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一个百花齐放时代,承载着思想解放,人性思考,一批批时代先驱者,他们所代表的独立个性思想,与世俗旧社会展开激烈博弈,有人取得胜利,有人则沦为时代牺牲品。
张一曼,一个民国婀娜多姿女子,喜欢穿旗袍,从纷扰大城市跑到黄土富饶的山西乡村,与三个男人一块献身于中国教育事业。她渴望自由,或者说向往自由,她不仅精神上追求绝对自由,甚至在肉体上也追求绝对自由;她不愿结婚,婚姻束缚对她而言是无形囚笼,放弃大城市繁华,投入与世无争的农村,是她抗拒婚姻的抉择。果敢,美丽,一朵绽放在民国的红玫瑰,用她的方式诠释着自我生活的原则。
原本她想在广阔乡村里,追求属于的自由。但是没想到,不该来的情,挥之不去的情网终究束缚了那颗自由的心。
在三民小学,她遇到实为家人的三个男人。校长,裴魁山,周铁男。校长像一个大家庭父亲,对她关怀有加;铁男像一个挚友,保护她,不让人欺负她;老裴,一个爱慕一曼的男人,渴望着能够和一曼离开乡村去往大城市,在哪里与一曼安家,结婚。
一曼,一个自由主义者,将性爱视为享受生活方式,没有传统思想道德束缚,想跟谁睡就跟谁睡。
她和老裴上了床,在那个传统社会里,这是一种男女之间契约关系,托付终身的行为。主动的一曼让老裴相信的这就是爱情滋养,他一发不可收拾爱上了一曼,将一曼视为自己的女人,渴望带走她,从此长相厮守。
在一曼眼里老裴只是忽然校长和铁男一样的好朋友,她并不爱老裴,和老裴睡,只为了满足男女间的基本生理需求。她好不容易从纷扰大城市挣脱出来,怎会再次回到那里。
她拒绝了老裴的求婚。
她并不想伤害老裴,只是,比起恋人她更想和老裴做朋友,或者说一对可以有性,但不要爱的纯粹朋友。在这对男女关系中老裴认真了,相信眼前这个献身的女人也是爱自己的。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刻。
憨厚单纯的铜匠出现在三民小学,校长为了留下铜匠冒充驴得水,一曼这个自由主义者对校长说了一句“校长让我来睡服他。”
校长和铁男无计可施的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一曼和铜匠。
为了留下铜匠,一曼和铜匠睡了,只是窗外站着的老裴听着从窗里发出的声音心如刀绞,无奈地离开了。从那以后,他变得和大城市里那些男人一样,视一曼为不自爱,任人可睡的婊子。由爱生恨。一场悲剧由此开始慢慢酝酿
老裴走了,铜匠却来了。
他和老裴一样,深深陷入一曼给她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温暖之中,那一夜一曼给了他自家媳妇不能给的温暖与快感。和老裴不同,他将对一曼的爱深深埋在心里,没有声张,离别之时,一曼送给铜匠一本书,告诉他很聪明,希望他可以多读书,不要再当一个文盲了。
那一夜,那本书,给了铜匠太多美好幻想。
那一夜,对一曼而言只是普通一次性爱,那本书只是朋友般的离别之物,希望作为朋友的铜匠可以在未来塑造成更好自己。
任何谎言终究包不住,任何不该有的爱情终究抵不过残酷考验。
有一天铜匠老婆出现在三民小学,扬言要找出铜匠的情人。,这种场面一曼见多了,她若无其事的在一旁,这时铜匠给了她一个眼色祈求她不要说出来。
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特派员带着美国的罗斯先生马上就要来到三民小学拜访铜匠假冒的驴得水,老裴大喊“凭什么用你的道德标准绑架我的利益,张一曼当年要不是校长帮你,你现在在哪呢?”,校长虽制止了老裴继续说下去,但仍无奈般祈求一曼让她出面摆平铜匠老婆,不让特派员和美国罗斯先生看到谎言背后的真相。
一曼同意了,比起个人,校长,学校更加重要。
她走到铜匠老婆面前,毫不保留的告诉铜匠老婆,她就是那个和铜匠上床的女人,一切责任都在她。
铜匠冲上去,拦住自己老婆,身背着一曼,不让妻子走过去。
铜匠老婆毛了,抓着铜匠头发,拿起棍子要对铜匠实行家法。
铜匠不从,大喊:“滚”,“我让你滚。”
铜匠老婆有些惊讶,没想到过去在面前唯唯诺诺的铜匠这么执拗,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拉起自己的丈夫,场面已经不可控了,她想回家,赶紧逃离这里。
铜匠不愿和老婆回家,想和一曼在一起。
面对校长的劝解他依旧大声怒吼:“不,我不回去。”
一曼听不下去了“不回去干嘛啊,留下来和我过啊,铜匠你是不是有病,跟你睡觉只为了让你留下来拍照,真以为我喜欢你啊,想错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对我来说只要是个男的就行,那天刚好来的是你。”
“你骗我的吧!”铜匠问。
“骗你干嘛,真把自己当人了啊,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牲口。”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牲口。”
在那一夜,她并没有爱上铜匠,可是铜匠挡在她面前,保护她的那个瞬间,她多少开始动了些情吧!
可是,任何爱情故事就怕说可是。
铜匠相信了一曼对他的“侮辱”,他开始相信就因为我只是一个铜匠,你才不会喜欢我,我要让你为今天的话后悔。
特派员来了,铜匠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再次假扮驴得水,仗着特派员的庇佑,当面要求一曼道歉。
他要求在场所有人一块辱骂一曼,老裴毫不犹豫的首当其中,破口大骂一曼是红灯街女人,不要脸。甚至他让现场所有人当着他的面,狠狠给一曼一记耳光。
铁男忍不住了,他要冲上去撕下这个穿着貂裘的铜匠。
啪,啪,啪。
一曼打着自己的脸,走向铜匠。
“满意了?”一曼眼里夹杂着泪痕,呆呆看着那个曾经憨厚老实的铜匠。
“不,我不满意。”
“那你要怎样才满意?”除了一曼,大家异口同声的问。
“把她头发剪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铜匠对着特派员说。
“那剪吧!”特派员说。
落日余晖,屋子里响起了音乐,一曼坐在门前,一头浓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校长拿起剪刀。
“剪啊!”铜匠正襟危坐坐在旁边,正视整个过程。老裴背着一曼,不愿回头看她。
一缕黑发落地。
“不够,继续剪”铜匠不满意地说。
“往上剪!”
校长的剪刀停在那儿,久久没有下手。
“剪啊!”铜匠大喊。
更长的一缕秀发落下。
“继续!”
音乐旋律仍在在房里游荡,一曼红润了双眼,从头上不断落下的头发,让她想起了过去在的三民小学的美好一切。
黄昏打在脸上,她幻想着未来三民小学可以穿上她亲手缝制的衣裳。
她饱含着热泪,面带着微笑。
“好了,我满意了。”面不改色的铜匠告诉大家。
校长停了,一曼看着老裴一脸惊愕表情,冲向镜子前,曾经乌黑亮丽的秀发如今变得多了几处窟窿,头发短了,一个女人最骄傲的美也没了。
她惊慌失措的嗷嗷大哭,掀起桌布,躲进座子底下。
被剪去头发的张一曼只剩下一个空壳,她再也不能自由的笑了,再也不会放荡不羁的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了。
生在一个世俗男权社会下,她的行为,她对自由的追求,在常人看来就不是一个本分女人该有的格调。在别人眼里她和青楼女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她不要钱。
一个女人就该相夫教子,不能拥有自己生活?
男人随便和人上床,那是放荡,花心;女人随便和人上床,那是婊子,这是自古流传的原则,我们自从度过了母系社会,迎来父系社会这就一直不曾改变。
张一曼,她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当她失去自由,变成一个神志不清,任人践踏囚笼人之时,她的精神会反抗,会挣扎,一鸣枪声,她结束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