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爷爷奶奶目前还在这个世上活着,我还能和他们说话,在他们面前使小性子,但同时又觉得不幸,是因为爷爷奶奶晚年饱受疾病困扰。奶奶2017年下半年中风,右半边身子活动受阻,勉强还能走路;爷爷耳朵不太好使,需要用很大声和他说话才能勉强听见,毕竟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生老病死客观规律谁都得接受,奶奶中风到现在2年时间,我也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老年人的疾病,是为了让亲人提前做好老人即将离开的准备。”
回家后第二天,在镇上精心挑选了零食,买了些水果,就骑车前往离我家两公里左右的爷爷奶奶家,奶奶家是一个两层老式楼房,奶奶家载满了我从出生到大学毕业这段时间的成长轨迹,楼上楼下、房前池塘、房后田地、饶村河流、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地等等,而其中最我印象深刻的当属奶奶家左前方5米处的的蔬菜园了。
奶奶种的一手好蔬菜,让我觉得这是她天生自带的“武功”,而且总是把蔬菜园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年四季,时蔬竞艳,野花偷长,虫蝶出入,好不热闹。到达目的地后,奶奶坐着小板凳正在屋子前晒着太阳,奶奶见我回来了,露出了生病之后难得的笑容,我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和奶奶寒暄一会后就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菜地。
如果是夏天,蔬菜园内会有很多瓜果,例如香瓜、西瓜、西红柿、地瓜、油瓜等;还有些冬瓜、南瓜、丝瓜、葫芦等,由于长年在外,我已经不记得这些“老朋友”究竟长在什么季节了。由于现在是冬天,再加上奶奶行动已大不如前,菜园也多少显得有些荒废了,但哪怕是这样,我也还是习惯性的去寻找那些让我口馋的“老朋友”。
让我倍感惊讶的是看起来已不那么规整的蔬菜园,“老朋友”们可不少呢,你看,有白菜(白菜炖肉)、菜苔(爆炒菜苔)、蒜苗(蒜苗炒肉)、红萝卜(清炒萝卜丝,还可以当水果解渴)、茼蒿(绝佳的做蒸菜食材)以及甜甜的菠菜等,你看,哪怕是冬天,都显得生气勃勃,更别提万物复苏的春夏之交了。
时光荏苒,岁月更迭,我已从青涩的少年即将步入 三十而立的中年,爷爷奶奶也从走路带风、声响耳灵变成了现在身形佝偻、疾病缠身,过去的一年,已有四位我所熟知的乡邻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明白,爷爷奶奶也终将归登极乐,人快到生命尽头的时候,自身机能和心理对物质欲望大大降低,作为孙子的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常回家看看,多陪陪老人家说说话、斗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