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临。可天公不作美,狂风肆虐,大雨倾盆,雨中还夹杂着小指大的冰雹。
雷公怒吼,似乎想把一年积压的郁闷全都发泄在外;电母急眼,仿佛要将四季累计的不满通通表现出来。
飓风压垮了老树的腰,暴雨打碎了老树的衣,冰雹刺痛了老树的身。
如此恶劣的天气,未出门的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街上的人都着急忙慌地往家赶。可是,有个人却一反常态,从温暖的家里往大街上冲。
这是个男子,他叫甄武鑫,大约三十多岁,人高马大,英俊不凡。他没有打雨伞,也没有穿雨衣,头顶大雨加冰雹,脸迎狂风和脏物,径自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跑。
甄武鑫跑到街斜对面的一颗大树下,便停了下来。大树枝繁叶茂,倒是替他挡住了大多数雨水。他用右手扫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水刮了一遍。原来,他的双眼在不停地往外冒眼泪。
刚掉出的眼泪是热得,可是很快便被冰冷的雨水冲凉,顺着脸面往下流。很快地,脸上便又滑满了水,再也分辨不出是泪水还是雨水。
甄武鑫左手撑着树干,低着头,头一颤一颤,似乎哭得很伤心。此时,他有点失去了理智,忘了打雷下雨天不能躲在树下。或者,他想轻生,恨不得五雷通通轰在他的头顶。
过了一会儿,甄武鑫开始唉声叹气,不时缓缓地摇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有点奇怪的是,他在摇头的时候眼睛却始终瞄着他刚才跑出来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甄武鑫和未婚妻可可租住的房子。他刚才跑了出来,未婚妻此时还留在房里。不,现在不能叫可可“未婚妻”了,她顶多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因为就在刚才,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甩了他。
有人说,男女分手对女方的伤害比对男方的大,其实不然。应该说,被甩的一方痛苦多一点。准确地说,用情深的一方受分手的伤害更大一些。
甄武鑫虽然是男方,但他属于被甩的一方,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入情更深,但从刚才的反应来看,他似乎被伤得很深,深到不欲生。
看甄武鑫哭哭啼啼的样子,很多人会觉得他不是个男人,我看未必。“哭”并不只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可以哭,男人哭吧也不算是罪。
甄武鑫哭是有理由得。因为他的未婚妻可可都已经答应他过了年就结婚,可她却在年关口提出分手。这种痛苦已经不亚于“女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痛。
这会,甄武鑫愣愣地看着他租住房的窗户,任由泪水和雨水围冲他的脸。视线很模糊,可他依旧呆呆地看着,似乎想把脑中那个清晰的身影搬到视线中,以了却他的奢望。
过了许久,兴许是知道木已成舟,甄武鑫最后看了一眼后,便转身走了。
只不过,他转过身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