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家队友在外面做事回来,嚷嚷着说牙痛。
对于他说身上哪哪痛的话语,我一般当作耳边风。
倒不是我不在乎他的病痛,而是他耐不得一丁点痛。任何一个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痛苦,比如不小心擦破的皮外伤,像我们干这行被钉子铁丝划伤皮肤,那是家常便饭,但他要夸大十分的痛苦来引起我对他的重视。
这一点他深得他去世老娘的真传,这二十多年来,我已被他娘俩练就得百毒不侵了。
我给了他一粒阿莫西林胶囊让他消消炎,这牙痛无非是上火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炒菜似的。正好我的感冒也还未痊愈,白天没什么感觉,晚上躺到床上则是鼻塞呼吸不顺畅。
我本来就入睡困难,他频频翻身更让人无法入睡。
我又实在不想与他争吵,便问他牙还痛吗,万一睡不着我俩说一晚上话吧?
他说就是牙痛扯得半边脑壳都疼,说话也痛,只有翻身舒服点。
对于平时头一沾着枕头就鼾声如雷的人,此时居然睡不着,看来牙痛得是有点厉害了。
牙痛于我也是常事,平时吃了上火的食物牙就痛,我对于牙痛深有体会。
不过久病成医,对于治疗牙痛,我有不少土方法对付。
尤其那种痛到极限连喝水都痛的那种,我也经历过。那次牙痛我至今难忘,主要是痛太久了,不仅牙痛牵扯到半边脑壳痛,半边脸也痛,连说话和呼吸都痛。
我痛得吃不下饭,连喝了几天粥。吃了别人推荐的治牙疼的药丸都不管用,又听别人说牙痛含白糖,或咬大蒜米有用,我统统试过,下火的鱼腥草,金银花等草药也喝了几碗,都不见效。
后来我娘家一位对山上的中草药很在行的老奶奶从家里拿出一把晒干的干草给我,叫我用这个和鸡蛋一起煮水喝。说我这牙痛是虚火引起的,已经痛伤了神经,才牵扯到脑壳痛。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用这把干草煮了鸡蛋,像煎中药一样一天煮三碗连喝了两天,这折磨人的牙痛才慢慢好了。
后来老奶奶将这种干草的鲜活植株指给我认识,并叫我扯些回家晒干备用。
我看这种植物,房前屋后的石头缝中就有,我家的阳台外面正好也有一棵,也就没有囤。
明天,我就要当一回牙医,治好队友的牙痛。
今天一早起来,他又皱着眉头捂着脸,一副痛苦模样。
我做完早餐吃后,便弓着腰将长在阳台缝隙中的那棵治牙的植株扯了些叶子上来,又将家中晒干的金银花和鱼腥草一并洗净,放入两个土鸡蛋,一起煮了。
待水煮开后,端给队友喝。
他望着杯中略带黄褐色的水,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鬼东西,随随便便扯把草煮给我喝,我怕中毒我不喝。
我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他真是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便道,以后别再在我耳边嚷嚷这里痛那里痛的,耳朵都起茧了。
然后拿起手机刷起来,懒得理睬他了。
隔了一会儿,有顾客进店来购物,我从他身边怒气冲冲经过,起身去招呼顾客。
他连忙起身朝阳台走去。
我偷瞄了一眼,他端起那碗“毒药”在那大口喝着,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味道。
我忍不住偷偷笑了。
中饭过后,我又煎了一杯水给他喝,这次他很快就喝完了,将鸡蛋也吃了。
晚饭时,他一边吃饭一边说,牙痛好了些,但脸还有点痛。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喝的那碗毒药不怕中毒了。
他笑着说他偷偷发微信问了岳母,岳母说这是村里某位奶奶告之的治牙痛的草药,没有毒,他才敢喝的。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个惜命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