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曾经喜欢你
人总是在成长中不断的明白,年少时那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也开始明朗,尽管让人觉得好像迟了。但是青春大约还是最好的年华。
在青春里,你曾欣赏过谁?也许谁也像你一般欣赏过你。有些人知晓,有些人不明了。曾经很久以前和朋友争论过,男女生之间到底有没有纯友谊?我坚信有,并且一直坚信着。然后直到某一天,突然就醍醐灌顶了,哪会有什么纯友谊,只是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有些人做朋友远比做情侣走的更远,朋友的身份是特殊的,永远有着超然的地位。你不会明白为什么对她如此纵容,而她也愿意让你在她生命中张狂,这大约是喜欢吧?
我们总是会说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大概是因为最后没有在一起吧。就像张爱玲写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得到了红玫瑰,最终它会变成蚊子血,白玫瑰则成了窗前的白月光。得到了白玫瑰,最终它会成为饭粒,而红玫瑰则成了心中的朱砂痣。我们后来只是偶尔联系,但我记忆中他一直对我挺不错的。
我们是初中同学,可以说我在16岁最好的年华遇见了他。好吧,没啥好激动的,因为什么故事也没发生。
那时我们座位是按成绩来排的,要不以我萝卜头一般的个头,我们两的座位永远只能天各一方。初中计算成绩的方式对女生来说还是挺占优势的,所以班级排名勉强多他一名。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我对他的盲目崇拜,除了语文,其他科目他都是碾压我的。所以我总是喜欢问他各式各样奇葩的问题,因为我相信他都能回答。
他长得很高,像颗松树一样。他可能不是小女生眼中的帅哥,但是他身上的学霸光芒足以掩盖所有。数学不会做找他,英语不会念找他,理综解不出来找他,在我眼里他就是万能的。有一次,我看到他在看英语报纸就问他在看什么?他说你看不懂。我特霸气地抢过他的报纸回答说,谁说我看不懂。他盯着我笑着说,那你看懂了什么?瞬间觉得特难为情,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日期。他说我就知道。好想钻地洞啊。
读初中那会正是少女心爆棚的年纪,天天看《龙日一你死定了》之类的言情小说,幻想着有个这么帅气又男友力爆棚的男盆友就好了。而那时就觉得现实中的男生太讨厌了。那时,他坐在我后座,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下课的时候伸出他的大长腿绊倒我,很气,因为我总是走路不看路。
但他也有很细心的时候。那天我哭的稀里哗啦,他可能真吓住了吧,我平日里就是大大咧咧的,那估计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吧。他默默地在旁边给我递纸巾,然后说,别哭了,要不明早起来眼睛会肿,本来就不好看了会更丑的。这个魂淡。
我平时脾气并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听话,但很奇特的是他说什么都会听。上初中那会正值流行QQ,一回家就泡在网上无法自拔。每次一瞧见我就说,作业写完了?单词背完了?我就乖乖的下线。有次放假,他说你又耗在网上。我说事情做完了,很无聊。然后他陪着我把当时所有的QQ游戏玩了一遍。
后来,我们没有上同一个高中。平时课业也挺忙的,几乎可以说很少交集。那天考试结束回家,在公车上隐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外号,回过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到他站在那,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瞬间的感觉。他问我考的怎么样?我说不好,特别是英语。他说你英语还是这么烂,虾丸你要好好努力。很久很久以后,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如果当初我和他念同一个高中,或许很多结局就不一样了。而人生没有如果,也没有也许。
关于他总是喜欢叫我外号这事,后来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叫我这个外号,他说你把外号倒过来念就知道了。那时我才突然醒悟这个外号倒过来念是我的名字。
我们在各自的高中生活中拼搏着。直到高考结束后,听另一个同学说他高考那天是发烧打完点滴上考场的,就很担心,还专门发了一封邮件给他。这么多年我清理了无数次的邮箱,却始终下不了手把他回的那封邮件删了。而残酷的事实证明,学霸根本不需要我担心,人家带病上考场依然考的比我好。除了想哭,总不能想笑吧。
我们的大学就只有一墙之隔,不过真要见到也需要走十几分钟的路。大一第一学期,所有学校都有开设马哲这门课。期末考时,我问他,你们老师有给这门课画重点么?许久之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是马哲的重点,哪一章哪一页。那时,手机流行的还是诺基亚那种按键式的。我似乎能想象他是怎样一个字一个字的编辑出这条短信。当时,真的很感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大一放寒假见过面,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连消息几乎都没有了,仿佛生命中不曾出现过。但我依然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我穿着平时从来不穿的裙子,穿着我人生中第一双高跟鞋去见他。然后,我们就失联了。
大学毕业后,我妈就开始忙着给我相亲。好像谁都不对,那时就偷偷想如果是他,我会不会接受。可惜那又怎样。曾经和一个闺蜜讲起他。闺蜜说,他那么好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好像错过了。有曾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不会再对我那么好,他有女朋友了,我会怎样?
我不能怎样。很久之后,有个同学跟我说,初中那会我们两的关系最好了。我除了淡淡的微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在我知道他对我说有女朋友的那瞬间,我对着那个聊天窗口发了一上午的呆。
人就是种矛盾而复杂的生物,总是会莫名的产生一发不可收拾的崇拜。也许他并不是最优秀的,但你就是觉得他很好,怎么好了?大约是学习好,体育好之类的。学生时代,其实很幼稚,男生大约觉得那女生漂亮温柔,而女生大约觉得那男生帅气?总之,或是懵懵懂懂,或是小心翼翼,等过了N年之后终于把这份心情理清楚了。
也许曾经的心情是种喜欢,只是没发现。也许,曾经,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