勝冠軍的虛榮心戰勝我的理智，我們三五人一直打，發現打到最後就只有我們兩個在打，在某一次輸球後，我望了望天空。大叫一聲：「哎呀，完蛋了，天黑了！回家一定挨揍。」我話沒說完，提了書包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可是太遠了，天已經夜深了，我知道跑不跑都已經夜深了，我把手電筒拿出來照著路一路哼歌回家。你會聽到一個小孩的歡歌聲「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親愛的媽媽，已白髮蘋穦，過去的時光難忘懷，難忘懷，再給那媽媽一個吻，一個吻。⋯⋯⋯」我知道反正回家都要挨打，不如悠哉悠哉，我一路哼歌，一路玩耍，晚上有許多東西好玩的，小孩子沒什麼怕鬼的，螢火蟲，夜鶯喊叫，知了叫唱，蠶鳴等呼聲，還有農人們燒秸稈以備來年春耕的濃煙。說到這個燒秸稈最好玩，在家裡帶些穀子可以燒著吃，還有帶一個紅薯，早晨放在焚燒的秸稈裏面，它燒一個上午，然後中午來取出來，紅薯熟了，噴香噴香不已，給唸書半天的我一掃飢餓感，然後吃完紅薯在小河邊洗完小手一溜煙跑回家吃正餐午飯！阿媽鼻子厲害，一聞就知道我又拿了紅薯出去烤紅薯吃了！阿媽白我眼說了一句：下次拿紅薯給我說，我給你！我吃著飯，哦了一聲！此刻夜歸家路上除了山風蟬鳴鳥叫似乎沒有其他大的聲音了，突然我聽到草叢幾唏促的聲音，嚇我一跳，我將手電筒照過去，哇，一隻小白兔，它被電光晃花眼呆在那裏，我就上前把它抱起來，一邊給它說話：小兔子乖乖，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找熱鬧！我抱著它走了半裡路，小兔子真的很乖，一聲不響躺在我懷裏，白白的，間或有幾根灰毛髮。我似乎看著她眼淚汪汪，其實我一路給他說話說話，比如「你是小兔仔，還是小兔妞？你兔媽媽呢？是不是被獵人捉去了啊？真可憐呀？你今天都吃了些什麼呢？有沒有偷吃農民伯伯的胡蘿蔔阿？⋯⋯」
如今想來特別好玩，幼小的我與大自然交友從不沈默，我與人不說話的。所以我爸媽說我太老實！快到家了，我就把小白兔給放了，看著它又唏促跑進草叢，那一刻有些許不捨，但我知道它永遠屬於這個自由自在的大自然，把它捉歸家它不開心甚至憂鬱死去。回到家，先是挨打一頓，然後罰跪2小時，因為我好像晚上十點多才歸家，平時六七點，比平時遲了三四個小時。媽媽邊打我邊流淚，說一直在路口喊我名字，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聽到聲音也能聞聲尋來。如今想來特別溫馨！我那親愛的媽媽，我曾經是那麼讓妳擔驚受怕，從此且放寬心情吧，讓你的兒子展翅高飛從此翱翔吧！
「憶童趣」之四
小孩子有時候難免丟三落四，有一次學校食堂又缺柴火，於是，每個學生又要上交柴火10～50斤不等。我自己上山砍柴火，砍完柴火就找藤條或是竹枝綑綁駝回學校上交，我把砍柴刀夾在柴火裡面一起上交了！結果歸家老爸不讓我吃飯，中午趕我去學校尋找柴刀，我餓著肚子一路哭泣，路上行人問我我都不搭理他們。
來到學校，我還在哭泣，我的數學老師，當時她還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如今估計早已為人媽媽都許多年了吧！她平時就特別喜歡我，見我哭泣低著頭一路走來學校，忙跑過來詢問何故，我就邊哭邊告訴她緣由，老師一邊幫我擦眼淚，一邊安慰我，說立刻帶我去廚房尋找柴刀，那不好找啊，幾位老師在堆滿柴火的廚房裏找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柴刀，我肯定對他們感激不盡了！女數學老師給我做了一碗麵條，我吃著她做的麵條，幼小的我就認為她必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師了吧。她溫柔和藹可親，教書不厭其煩，她愛護每一位學生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儘管她還沒談朋友結婚，如今的女孩還有她這樣的氣質嗎？
有一次，數學課堂上，我調皮搗蛋了，被她看到了，她來到我桌前，高高舉起手上的教科書，我以為要打我，忙用手臂摀住腦袋，可是從指縫間卻看見她並沒有打下來。⋯老師是如此的愛護學生，現在還有這樣負責的老師嗎？經過此一事，我懂得了工具不離身的道理，我要感激我的爸爸媽媽，他們狠心趕我去學校卻是在教育我一個深刻的道理，此後我丟三落四毛病改了很多。如今我手機從不離身，鑰匙也不會離身，便是那時候的教育成果吧！^_^
「憶童趣」之五
童年往事太多了，講都講不完，後來上了初中，《小虎隊》的音樂出了大名。最後用小虎隊一首《蝴蝶飛呀》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吧：
《蝴蝶飛啊》
演唱：小虎隊
(蘇)海風在我耳邊傾訴著老船長的夢想
(吳)白雲越過那山崗目的在尋找它的家
(陳)小雨吵醒夢中的睡荷張開微笑的臉龐
(合)我把青春作個風箏往天上爬
(蘇)貝殼爬上沙灘看一看世界又多麼大
(吳)毛毛蟲期待著明天有一雙美麗的翅膀
(陳)小河躺在森林的懷抱唱著春天歲月的歌
(合)我把歲月慢慢編織一幅畫
夢是蝴蝶的翅膀
年輕是飛翔的天堂
放開風箏和長線把愛畫在歲月的臉上
心是成長的力量就像那蝴蝶的翅膀
迎著風聲越高歌聲越高亢
蝴蝶飛呀就像童年在風裡跑
感覺年少和彩虹比海更遠比天還要高
蝴蝶飛呀飛向未來的城堡
開啟夢想的天窗讓那成長更快更美好
(音樂演奏)
(蘇)貝殼爬上沙灘看一看世界又多麼大
(吳)毛毛蟲期待著明天有一雙美麗的翅膀
(陳)小河躺在森林的懷抱唱著春天歲月的歌
(合)我把歲月慢慢編織一幅畫
夢是蝴蝶的翅膀
年輕是飛翔的天堂
放開風箏和長線把愛畫在歲月的臉上
心是成長的力量就像那蝴蝶的翅膀
迎著風聲越高歌聲越高亢
蝴蝶飛呀就像童年在風裡跑
感覺年少和彩虹比海更遠比天還要高
蝴蝶飛呀飛向未來的城堡
開啟夢想的天窗讓那成長更快更美好
蝴蝶飛呀就像童年在風裡跑
感覺年少和彩虹比海更遠比天還要高
蝴蝶飛呀飛向未來的城堡
開啟夢想的天窗讓那成長更快更美好
蝴蝶飛呀就像童年在風裡跑
開啟夢想的天窗讓那成長更快更美好
蝴蝶飛
蝴蝶飛
蝴蝶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