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妈妈的手,梦中的我总是显得很小,看透一切却又无能为力,我们站在类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建筑的大厅里,我牵着妈妈的衣襟,抬头看着二楼的旋转餐厅,打扮得奇奇怪怪的人像被拴起来的旋转木马,忙碌又快乐。
到处都是穿黑色西装的人,他们的五官特别模糊,看起来就像一个个忧郁的无脸怪。他们把我和妈妈带到了顶层的圆形会议室里,又是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无趣的人,我打心底里讨厌他们。他们围坐成了一圈,左右两手边的人被像磨砂玻璃一样的空气挡住了面容,不过最中间的人面容清晰,那是我叔叔。
“以后你们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好了。”
很奇怪,妈妈面无表情,对于这种实则是“软禁”的命令竟一丝反抗也无,好像妈妈也是个无脸怪。
午餐时间到了,我们得以被领到了木马餐厅,午饭就像高中食堂里的一样,食材被粗暴地搭配在一起,大块的胡萝卜丁,简单又难吃。
下午,我们的活动是“攀山”,几个无脸怪在我们身后亦步亦趋,以不超过2米的距离。我们被带到了一个长满荒草的小山丘上,没有退路,山丘的尽头就是悬崖。我的他就在那儿站着,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我,在妈妈被挟持进黑色轿车之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转身飞快地跑。
我跑到了那个家,院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小小的屋里只亮着一盏灯,使得我愈加地激动,愈加地惶恐,就像踏着狗吠声偷偷进入别家的贼人。进屋后,我本以为家中一片杂乱,没想到,打开橱柜后,一切都那么整洁如洗,而他,就站在另一间黑暗的房子里,大片的黑暗向他袭来,也向我袭来,他又苍老了许多,枯瘦地简直没有了人形,他还是那么目光莫辨地看着我......
2015/6/7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