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班长史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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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晓龙所著军旅小说《士兵突击》中,除主角许三多外,我最喜欢班长史今。

史今与人相处,总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和感受。新兵家访时,面对许百顺的无理取闹,他虽很生气,却尽量保持克制。

史今明知许三多底子薄,并不适合当兵。但听见许父那“沉重的殴击声”和许三多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咬牙同意许三多入伍,并斩钉截铁地说:“要了他,他就是我的兵。你骂你儿子打你儿子,我管不着,你管我的兵叫龟儿子,一百八十个不行!”

在史今的心头,许三多像过去的自己。史今入伍前,“在家排四,吃饭时候家里人就碗上插两筷子,说,给你个猪食槽,给你个搅料棍。”他“能念完初中是靠扛揍扛出来的,每买个作业本是靠一顿笤帚把子换来的。”

如果说伍六一讨厌过去的自己,史今却因为自己被淋过雨,更懂得为别人撑伞。所以,当兵后,他对士兵始终无微不至地关心。

高诚,将门虎子,军校高才生,眼高于顶。整个三五三团最牛的连长,他连团长的面子都不给。但是,他对史今,却格外尊重。高诚担心许三多拖后腿,导致史今考核不达标,被迫退役。故在新兵下连队时,他一反常态,坚决不要许三多。

半年后,许三多从草原五班回团部,史今与他偶遇,史今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是久别重逢的欣喜,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没兑现承诺,有些愧疚。所以,他一口闷完啤酒,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转身就走。

后来,许三多被团长调到钢七连,史今力排众议,不计个人得失,毅然将许三多带到三班。只为了兑现当初他对许百顺的承诺:“一年时间,我把你儿子练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兵!”

于是,史今和连长顶牛、和情同手足的班副伍六一吵架。许三多为了不拖全班后腿,叠被子时浇了太多的水,把被子弄发霉,史今问明情况后,二话不说,主动把自己的干被子换给许三多。

演习时,许三多给史今私藏鸡蛋,导致全连演习失败。高诚追究责任时,史今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责任。这时,高诚想把许三多调离战斗岗位,史今毅然顶住压力。

面对不开窍的许三多,史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重重地挨了许三多一锤,才唤醒“许木木”。许三多这一锤,让史今受了重伤,导致他的个人成绩下滑,最终影响到他的去留。最后,史今用自己的前途,换来许三多的进步。

退伍前,高诚问他有什么要求。史今不提其他,只想去看看他保卫多年的首都。高诚亲自开车载着史今去看时,史今“看了一会儿就不仅是在看了,在哭,由着眼泪从睁大的眼睛往外流,但他仍在看。”高诚递过纸巾,他却笑着说:“我班长说,有眼泪时别擦,由它自己干就谁也看不出来。这叫自然干。”看到这里,我顿时泪崩,多好的人啊,原本有更好的前途!可惜……

也许,史班长累了。这么多年来,他手把手地带出不少兵,为部队付出那么多,他该好好休息,好好享受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了!所以,命运才那么残酷,让他离开心爱的军营吧?

最后,面对许三多的哭喊声,史今五味杂陈,却平静地说:“三多,别再把想头放在别人身上。你这样的人,自己心里就开着花。班长走了,帮你割了心里头最后一把草。该长大了,许三多。”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每次看到这里,我总会泪流满面,心底默默地呼唤:班长!慢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无论许三多如何挽留,史班长还是走了。他离开后,许三多活成了史班长期待的样子,先任三班代理班长,后进了老A。如果远在故乡的史班长得知,应该会微微一笑,说:“许三多,好样的!”

写到这里,耳畔突然想起主席那首著名的《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九十多年来,我军有多少史今班长,为了让咱们的民族站起来,为了守护一方净土,不计个人得失,默默牺牲呢?

史班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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