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炎炎夏日到来,窗外又响起了熟悉的蝉鸣。它们伴着高温一起袭来,成为这个季节铺天盖地的背景音。它们耗尽自己的一生只为在这个季节尽情歌唱,燃烧全部的生命在这个夏天灿烂夺目。
蝉这种特别的生物,长眠的时间比活动的时间长得多的多。一般来说,它们要在土里沉睡五六年,才能慢慢苏醒过来,由蝉蛹开始蜕变。从土里爬出来,爬上地面,然后在地上迅速完成彻底的脱壳而出,长出薄薄的双翼,飞上树枝。这个蜕变过程和沉睡时间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有短短几分钟。而恰恰是在这几分钟里,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飞上树枝后,它们便将整个一生都献给赞美夏天,日日夜夜重复单调的歌曲;直至秋季到来,默默随着萧瑟的秋风消逝而去。就像个毛头小子般,直愣的表白,傻气的执着。
去年的夏天,蝉好像比以往都要来的多,入夏不久就处处听见蝉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兴起了一种捕蝉活动。经常在晚饭后,稍微休息一会儿,天差不多黑了,就带着空的矿泉水瓶子或是竹篓子,晃晃悠悠散步去郊外捕蝉。他们捕的并不是在树上鸣叫的蝉,而是刚从土里钻出来,还未完全脱壳的蝉或者蝉蛹。所以不需要带其它的工具,完全是徒手将它们捕捉。
这就对时机的把控要求很严格。因为蝉的这个时期特别短,从土中出来到蜕壳,再到长出蝉翼飞上树枝,只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蝉就已经完成了成长的最后一步,飞到树枝上不再下来,根本就不可能用手抓住。因此,这个活儿,必须要眼疾手快,讲究稳、准、狠,所以成功率不高。有时候忙活了一整晚,运气好可能抓满一个小竹篓,运气差的可能徒劳无功,空手而归了。
小时候,我也捕过蝉。但与此不同,我们捕捉的是树上鸣叫的蝉。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上面用铁丝箍成一个圈的形状,然后再用透明胶粘在铁圈的一面,让透明胶带黏的那一面填满铁圈里面,这样一个捕蝉网就做好了。然后拿着这个去捕树上的蝉,一粘一个准。被我们捕捉的蝉通常放进透明的小瓶子里,玩够了就会放它们自由。
不过这些浩浩荡荡的捕蝉队伍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捕蝉,大多数是借着捕蝉在外面散步玩耍,无论找到多少,都是意外的惊喜和收获。被晒了一天的房子,虽然开始降温,但还是那么热,不如吃了晚饭,慢慢散步出来,在外面消暑来得凉快。而且这么多人一起散步捕蝉,享受寻找的乐趣,既可以聊聊天,又可以寻找美味,一举两得。
此时,晚风清凉,繁星漫天,所有白天的烦心事都在此刻被遗忘,连四周的虫鸣声都变悦耳动听。不知不觉,已到深夜时分,终于感到了一丝疲倦和睡意。想起明天还要工作,于是纷纷收工,缓缓散步回家,洗去一身疲惫,安心进入梦乡,一夜好眠到清晨。
明天,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