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会先生的一位朋友,在单身的时候曾经跟不约会先生说:“一定要找个你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后来,这位朋友在三十六岁奔四的年纪结了婚。
不约会先生问他:“所以,你现在的妻子,你喜欢她吗?”
朋友说:“不太喜欢,对付过吧,老了!”
忽然想到许多人正在相亲的路上汗流浃背。当然相亲本身并没有错,它也是一种追寻幸福的方式,但错的是有些人用相亲来实现一场被结婚的仪式。
茫茫人海,两只飞累的“老”人,疲惫地面对着彼此,以被结婚为目的审视对方的硬性条件,一二三四一条一条地评估,双方都满意了,选个日子,领个证,好像谈了一场“别跟我谈爱情,俗!有本事咱们结婚”的爱情。
所以有多少人的初衷最后被狠狠地埋藏在了自己深深的年纪里?梦想和爱人都无一幸免。
所以悲伤吗?有脸悲伤吗?要是我们一手埋葬了这一切我们还有脸悲伤吗?
所以该喝着酒消着愁吗?在结发妻子守在房子里担心你的时候。
所以该狠狠地吸着尼古丁,叹出一环环的烟圈圈,望眼欲穿吗?
所以该动不动便恨着眼前人,发发酒疯,掀掀饭桌吗?
所以该愤愤不平,指着老子的鼻子说着自己的没出息都是遗传了吗?
所以该混进小区的麻将厅里,掏着腰包,混吃等死还理直气壮吗?
有脸吗?自己一心没有坚持。
有脸吗?自己一手毁的前程。
长点心吧,自己选的妻子,那就是爱。
长点心吧,自己选的路途,那就是路途。
别把老了当借口,因为其实时光也很无辜。
总有句子说要怀抱梦想,万一梦想实现了呢?要相信爱情,万一有人表白了呢?
不约会先生也总是这样跟我说,我深深地知道,他是怀抱着梦想呢,也还相信爱情呢!所以他现在过了而立之年,依然坚守着在坚持,在奋斗,在靠近幸福,也在等待对的人,他一定不想像他的朋友一样,过几十年对付过的日子,守一场对付过的婚姻。
我也一样,而且,我也非常非常不希望,有一天不约会先生会没了他那坚定有力的目光,没了他神采奕奕的样子,然后垂着睫毛告诉我:“老了,对付过吧。”
他偶尔会说那种会让比他老的人想揍他的话:“老了老了,土都埋到腰了。”哪有,你那么高,其实土才埋到你膝盖而已嘛。
忽然想起了叶芝的《当你年老》
梦见多少人爱你优雅的韶光,
爱你的美貌,不论假意或真情,
可是有一人爱你朝圣的心灵,
爱你脸上青春难驻的哀伤;
于是你俯身在熊熊的炉边,
有点惘然,低诉爱情已飞扬,
而且逡巡在群峰之上,
把脸庞隐藏在星座之间。
这首诗,是叶芝写给他爱慕的爱尔兰著名民族主义者毛德·岗(MaudGonne)的情诗,也传达给世人“爱情稍纵即逝,莫到暮年空抱怨”的劝慰。
所以“老了”不该是我们无法继续某些前行的借口,“老了”该是摇晃在摇椅上的一段深沉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