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韩美芳

小和刚把消防通道的门关上,黑衣人猛地醒了。门口一阵风吹过来,他转过头,发现门敞开着,他拎起水果刀向门口走去。经过厨房,发现老太太的位置变了,从原来躺在地上,改成了趴在洗衣机上,洗衣机的门大开,上面都是老太太的血。看来老太太没有死利索,是她开的洗衣机门。黑衣人对着老太太又是三刀捅过去,老太太没有任何动静。他转身出门,看电梯没动静,直接开了消防通道的门。看着这一幕,小雅特别紧张,因为小和刚下去,这样肯定追上了。她用力挣扎,经过3分钟的努力,终于挣脱了一只手,然后整个人都解开了。

她跑到门口,先把门关上,然后到厨房,发现姥姥身边全是血。她用力摇姥姥的肩膀,哭着轻声呼唤:“姥姥!姥姥!”姥姥没有回应,慢慢滑倒在地。小雅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悲伤里,马上跑到卧室呼唤着:“小安,小安,我是姐姐。”床下、衣柜都没有,这时,飘窗上的娃娃有一只滑落在地,滚到了小雅的脚边。小雅扒开娃娃,发现被拴着的小安,嘴上缠着胶带,已经疲惫不堪。小雅赶紧撕了胶带,然后给小安松绑。

“姐姐,坏人呢?”小安有些惊恐地问道。

“他出去了。”小安轻轻地回答。

“那小和呢?”小安追问道。

“他逃出去了,我们得赶紧报警,让警察帮我们找弟弟。”小雅把束缚小安的东西扔到旁边,看着小安,很认真地讲。

“如果小和遇到危险怎么办?”小安担心地问道。

“我们打不过那个家伙,只能找警察叔叔帮忙。我们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明白吗?”小雅说完,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好。”小安安静地回答。

小雅拉着小安来到客厅,小雅突然说:“小安,闭上眼睛,等下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

“为什么?”小安不解地问道。

“不要问,快,等下坏人就来了。”小雅急切地说。

小安只得闭了眼睛,然后,小雅拉着小安走过了厨房,来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外面,没有人。于是,小雅慢慢开了门。两个人刚刚出门,电梯“叮”地一声响了。小雅和小安尖叫一声,赶紧回去。前脚刚踏进门,就听到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雅!”

小雅回过头,竟然是美芳阿姨。两个人冲过去抱住了她,把美芳手里的包都弄掉了。小雅迫不及待地说:“有坏人!”

“什么坏人?在哪儿呢?”韩美芳一脸惊讶。

突然,小雅指着消防通道说:“在那儿!”

韩美芳顺着小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透过消防通道门上面的玻璃,正好看到一张狰狞的脸。三个人大叫一声,往小雅家跑去。黑衣人猛地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追了过来。就在他要抓到门的那一刻,韩美芳迅速关上了门。接着就是门外传来重重的捶门声,每一下都让他们三个的心提到嗓子眼。

门外安静了半分钟,接着就是钥匙开锁的声音,紧张再次袭来。小雅突然盯着门说:“防盗锁。”韩美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开锁的声音戛然而止。2分钟过去了,门外依然没动静。韩美芳透过猫眼看过去,门外没有人。

“他还在吗?”小雅悄悄问道。韩美芳摇摇头。

“那我们怎么办?”小雅瞬间成了小女孩,不再是弟弟们的大姐姐了。

“现在不能出去,得赶紧打电话报警。”韩美芳看着小雅安慰道。说着,韩美芳翻自己口袋,这才发现,手机在自己的包里,包还在外面。她控制不住自己,骂了一句:“卧槽!”

韩美芳转过头,发现小安盯着厨房,问道:“小安,你在看什么呢?”小雅看到之后,马上把小安抱在了怀里。韩美芳顺着小安目光的方向走过去,看到了姥姥的尸体,她身上已经被捅成了马蜂窝了。

韩美芳双手捂住了嘴巴,拉着小雅和小安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自己平复了一下问道:“小和呢?”

“他逃出去了。”小安接话道。

韩美芳看小雅,小雅脑子里却是黑衣人刚刚扑过来时满身是血的样子。

“小和逃出去了?”韩美芳看着小雅又问了一遍。

“嗯,他趁坏人睡着跑了。”小雅冷静地回道。

“你的手机呢?我们得赶紧报警。”韩美芳问小雅。

“手机被坏人拿走了。”小安一脸无辜地说。

“没有手机怎么报警呢?”韩美芳有些慌。

“姥姥!”小雅突然喊了一句,把韩美芳吓了一跳,她向厨房看去,还以为老太太活了过来。

“姥姥有手机!”小雅解释了一句。

小雅带韩美芳来翻姥姥的包,里面没有。韩美芳回头看了一眼姥姥,慢慢走了过去。终于,在她的口袋里找到了手机。两个人很激动,赶紧打开,却发现已经没电了。

两个人赶紧找充电线,好几根的插口都不一样,终于在抽屉的底部找到一根老式的充电线,插了上去。

坐在插座旁边的地上,小雅问道:“美芳阿姨,你怎么又回来了?”

“今天阿姨两次找你都没见到你,只是隔门说话,很不放心。平时,你们听到绿豆糕都是冲过来的,今天肯定有问题,所以,就回来看一眼。没想到真有问题。”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韩美芳把它攥在手里,盯着屏幕。等它彻底显示清楚,赶紧拨了110。突然,小雅盯着韩美芳身后,哆哆嗦嗦地说:“阿姨,后面。”韩美芳回头,黑衣人一刀扎在韩美芳的胸口。小雅扑过去,咬住黑衣人的手,他痛地松开了。小雅扶着韩美芳往自己的房间跑,沙发上坐着的小安跟了上来。边跑,小雅边喊:“定安区东湖街102号幸福里小区9栋2402!”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喂,你好,110报警中心,能听到吗?”黑衣人一脚踩在手机上,手机碎了。

黑衣人用力踹门,三脚,门就躺在地上了。只见小雅和小安扶着韩美芳靠角落站着,韩美芳已经有些虚脱。看着韩美芳身上的血一点点留下来,他突然兴奋了起来。他打开衣柜,看到有一条围巾,就把小雅和小安拴起来,拉着韩美芳一起来到客厅。然后,他把韩美芳绑在阳台的栏杆上,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那儿看她流血。小雅和小安泣不成声。

黑衣人来客厅拿可乐,却发现电视下面的地柜上有一盒针,拿起来走到阳台,一根根插在韩美芳的身上,看着她惨叫,他却更加兴奋。小雅趁着黑衣人沉浸在折磨韩美芳的乐趣里,悄悄拿着水果刀割围巾,很快就割开了。但是,黑衣人并没有发现,他像磕了药一样兴奋,在阳台上跳舞。小雅示意小安不要出声。等黑衣人兴奋地趴到栏杆上癫狂的时候,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黑衣人撞了出去。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声音传来:“我们是警察,里面有人吗?”小雅激动地回头,小安已经跑着去开门了。小安边跑边喊:“警察叔叔快来!”

这时,小雅的脚突然被抓了一下,原来黑衣人被外面挂着的花盆挂了一下,并没有掉下去。小雅猛地缩回脚,只见黑衣人拼命挣扎着。但是,他力气不够,上不来。背后是警察进来的声音,前面是拼尽全力抓着栏杆的坏人,小雅看着韩美芳,想想被捅死的姥姥和小和,内心生起一股恨意。

警察在小安的指引下来到阳台,只见小雅正在帮韩美芳松绑。“歹徒呢?”最前面的警察问道。小雅指了指外面说:“他跳下去了。”这时,楼下传来“嘣”的声音,有东西坠地了。警察有些诧异地看着小雅,小雅淡定地给韩美芳解绳子。“快叫120进来。”带头的警察突然反应过来,然后抱起韩美芳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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