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的世界」我现在还唯一在意的就是你

文/寸灰

—“很高兴遇见你。”

—“嘿,下雪了。”

同一平行时空中的你和他在同时做着什么?

一位男孩子和同伴高谈着喝了几杯啤酒,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悄悄掀起试卷看着自己得到的分数。

而另一边阳光和煦白雪茫漫,女生站在高坡之上,环顾四周,面带着不服输的劲头趴在滑雪板上向下方俯冲而去。

两个不同的世界,就在女孩滑雪撞树,男孩在教室猝然晕倒开始,彼此交融。

二十年,恍若一夜,眨眼而逝。

男主狄伦开着车回到自己的家里,小时候在课堂上得“A-”成绩的男孩,在好奇心泛滥的年纪偷喝啤酒要注意父母的男孩,长大却住在汽车里面。四面的铁皮,嘈杂的住宿环境,包裹着一位“假释出狱犯”。

女主丽贝卡身着华丽的衣袍,挎着自己丈夫出席高端的宴会。而丽贝卡被叮嘱只需要扮演一个花瓶,保持自身仪表高贵,面容精致,且与各种太太优雅的混迹于上流社会中,时时刻刻保持笑脸相迎。

狄伦开车在新墨西哥州的路上疾驰,丽贝卡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商店里购买衣服。这时他们通过眼睛这一媒介开始了第二次交融。

狄伦因这一干扰与迎面而来的卡车一闪而过,丽贝卡在店中惊慌失措,冲出店门,还以为他仅是存在于自己的脑中。

这一次,狄伦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新罕布什尔州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流。

丽贝卡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新墨西哥峡谷,夕阳晕染的天际如一张橘红色的画布,柔暖的光倾泻,将干裂的沟壑、纵身的公路、散落的星星屋舍都笼罩在静默之中。

那一刻,你眼中的世界就是我眼中的世界。

“我能听到你说话,就像我亲耳听到那样。”
“我能感受到啊。”

原来狄伦不是只存在于丽贝卡的脑中,而是一个真正的人,每次自己常常能感受到、看到的额外的事情都是因为他的存在,并不是自己和他人所认为的“精神疾病”。

当两个世界交融的阀门被打开,白雪皑皑拥抱炙热阳光。他们共享知觉、视觉、触觉,他们共享彼此世界。我看着你的脸,分明是陌生人的样子,却好似一起共度过往数十年。

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一位假释出狱犯遇上一位富家女。狄伦面临着共犯的压迫和法律的压制,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亦步亦趋。而丽贝卡虽然表面光华亮丽,有着偌大的房子、优秀的丈夫、丰富的物质生活,却一直都在物质主义和理想主义中间摩擦。世界给他们缠绕了很多愁思,却不能抵挡两人在日常交流中为了生活所做出的一些改变。

狄伦和丽贝卡通过意识共享,彼此走进。他们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的谈论交流,感知对方的世界,彼此为对方的生活出谋划策。

狄伦帮助丽贝卡修好车,丽贝卡帮助狄伦追求女生。

聊狄伦的入狱生活、丽贝卡滑雪出事、狄伦的情感、丽贝卡和初恋分手……

彼此宽慰,且所见感共享。每一个话题的探讨都使平行世界的两个人彼此熟悉,而两人的生活也渐渐因为对方的存在增添了许多色彩。

丽贝卡开始谈笑,下雪天堆起可爱的雪人。狄伦顶住共犯的压迫,开始去渴望去改变自身已经破烂的生活,去整理房间,去寻找更好的工作。

“你曾如此深刻的融入我的灵魂。”

当两人站在镜子面前彼此对视,“好看” ,狄伦由衷的夸赞丽贝卡。

丽贝卡帮助狄伦成功约出堂娜在周四晚上相约晚餐,自己也和丈夫菲利普出席一个晚会。

菲利普总是直接或者间接的要丽贝卡配合他维护自身所在圈子里建起来的威望和自尊,常常担心女主因为随时可能发生的“肌肉抽搐”、说错话做错事,而给自己的形象带来影响。

当然,同时参加这次宴会的还有菲利普给丽贝卡请来的精神科医生。

在狄伦邀请丽贝卡共度晚餐时,厨房突然着火导致和狄伦意识共享的丽贝卡在宴会上再次“失控”。掀了桌子、弄翻餐食、弄脏衣物,继上次在和狄伦开车失控之后再次使菲利普感到难堪。而狄伦和堂娜的约会也因堂娜看见狄伦在卫生间面对镜子自言自语,自己打自己而落荒结束。

“有时候当你看着一切事物,你会觉得他们都不一样了,就像蜕落的你的皮肤一样。”夜晚时分,丽贝卡像菲利普解释道。菲利普是否能够真正的理解丽贝卡的意思?只有他自己知晓。但菲利普是爱丽贝卡的,虽然爱的自私。

当背景音乐响起,丽贝卡在地窖中舞动,狄伦于广场中跃起,无视外界的目光,整理破烂的心情和生活。这个世界只他们彼此知晓,他人无从触碰。一个是已婚富家女,一个是假释出狱犯,虽彼此相融,但双方仍然保持克制。

而正是菲利普打破了丽贝卡克制的界线。当丽贝卡想找寻之前的照片给狄伦看时,却发现照片找不到了。而自己的丈夫以“布丽奇特扔了照片”为由不理会丽贝卡的质问,选择顾左右而言它。迅速的转移话题,问丽贝卡自己的灰色衬衫洗了没有。丽贝卡感觉自己的过去就像是一团垃圾,令人嫌弃。

丽贝卡站着楼梯上,一阶一阶的迈着,与狄伦倾诉。说着菲利普将自己的过往当成垃圾丢掉,自己的老公不在意自己。却又在说菲利普爱她,很照顾自己,懂我,关心我。

屡次强调丈夫对自己的爱意,却抵不过狄伦的一句“我的生活破烂不堪,唯一真正在乎的东西只有你了。”丽贝卡带着酒精的催化,伴随着自己内心的难过,面对一个接受真正拥有怪癖和不安的自己的狄伦,有妇之夫和假释犯冲破了心理防线。

昏暗的灯光伴着丽贝卡漂亮的肌肤,他们彼此躺在彼此世界的床上,双手十指在肌肤上的滑动如弹琴一般,一曲高山流水令人心旷。拥你入怀,手指插入头发,扭动的身躯唯美流畅,浑然天成。从见你所见,感你所感,到现在的神交,每一步都令两人相爱。

两个人的生活交织渗透,残缺的生活开始改变。但狄伦也因为日常的行为难以被人所理解,被“国家洗车馆”的老板要求把那个想象出来的朋友留在家里,劝告狄伦在世界上重新的接受现实生活。

丽贝卡心中还是有菲利普的,菲利普曾在丽贝卡住院的时候用心体贴的照顾,对丽贝卡的关心爱护使丽贝卡内心燃起对菲利普的愧疚。世俗和距离看起来那么不可逾越,克制和卑微使得丽贝卡为了丈夫对狄伦提出分别。

和两人世界第一次交融一样的情景,白雪的厚重抵不过两人分别时的难过的情绪重量。当自己死水般的生活终因一人到来而充满热情,现在却被告知应该放弃生命中的这样东西。挽留无果的狄伦愤怒又悲伤,万念俱灰。


“你如何知道我以后都不会再找你?”
“因为你爱我。”

没事,只要你活着就好。即使天各一方,我仍能感知你的心跳和温度。

上流社会画画圈子里的黛安感受到丽贝卡的状态不似往常,怀疑丽贝卡出轨,并且对菲利普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话,引起了菲利普的愤怒。菲利以丽贝卡的精神疾病恶化为由,将离开狄伦的丽贝卡被秘密关进精神病院,被强迫吃药的丽贝卡就像是失去制动装置的列车,只能滑行却不知方向。

狄伦抛下他的顾虑来找寻她,跨越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而丽贝卡放弃了自己压抑的婚姻,甚至在逃出医院是还锤了菲利普一拳,不顾一切的奔向狄伦,飞奔向理想中最美好的感觉。

“走吧,走得像你知道你要去哪里一样。”

我为了你在奔跑,踏着皑皑白雪。我看见你在光芒炽烈处伫立,我义无反顾的奔向你。当狄伦和丽贝卡于红色火车车厢中相遇,他们彼此双手彼此覆上对方脸颊,再也不必隔着冰冷时空相拥。

于红色车厢中亲吻,伴着荒诞而又浪漫的爱情,载着世界两边的爱,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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