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经历的塑造。
人之所以懂一个人,是因为都经历过的相似程度。
人之所以爱上一个人,是因为每个人的成熟经历让他们对温暖和爱有不一样得定义。
冷墨,一个活泼开朗调皮的外在社交生存女生,话多,但独处也是一个人极爱孤独和安静的女孩子。最不怕的东西就是未知和伤害,因为她知道生活是苦的,未知是有趣的并且能一直好奇娱乐的。而最害怕的却是感情。若说生活幸福美满双亲尚在,却又对双亲感情不深并且从未有叫双亲父母的权利,纵然长大成年,环境和时代改变了,让她叫父母爸爸妈妈多么简单亲切的话语,她却再也叫不出口。不是因为怨恨和讨厌,只是身体心灵下意识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的家庭习惯早已成型是自己了。而自己决定不变更称呼。
矛盾的环境,矛盾的规则,矛盾的外在世界的权威,矛盾的体制内,矛盾的要求,矛盾的圈子,矛盾的管理时代,矛盾的地区,矛盾的家庭,矛盾的学校人群团体造就了这个天生矛盾的女孩子,有着矛盾的哲学思想。年幼的冷墨何以反抗做原本就开朗自信话多朋友多嗓门大的温柔贤淑的女孩子呢。成年的她终于可以做一个自由开朗热情自信的女孩子了。但是没有温柔贤淑,也没有太多的爱意。环境早已让她从小就清楚,穿裙子不安全会被伤害所以保护自己就不能自己,所以她对裙子的热爱改变成了对裤子的热爱,她对文静坐着优雅收腿无缝的状态习惯改变成了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假小子的状态等等。
何以至此?
可环境产生了人。人生存于环境。若不做出改变,是要被环境扼杀吗?
爱意又是什么?
父母的教养是散养,父母的陪伴是让无数亲戚养她,父母的爱是一个电话,一件衣服,见面送些书,告诉亲戚不听话尽管打。
而亲戚给了多少爱呢?又有多少种类的亲戚呢?
世界有多少坏人就有多少好人。有多少民族的不同,就有多少种不同的文化对待。
有姥姥的旁系姐妹,有外婆的旁系姐妹,有父亲的姐妹,有母亲的姐妹。能支多远就支多远。
冷墨长大后应该感恩多少人感恩戴德呢?
哪怕是父亲的亲生母亲带冷墨远在闹市住在学区房里,也是父亲给了抚养费。冷墨没有一分钱零用钱。早饭自己简单热昨夜剩下的来吃几口就是主动说一句不饿不吃了没时间。因为没有谁会在乎这个孩子要不要吃应该怎么吃。冷墨如何不懂无安全感的看颜色行事呢?
若说斤斤计较于此小事,那发生一起血光之灾以后,没有人仔细关心在意她,冷墨也不懂不会说,只是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原始的照顾自己,流血就用水洗用纸擦干净止血,疼就忍着过几天结痂就会好了。
可这件事的发生,于年幼的女孩子来说不足为重,毕竟教育并不涉及,而对于成人之后的冷墨懂事后却是硬伤。如何能再爱再感恩那群看不见听不着只管冷墨饿不死能上学下学的成年熟悉的陌生人呢?
暴力在当代来说,社会稳定一切安稳,暴力足以严重。可在年幼的冷墨眼里,看见过姥爷对姥姥的暴力,只是看不明白以为玩游戏吵架一样。
直到有一天,暴力出现在冷墨身上,喝酒之后的老人,带着自大的道理,外人的面子,小孩的哭闹情绪终于寻着油头,让冷墨体验了一把喜爱的长发的极端疼痛以及毫无反击逃跑之力。
那一天的冷墨哭了整整一夜,直到沉沉睡去。何以顾得上肚子空空的叫了一夜。
那一晚的其他亲戚旁观着,不拉不劝,只是指责冷墨惹大人生气。
那一晚的年幼的冷墨,看着熟悉的又陌生的不是自己的家的房子,熟悉的又狭小的半张床的空间,看向了昏暗的灯光下路灯很暖,窗外上方一点蓝天很深沉......
那一晚的冷墨,年仅10岁,第一次幻想,四楼窗台下方马路边血淋淋的身体会引来每日抬着大棺材,拿着旗帜,一群人走过吗?
风直直吹向女孩子蜷缩的角落,冷墨,心,彻底死了......已经死了......她也不再是出生在这个家这个姓的冷墨......
“不,不行......我才十岁,我还要离开这里,我的父母,他们爱我,我终有一天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面目可憎的老男人,离开这个我讨厌的人,我的好朋友明天还约了放学去她家看电视呢,我还想看看世界,我还想做科学家......”
冷墨的心,彻底死了,她肉体尚留的每一天,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越远越好。
自那天开始,冷墨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是不再表达自己的喜好情绪,因为她没有权利,也不会告诉他们她需要什么,因为他们会说她说谎指责批评一顿教育,甚至不会注意到她做的好的,只有家务还没做吧?
冷墨的父母似乎并不知道,他们嘴里爱着的天真烂漫的亲生女儿,早已被害死了,而活着的,却是一个矛盾的灵魂飘逸在世间,寻找属于冷墨的爱意......
如果没有父母的决定,会有死亡的经历吗?
不会的。
爱意,是冷墨最需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难遇难求。冷墨,不再是幸福的女孩子天使,而是死亡的寻找爱意的灵魂影子,谁也不是,不属于任何人。
甚至,早已不是,冷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