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砸”了！具体说，是声音“砸”了！

《儒林外史》的整本书阅读教学，从开始准备到直播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节课，是我五月份的大事之一。一个月来，得空就读书，之前虽然看过，但是笼统肤浅的读，要想变为教学设计，得精读细读。边读边批注，密密麻麻，如群蚁排衙。这本书不好啃，情节紧凑跌宕，稍不留神，就弄不明白前后关联，还得从头再读。这部小说虽负有讽刺的盛名，但很多时候，是把讽刺藏在叙事中、对话里，细细琢磨推敲才能明白其中意味，所以快不得急不得。

又再次翻阅了余党绪老师、吴歆欣老师关于整本书教学的书，再思考，再消化。最终整理出“语用+写作”的教学课型。没有哪一种课是好设计的，整本书教学的难度更大。

想，写，改，删，思，最终敲定了教学设计，然后写直播稿，再以它们为依据，制作不同的课件。待一切敲定，5月30号的下午已经来到。

这次直播，由北京的余修影老师、浙江的司艳平老师和我三个人完成。直播是晚上八点，时间还来得及。

六点，向闺女要电脑，她的电脑是我们家配置最好的电脑，上次直播就用它，效果不错。打开电脑却发现直播软件“小鹅通”删除了，重新下载竟不能正常运行，打电话叫来俺家的技术顾问，他捣鼓半天，终于进到直播空间。这个时候，时间指向7：30。

刚要松一口气，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哗哗。忽然，“嘀”的一声响，四周陷入黑暗之中。停电了！十年九不遇，偏偏赶上了！这下傻眼了！手机、电脑的电量都不太足，直播在即，如何解决？给物业打电话，得到回复，是高压停电，不知啥时候来电。

把情况向直播群汇报，临时调整了直播顺序，我由原来的第一个开讲，调为最后一个讲，这样争取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尹东老师问：你离学校远吗？去学校直播吧？一句话点醒了我——换个有电的地方继续直播！给朋友打电话，风雨中驱车前往。在路上，念着王君老师的话：哪怕只有一个人在听，我们也要尽力讲好！

到达朋友处，飞奔上楼，插电，打开电脑，打开小鹅通，打开课件，打开全屏捕获，待一切就绪，修影妹妹的声音刚刚响起。有三十分钟的等待时间呢，深呼吸、微笑、搓搓脸，状态先放松下来。修影的声音磕磕绊绊，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她的教学设计非常漂亮，我之前看到过，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直到最后，声音始终不能正常传达，很遗憾。我的心又紧张起来。艳平姐的直播一开始就先声夺人，从头到尾，嘎嘣脆，干净利落，让人惊叹。

该我上场了，点击开始直播，“亲爱的朋友们大家晚上好……”，刚说两句，就瞟到大家的留言：声音不对、调整麦的距离、把手机拿远一点……，“云”的那端，反馈过来的信息是听不清楚！

手机拿走，对准电脑，放大声音，我继续讲。——海芹先把声音调整好、还是听不清楚、信号不好吗，伙伴们纷纷提醒。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把课讲完。

终于结束了。我看了看听课的人数，有1914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在声音听不清楚的情况下，坚持把课听完。在心里对他们说抱歉！我又小心翼翼地翻看留言，竟没一个人埋怨指责，全是鼓励肯定。愧疚的同时，又升起点点温暖。

直播之无常正如天气之无常、人生之无常——大家这样说。

是啊，水到渠成、心想事成固然欣喜，但人生就是无常，我们不能预测下一秒会遇到什么，当意外到来，选择积极应对，假若无果，坦然接受就是。风雨过去，太阳照常升起，小到一场直播，大到一场人生。

忽然想到这样一段话——

人类在历史上的生活正如旅行一样。旅途上的征人所经过的地方，有时是坦荡平原，有时是崎岖险路。志于旅途的人，走到平坦的地方，因是高高兴兴地向前走，走到崎岖的境界，愈是奇趣横生，觉得在此奇绝壮绝的境界，愈能感到一种冒险的美趣。

文字出自李大钊的《艰难的国运与雄健的国民》。在艰难崎岖处，得涵养雄健的精神，这里有奇崛的壮美。

另，特别感谢广东的胡金辉妹妹，在直播中断的几秒钟，还打来电话鼓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