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柳絮遍地白

-----印象北京

 目录

1,途中

2,又见斜阳

3,风吹柳絮遍地白

4,杨树林、槐树花

5,院儿里院儿外

6,胡同精灵

7,你的眼神他不懂

8,你大爷叫你啦

9,又见北京

 一、途中

旅途开始于出发前,不在地铁公交上,不在高铁上,也不在航班上。

只要出发,想着上路,忘记了目的地。有目的肯定有困扰,出发的一刻最轻松,越靠近目的地,越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完成。

轻松和幸福指数相关,商务和旅游都有目的,办什么事,玩什么地方,紧张、亢奋,疲累和无聊。如果车上或飞机上有吵闹、食物怪味乱飞、呼声震天、体臭熏人,那只有忍受了。

旅途每一刻还有一对对眼神交汇、目光交集,无论坐着、站着,甚至仰着,一瞥之间,会遇到各种眼神,愚钝的、茫然的,不会有想法,而会心的惊鸿一瞥,让人顿生遐魅。还有焦急的、郁闷的神态,比Face Book 更真切,但线下的眼神无从连线,如目光所及随时可心灵连线,脑与脑都像一本本摊开的书,不要搜索瞬间沟连,不用阅读就知道深浅、品味喜好,判断是否可以交流、感知喜欢,甚至相爱!

一双双目光相遇,像无数道闪电,有接天接地、雷声滚滚,有霹雳撕裂、眨眼云烟,还有没闻到故事味道,就消失了。梦断时分,眼睛睁开,原来还在天上!

梦只能一个人做,如何与他人相关?!

 抱一本书看最好,纸书显眼,就看电子的,沉浸之外还可以发呆,望窗外、望天空、望白云、望海洋,脑子里的杂质慢慢挥发,变为窗外的一部分。要有延误,反而松口气,该放也得放一放。如果能瞌睡一会,现实生虚幻,兴许更妙!

然而,这感觉会突然中断、打断,积蓄已久的轻松感从地上飘起来,似断线的风筝,能飞多高多久?

不想见人,不想看什么风景,如觉一梦,轻轻飘去了。幸福不在终点!

今天,飞北京,空中距离----,舱外温度----,到达目的地时间---!

二、又见斜阳

夕阳连着西山,鬼见不愁。

飞机盘旋于北京弯,从神京右臂过军都山、燕山南,沿着坐北朝南半环山脉,不去触碰圈椅中被人山楼海隐没的水龙和陆龙宝座,像大漠之外的苍鹰止翅于山屏之外,天还是清亮的,地已沉入雾色尘霾。

从紫禁城到二环,从二环往外,扩去三五六环,一圈圈、一层层,似圆明园的迷宫,还是八卦神图?或是流星坠地激起大地的波浪。塞外的北风光顾了一年又一年,胡虏牛马已化粪土,一代代君王安家山脚下,与农庄为伍,别墅相伴,除了松柏,还有山核桃、板栗、榛子和大桃。

青龙峡的湖水等你蹦极跳崖,京西草原的瘦马吃剩了最后几棵草,慕田峪的长城砖耐不住游人的寂寞,还有谁在泡汤山的温泉?

山外有山,山外有海,山外还有沙漠草原,西去长安灯火已暗,北望长空狼烟灭尽,东伏大海滩平浪厄,南向江河温柔无限。天地日月自有定数,世事练达姻缘结果皆有序。

三宫六院都编了剧,没完没了地播,胡同街坊破的破、挤得挤、闲的闲、拆的拆。名人故居、王家府邸,导游嘴里生金化银。金砖、琉璃瓦,红墙根儿、高门楼子,招财进宝。午门觐见,菜市口开道,升官的升官,开膛的开膛。

芦沟晓月照见断续干涸的永定河底,亮马河水不流了,前门楼子对望金水桥,八大胡同煎饼果子驴打滚,一个轮回也就三、五十年。皇族的后裔被同化了,外地人、外国人,乡下人、城里人,一波儿接一波儿涌进城。做官的、要饭的,读书的、卖肉的,看病的、吃药的,看门的、北漂的,人马齐活。北海玉院靠着前后海酒吧,吃吃喝喝、吹吹打打。做报告、讲课、说书、卖唱,动的是嘴;花钱、攒钱、做市、印钞票,得做人精。昆明湖畔垂杨柳,蝈蝈与画眉齐鸣,蛐蛐儿与油葫芦同斗。

王府的门开了,院子的窗户紧闭着,开着的门里都是客,闭着的窗户里隐污匿垢。高铁进城,地铁回家,飞机误点了,车堵严实了,出租打不着了。

西直门桥头,站着别着了凉!

 三、风吹柳絮遍地白

没有人间几月天,风与天同色。

西北风有时是黄色的,有时是白色的,经常也是蓝色的。初二(三)班的班主任,瘦小嗓音低垂得像小媳妇儿,要关照这么多大院儿里出来的学生,缺少了三头六臂。男生们个个像营长团长、上校政委,女生像护士长、文工团长。

曾经的苏式营房里走出斜纹布黄军装学生们,没有杠没有花,打闹在煤灰沙土的操场上,比试单杠、双杠,打架摔跤。“你丫的别跑,不禁弄就尿了。”

有风吹的花,有雪下的夜,缺少眉来眼去的动感,没有柔情蜜意的情节,豆蔻梢头,绿芽压枝,二月尚早。

书,一定要读,发财还不到时候,做官不要去想。从玉泉路出发,右转入太平北路,到永定路沿复兴路过公主坟、军博,到八一湖畔,太阳快下山了。架好自行车,换上裤衩儿,扎入混不沦澄的湖水,小心抬着头离岸边不远兜一圈,远远就被几个光着的老爷们逗趣一番。

终于天暗下来了,不早了,赶紧擦干身子,换上汗衫,片腿上车,赶紧奔三里河舅舅家,跟小表妹一起练钢琴去。

这里没有胡同,全都是大马路,路边一溜儿大杨树,大院儿一个挨一个,墙里墙外,树高枝茂。除了站岗的、走路的、坐车的,见不到几个人,水泥路、柏油路、砂石路,连着学校后面的高粱地,甜杆已含翠欲滴,大刀螂不动声色趴在枝干上,等待猎物出现。

干河沿上柳树长须垂地,草里的蚂蚱引来几个同学嬉笑期间,原来这个班的谁和那个班的谁还真好上了,他们不是一个院儿的吗?怎么跑这来捉迷藏了。

“他们还看书呢,瞅瞅!”偷看的几个眼看着没啥戏,羡慕也罢、嫉妒也罢。

“掴丫的,吓唬吓唬,”这个小声说,“得,还不如拉泡屎。”

“你们家屎多,走人吧,您!”

 周五下课,班主任语文老师出了个作文题,叫同学们与家长共同完成:

“太阳照上柳树梢,风吹草低见牛羊”

四、杨树林、槐树花

从中官到中关,还是个村子,守着地气风水轮转,财、才相变,非富却贵。

另一条大马路,另一类大院儿,13号、14号、15号,从三层的特楼,到五层的普楼,灰砖斜顶宿舍,两层木头窗户锁不住屋里散发的味道,楼梯口有垃圾通道的味道,与楼齐高的槐杨树的味道,优雅、沉静、书香的味道,建树需要多少年,散发多少年,凝聚多少年,最后又被泥土掩盖。

学一代坐船回来了,带来了学识涵养、文化气质和抱负。三十年后,学二代乘飞机出去了,带去了父辈的遗憾和怀想。又过了三十年,三代、四代有没有?进出大洋的已经不知哪一代了,带进带出的越来越少,脑力才干越冲越散,精英情怀一篇篇记入回忆,记忆越来越不完整,音容笑貌淡化坍塌。

远去的身影和远去的味道,放大成更宽的马路、更大的大厦,学识研发成专利、文化标榜出品牌、气质打造为形象、抱负造就了财富。春风吹生了楼前的杨絮槐花,滚滚红流,生钱的热浪翻卷,硬的软的、真的假的、线上的线下、虚的实的,有什么卖什么,没有的造个出来卖!

从乡下来的人又走了,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从来处来,从去处归。不管拿谁的护照,办的是哪家的绿卡,根都黄了,花败果烂,坟迁了,庙没了,地气散了。回忆录、传记、文章找不着烧纸的地方,去国的、断代的,改名的、更姓的,这一脉家谱写到头了。

精神和气质还萦绕在这个村子历史的上空,神灵、幽魂攒动的地下早已被砖瓦土石掩埋得面目皆非。该挖的都被挖了,该拆的也拆得差不多,想留的还留得住吗?!

搬来搬去,最后都要搬到山上去住,那里有八种矿材、八样宝贝、八座寺庙,镇山、镇水、镇神,松柏有灵,杨花有意,该留的还留得下来吗?

春风有信,年年告白,叶绿了一地,花白了一山。只是夏雨踌躇,难度燕山,留得塞外的牛马独享青草、蓝天。

五、院儿里院儿外

大院儿、小院儿,新院儿、老院儿,生在院儿里,活在院儿中,死了再搬到另一个院儿去。

院子是用砖砌出来的,有人住之前要先盖房,有房子之前要先砌墙,砌墙以前要先掣签。从宫墙到城墙再到院墙,城墙没了,院墙还在,城门不走人了,院门还要看守。缔造院子的一代已经不在了,院儿二代回忆着院儿里院儿外的童年,再三两界后,只能看看书上和银幕上的文艺范儿,地痞流氓取代了敌特匪帮,打架斗殴取代了争斗战场,大个儿老兵取代了英雄模范。愣要无聊中编缀有趣,争斗间模仿残酷,游戏里逃避贫乏。

大院儿不比小院儿,小院儿哪似四合院儿,四合院儿虽小,样样俱全。大院大门洞开,跑车走马,墙里一家亲,小院儿木门紧闭,斗蛐蛐放鸽子,个中划地为牢。大院儿男孩大哥范,豪迈高远,小院儿女孩秀淑,修身养颜。

大院有食堂,吃饭要饭票,大院有幼儿园,不出门,大院有礼堂,唱歌跳舞,看文工团表演放电影不用去影剧院。两代之后大院沦落为大杂院,小院儿的辉煌,守着祖上荫德,吃喝穿玩。高门楼子厅堂厢房,三代以往,充公的充公、跑路的跑路、变卖的变卖。守得住的搭棚的搭棚、拆建的拆建,造厨房修厕所,门里成了小杂院儿,门外破墙小店儿赚那么两儿钱,消停就甭想。

院儿里讲的是天南海北方言,院儿外说的都是京腔普通话。爹妈的话可以不听,三兄六弟的话必须讲。住楼房的和住平房只有一墙之隔,烧暖气和烧煤的,睡床的和睡炕,穿绿装的穿蓝布的,吃白面馒头的和吃苞米面窝头的,长得白瘦和黑粗,各是各,也就精神头瞅着不一样。

大院儿逐渐被大楼占了,小院羞羞答答被故居、被文保了。大哥失散了,妹子恨嫁了。大哥伤的伤、死的死、老的老,妹子生的生、养的养、妖的妖。大哥妹子,城门内外门不当户不对,相见恨晚,无言以对。

您是哪院儿的?不看你爸,就看你这耸样,欠扁,也是哪犄角旮旯的----。

老二,甭跟他废话,揍他丫的!六子,上!

你还是院儿中人吗?!

六、胡同精灵

十米之内门脸见门脸,比江南水乡巷弄要宽,一遛弯儿,进出不见王公贵族的身影,照面没有富豪巨贾的傲慢。

北风时常光顾之处,强悍的民族搭屋建院,辽金元清之风,一阵儿赛过一阵儿,五次三番席卷而过,终归止步于中原和江南。刀枪入库,笔墨横飞,战马转身游猎牧场,将帅诗词歌赋题词刻碑。蓟城、燕京、中都、大都、北京、北平,大街小巷、马路胡同,从几十条到几百条,再到几千条,状如棋盘,结结相扣;形似锅碗碟碟不休。文臣武将对弈甚欢,卤煮火烧奶油炸糕、炒肝儿爆肚、豆汁儿灌肠,吃香的喝辣的,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数百年好戏连绵,上千年大戏不断。

门脸高大,走台阶过门槛才得进,门楣高耸,翘檐直达树梢,门墩子为主人照应。风雪沙土侵蚀无度,从辉煌到破败仅仅咫尺之遥,门槛踢破了,门檐塌落了,石墩遗失了。门口闪过无数镜头,抓拍的、摆拍的、自拍的,个个都似隐形人,想再看时已目涩面僵。

门里一群一群人进,风光几度,门外一茬一茬人出,花落萧瑟。同一条街,同一个胡同,同一个院儿,不同的人进进出出,胡服弯弓,长袍马褂,西装革履,金发碧眼,各有自个儿的胡同自个儿的院儿,关起门来,骂自个儿街!

门楼再大,也经不起风吹雨打,院墙再破,也挤得下百姓人家。院子大了,容易招风惹蝶,胡同深了,藏不了金银财宝。抄的抄、灭的灭,贬的贬、关的关,眨眼之间,看傻了街坊邻居。门是关不住了,涌进几户人家繁衍出几十号老小,柴火灶换成蜂窝煤,蜂窝煤换了煤气灶。闲来之时,隐私躲在窗后窃窃私语;油烟火冲,惹急了开门大吵大闹。没有解决不了的,用不着什么解决方法,进了屋子关起门,日子照常!

清风晓月翻墙入室,树影婆娑依然故我。棋盘的格子越来越少了,锅碗的声响越来越轻,院儿倒猢狲散,各自奔前程,留下点念想,串缀成历史文化和沿街的招牌。得了吧您哪,别瞎掰了!

今儿个您上哪儿遛弯儿?!

七、你的眼神他不懂

北京,朝阳,那个“雨滴”,线上之号已非昨日之人。你在哪儿?在上海、在香港、在北美、在澳洲?北京女孩儿,到处都有,处处都在。本来也就东城和西城之遥,丰台和海淀之距,遥远得却像隔了个海洋、跨了个大陆,想飞却没有翅膀。

你在国贸上班?还是在SOHO CBD,不到王府井、东单、西四扫街,怎么经常在大栅栏儿、后海、潘家园晃悠?这一晃就是多少年,晃出了北京城。东京有什么不一样的?加州是不是太冷清?瑞士又太寂寞。

追你的人跑的太慢,你追的人游移如沙。入眼的不入心,入心的不入味,入味的不入巷

他的确不懂你,你也的确不懂他,走来走去走不到一起。世界这么大,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走在大街上的你,走着走着走神了;写字楼里的你,点着鼠标,点着点着走神了;会议桌前的你,说着说着走神了。

你的眼神飘向何方,你的目光没有了方向。你细数自己的年代,从零零年代的附小到一零年代的附中,在到二零年代的大学,你成天都围绕着大小院子转悠,坐着、走着、骑着、开着,城墙变成了院墙,院墙变成了楼墙,你的眼神始终在寻找什么,你的目光却触墙而回。

没有人怪你,你也不怪任何人。眼神打一出生开始越变越亮,目光却从此越来越淡。从学院南路到五道口,再从中关村大街到紫竹院北图,路上、车上,街角、路口,教室、食堂,你遭遇过无数目光,有一瞥而过,有注视,有凝视,有漠视、有藐视,还有傲视。曾几何时,你选择了恍惚之间那个紧逼的凝视;又曾几何时,你要去摆脱那个失心的漠视。你们目光对视之间,穿透不了彼此,禁不住诱惑和煽情的眼神,被造了假。

你,还是不懂你自己!

一个人的时候,你神形自主;两个人的时候,你常神不守舍,意念阑珊;一屋子人的时候,你反而进退自如,神清形爽。

打开院儿门,溜到院儿外,转到胡同去晒晒太阳,二流子、小痞子,捡破烂的、卖大饼的,巡街的、打扫的,各是各的事,瞎瞅啥呀?!

八、你大爷叫你啦

的小样儿,打小嘴就毒,得理不饶人。你说那什么,说他嘴毒吧,心不毒,好好看着点自个儿嘴巴,兴许还是有出息的!

你瞧,他妈说话他不听,我这儿嘀咕两句他就屁颠屁颠来了,屁股还没坐热,这不,又跑了!你说他怎么就不学好呢?小时候动不动就跟人掐架,还经常打不过人家,该消停不消停,非冲人家瞎嚷嚷。理儿大的嗓门粗,他倒好,没理儿还变着法儿跟你掰。要不是我打小看他长大,屁股蛋子上有块疤,那是给狗啃的,鼻涕呼啦的成天流,哪儿知道他还有那么两下子。

别看他学习成绩差,靠他爸那点本事,混了个什么学院生,出来分到外贸什么公司,成天什么国展、广交会、仓库,后来就老朝国外跑,七大洲五大洋,说是得有一百好几十个国家,你说那算啥,不就是借出差去旅游观光呗。跟着领导跑,累点不挣钱,大箱小包代购也肥不了。得靠有啥猫腻的单子划拉钱,难不成航空母舰?小时候老吃不饱,后来老下馆子,哪儿哪儿去都一面的!

赞了点钱买了四环外的房,娶了个外地老婆还是研究生,开个桑塔纳说是不扎眼。后来听说不上班了,在家矫情当起了作家,不写三宫六院,专捉摸海外旅行,连写带画,图文皆冒!

咋就干得好好的不干了呢?说是领导出事了,单位关门儿了,分了点钱在家带孩子,顺便等待安置,说不好听是处理。你瞧着风光的时候那样,皇宫里当差的,大内总管徒弟,锦衣卫干儿子,东厂看门的,瘪了吧!

这会儿听说捣鼓捣鼓又要开干了,不是闲不下来就是钱花光了,炒股亏了,大宗期货尿了,炒房要付按揭了。起码老婆孩子要养吧,说不定还要个二胎呢。正赶上前任领导又东山再起了,他不得某个差使应付钞票贬值通货膨胀吗!

,您甭说了,唾沫星子我打小就领教了。京城这地界,没您不明白的,没您不关照的。我也就一混混,比北漂的有点根基,比唱通道的舒服些,比捡破烂儿的好点,比要饭的也强不到哪儿去!咱一不明偷,二不直抢,不用坐OFFICE,不靠刷脸刷屏。要图乐呵,还得跟您老学,街门口,溜溜鸟、逗逗狗、掰扯掰扯人,没事还来个老贫嘴!

嗨,你瞧这孙子,熊样,又得瑟了不是!

九、又见北京

“北枕居庸,西峙太行,东连山海,南俯中原。”

山川形胜之地,帝王争霸之宅,财富、权贵、文艺、学俯,有的吃,有的喝,有的逛,有的玩。

 饿了,有烤鸭涮羊肉,渴了,有红星二锅头,累了,去泡脚泡澡,闲了,去爬香山长城!这里不是纽约巴黎,这里也不是东京香港,活着不消停,上场的、上街的、上市的;死了欠折腾,堵心、堵肺,还堵车。

京外的往里跑,京内的要往外跑,全世界的人都在跑。往里跑的要数钱,往外跑的挣钱带花钱。不跑的在家养老,跑不了的蹲着、躺着。

有人来了就走,那是游客;有人来了不想走,那就飘着;有人来了走不掉,那就拴着。更有跑了一趟又一趟,机关大楼行走,七大厨八大菜、小吃排档,吃到衣带渐宽,满街历史文化遗迹皆粪土,走不动了,看不了。

出了名的风光、发了财的油光、升了官的荣光,该来的要来,该走的要走,没有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皇城根儿下闲聊的人少了,大马路讲究,忙的都是事儿。打牌、搓麻将唱曲的难得一见, 胡同小人太挤,动嘴吃容易,耳朵听费劲。

水、陆双龙仍在纠缠,雌雄附体、水土相升,乾南坤北、离东坎西,神宫圣界、山川太岁,关乎生死存亡。

这里不是天堂,这里也不是地狱,这里是北京!

走起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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