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夜话(孵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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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家里的鸡啊猪啊鱼啊,都是自己家养的。饲料也多是自家种的粮食搭配割来的青草。年底宰猪杀鸡捕鱼,预备过年。留出部分新鲜肉,多出来的就加香料和盐,腌好后用柏树枝和甘蔗皮熏成腊味,这接下来半年,就能陆续吃到腊肉、腊蹄、腊肠和腊鸡了。

那个时候,除了猪、鸡、鱼自给自足之外,必要的蛋类也是自养的鸡生蛋。除了吃,生下来的蛋每年还要孵小鸡,确保可持续养殖。
孵小鸡一般都是集中在夏天,当母鸡持续不下蛋而追着人四处乱啄的时候,那就是它母爱泛滥,需要孵小鸡了。准备一些公鸡踩水(授精)过的鸡蛋,放亮光下照一下,有黑点就可以孵小鸡,没有的属于寡鸡蛋,只能食用。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暑假,给母鸡垒了一个鸡窝,有二尺高的窝台。十个鸡蛋,母鸡蹲上面孵了三天,没有任何动静。那一天,或许因为天太热,母鸡蹲在窝里受不了,然后出窝下来找水喝。当时老妈不在家,我看母鸡很久没有回去,很替未孵出来的小鸡担心。万一鸡蛋受凉孵不出咋办?于是决定自己帮它暖一会儿。

搬来凳子垫着脚,爬上鸡窝之后,也学母鸡蹲下去,然后脚没踩住,一屁股坐在鸡蛋上。于是,好好一窝未孵出的小鸡,立马变成了一窝鸡蛋汤,满窝蛋花儿,仅余两个完整的蛋。稍后老妈回来后,因为此事,第一次把我缚住双手狠狠打了一顿,刻骨铭心的痛,令我一度怀疑人生。原因仅仅是因为剥夺了一只鸡做母亲的权利。所以,在此想那只受过伤害的母鸡道一声:“辛苦啦!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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