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怀念

深秋的怀念(外一篇)

深秋的怀念

秋收了,霜降了,时令已过寒衣节。

骑着爱玛车驰骋乡野,路旁星星点点的野菊不时闯入视线,金黄、奶白、酱紫、青绿等。我在一丛菊前停下,轻轻地采摘、揽入怀抱。这鲜活的花朵,散发着素朴的清芬,裹挟着深秋的些许凉意,使我莫名地惆怅:故园的菊花可好,叶落归根的父亲又可好?

我的父亲是于去年的年尾因病过世的,他终究是长眠于了他心心念念的故园——张楼乡的姜李营。而今天,我定要去看看。

记忆里的父亲总是忙碌着。

父亲是做庄稼的好把式,也总是和他的庄稼相依为命。春种秋收,秋种夏收,父亲的田地里从来都热热闹闹的,不同的季节套种着不同的庄稼,能够尽其所用。

芒种前后,父亲顶着烈日,割麦、捆扎、打麦、扬场,汗水顺着面颊流淌成河。麦收过后,父亲便黑的不能再黑。

暑天到来,雨季跟着来。田间的杂草因为过度的雨水疯一样地生长,父亲不敢懈怠,着急忙慌往地里跑,绝不叫杂草嚣张跋扈。

而一整个秋天,父亲则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他的土地。

落花生需要薅。要用手铆足了劲,把整棵秧提留起来,双手一并用力,就把花生连秧带果实拔了起来。父亲在前面。我们会看着,跟着做。若遇上多天干旱,土地板结,这就行不通了,父亲会带了小板凳、小挖撅,一棵一棵地挖,费力却不讨好,掉落的果实还要一粒一粒地去拾捡。

绿豆需要采摘。初秋的阳光很好,父亲带着我们缓缓向前移动,手一刻不闲,绿豆角有些扎手,摘不大一会儿就会感觉着手指头生疼,所以采摘之前父亲会叫大家尽量地戴上白手套。那种针织的白手套,在农村很常见,它们毫无美感,却庇佑了父亲和我们的一个秋天。

黄豆是父亲自己的。父亲用镰刀把黄豆割了,用拉车拉回来,平铺在麦场里,让耕牛套上石磨,不停地碾压,直到豆壳豆秧疲软,豆子自觉地分离出来。再把豆壳豆秧拿将开,金灿灿的豆子秋阳下熠熠闪光,父亲的脸黑里透着温润的红。

起红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深秋,是薄凉天儿。红薯是需要挖的,父亲先把红薯秧齐根断掉,再挥舞着大挖撅,估摸着尺寸去挖,避免因用力过度而把红薯给弄烂。而挖烂了红薯,也不过平常事。

某年秋季,连绵的雨水淹没了即将收获的花生,父亲淋着雨,赤着脚,泡在泥水里十几天,抢救他们的宝贝。父亲心疼他的庄稼,我们心疼他。那一季,父亲的秋天又是一桌侵染血汗却丰盛的宴席,叫他沉醉和感动。

父亲不只会种庄稼,还是出了名的泥瓦匠,农闲时会跑十里八乡找活计贴补家用。老家村子里东家翻盖院墙,西家整修鸡舍,也都来找他,只要不耽误啥事儿,他是有求必应。干完了活计,就搁人家里,白菜炖猪肉一盆,咸花生米一碟,二两散白酒。酒足饭饱,便万事皆安。

父亲做起家务来,更不比母亲差,擀面条、烙馍、蒸馍、炒家常菜,样样拿手。炎热的夏天,他不叫母亲刷锅洗碗;寒冷的冬天,他更是不会叫母亲早起烧火做饭的。他做着饭,还哼唱着什么小曲逗母亲欢乐。

村村通骑行十多公里,拐进一条坑坑洼洼的小径,距离父亲的故园大概半公里处,电动车不胜颠簸的辛苦,我只好支起它的后支架,怀抱菊的花束,徒步走向田野深处。

深秋的原野,视野极为开阔,冬小麦的芽尖偷偷钻出土穰,满眼的新绿,娇俏可爱,草儿们可是在慢慢地变黄、枯萎。顷刻间稍稍明媚起来的心思,又不知所踪。

早些年,父亲的忙碌,一度使我们以为他会是我们永远的依靠。

不曾想,六年前村子拆迁,父亲带着全家搬入新居,正要享受晚年的幸福生活,病魔出其不意地缠上了他。

是积劳成疾,还是病毒感染,父亲在那年的初冬一直低烧不退,邓州市人民医院做了各项检查,血液检查单出来,医生怀疑是血液病。随即抽取了脊髓样本送往郑州市人民医院做了分析,结果出来确诊为白血病。背过父亲,母亲哭了,我们也哭了。

瞒着病情,我们决定带父亲前往郑州市人民医院进行治疗。母亲和小妹为父亲收拾生活必需品,我和大妹打包行李。父亲微笑着,平静地说:“住几天医院,别多带!”“嗯嗯”,母亲答应着,“放心,放心,知道的!

我们以为父亲不知情,后来想想他怎能不知呢?他只是不想我们更加的难过而已。

彼时,湍河两岸的芦苇在寒风中摇曳,静寂,冷清。就像我们欲哭而无泪的心境。

一年多的时间里,父亲陆续去郑州做了九次化疗,满头的银发渐渐地脱落,稀疏,到没有一根。尽管他体内的红细胞数量有所增长,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由于频繁的用药,父亲的脸色明显的日渐苍白,身体也日渐消瘦。父亲清醒着,一点儿不糊涂,他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不多和我们谈论他的病情,很积极地配合医生,叫我们安心。

化疗期间,父亲幼年时犯下的胃病时有复发,肺局部感染。眼见得疼痛难忍的父亲双手用力地按压他的腿,额头汗涔涔的。“爹,疼了你就叫出来!”弟弟劝说父亲。父亲一声也不吭。

待身体稍有好转,父亲就又开始要忙活,我们劝不住,好在是因为拆迁,田地基本被政府征用。父亲一边服着药,一边做些轻松的家务。

重病缠身,百病丛生。前年的春节前昔,父亲觉察到吞咽不适,喉咙有异物感。即刻去医院检查,说是食道癌。父亲的身体已承受不住手术的风险,医生建议保守治疗。父亲又开始了化疗和放疗,同疾病抗争。

父亲后来想要放弃治疗,他怕给我们负担,我们知道。但儿孙绕膝的乐事他又怎能舍下?我们也知道。直到父亲插上胃管,服用流食,服用昂贵的特效药和镇痛药,直到父亲因为癌细胞极度扩散浑身浮肿,失去知觉,直到医院下发了病危通知书,弥留之际的父亲还是用沉默和微弱的笑意来跟我们道别。无论如何,父亲始终保持着他的体面和尊严,衣物要整洁,饮食要有度,不肯叫我们感觉到他的软弱。

2023年阳历的年末,阴历11月29日,湍北大丁社区,新居的十七楼,冬阳穿透淡蓝色的柔纱帘,温情地照进来。父亲安静地躺在母亲的怀里,我给他缓缓地注入营养液。清洗完胃管管口,父亲喘得厉害,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喘。

“你爹要走了”,母亲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紧紧地攥着父亲的尚有温度的手,着急地反驳她。

“爹,爹,哪里不舒服,你说!女儿在这儿哩!”我紧盯着父亲,安抚他。父亲没有应答,他慢慢地在失去意识。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他的额头,从未有过的冰凉。我抱住了父亲,抱的很紧,想给他温暖。

月色如银,窗台上的绿植幽幽地泛着光,寒意的,寂寥的。父亲的灵魂悄悄地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从此,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人了……

秋风乍起,凉意来袭。

我来到父亲的坟茔前,把怀中的野菊摆放至父亲的坟前。此前,父亲生日那天,我们过来看父亲时扦插的雏菊花束已在零落,但香味还在。想来父亲会喜欢的,生前他是爱花之人。

村子拆迁以前,父亲就着老院母亲菜园的间隙,想方设法种植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花卉,指甲花、大丽花、太阳花、粉豆花、步步高、紫罗兰……还有绿菊。

早春的清晨,父亲蹲在园子里,拿一把小铁铲,松土施肥,护理秧苗,一株株,一行行,抚摸了无数遍,株距行距,高矮胖瘦,他都做到心中有数,绝不慢怠。

秧苗渐长高,渐旺盛,父亲的笑容会渐渐铺张开,紫棠色的脸会红润许多。

父亲半弯着身子,劳作着,微笑着,晨曦里的他是老院里最美好的风景,多少年都不曾有所褪色,雕刻在易逝的时光里。

盛夏的黄昏,老院里花香四溢,父亲坑塘里打来水,满满的两桶,用木瓢一瓢一瓢地,浇菜,也浇花。

父亲浇着园子,母亲做着针线。柿树下,青石板上,我们做完功课,追逐着嘻笑玩耍,岁月静好。

不只是园子里有花,小院墙群也爬满了刺玫花儿,花开时节,满架芬芳,花朵儿娇小而稠密,花期又长,一年能开半年多,只需偶尔浇灌浇灌,打掐打掐,日子虽然清贫,因了父亲的花儿,我们却似天天生活在花园里。

中年时的父亲和母亲曾客居杭州五年,早出晚归地在工地上干活,可依然能在老旧的废墟上拾捡些居民们丢弃的花花草草,而父母亲狭小的出租屋里那些废旧的盆盆罐罐,父亲更是挤时间敲打敲打都变成了他的花盆。

即使父亲患着病在医院,他没敢忘记他的花儿,打电话叮嘱我们殷勤照看。后来住进新居,他也和母亲登着三轮车去城南的花木市场,千挑万选些绿萝、墨竹、发财树、干枝梅等摆满了客厅和卧室的角角落落。父亲的花儿未曾凋零过。

我想,养花之于父亲,更像是他繁忙而庸常生活里的调节剂,是他生命里的微光。就像,读书、写作之于我!

风渐急,似有零星小雨飘落。

跪拜过父亲,我起身离去。除了怀念,我又能做些什么?唯有,好好活着,就像父亲的花儿一般。

我的父亲出生贫苦,读过几年高小,中途辍学。父亲十几岁时,我的祖父去世,他跟随祖母离开故土来到现在的裴营乡大丁村讨生活。祖母后来改嫁,他不得已跟随嫁为人妇的大姐一起生活。所以早早地就开始学习做家务,工地上历练不止,从帮小工到干了大工。

所幸的是,父亲年方二十时遇到北上寻亲的正是芳华的母亲。父亲的憨厚打动了青春的母亲,他们便携手这一生。相扶相搀,恩爱有加。养育一儿三女,又扶持着成家立业。实属不易。

想想,父亲这一生,虽忙碌,可幸福;虽清苦,可坚强;虽遭难,可乐观。枯荣有时,盛衰有时,父亲是平凡的,又是伟大的。父亲也许识字不多,却能够给与我们很多很多。

来时的路很慢,回城的路却很快,美丽的野菊和空旷的原野迅速向后退去,故园越来越远,父亲越来越模糊,可我的内心越来越坚定。

陪大伯回家

深秋,有风,寒意袭来。

起个大早,父亲一个一个打电话,说是要我们“陪大伯回老家”。父亲要把大伯的坟迁回我们的祖坟园。

我们都很快聚齐,到了大伯要去的那块杨

树林地。

挖掘机在师傅的操作下,好像不很轻松,

使劲地轰鸣。声响并不很大,在这个静寂的晨可是格外的刺耳,搅动着我的五脏六腑,不得安生。

空气又骤然变冷,我和妹妹穿着紧身的小棉袄,也是打着冷战。

大伯走得不声不响。

记忆里的大伯从来就只会干活。我小学

时,地里种植小麦,烟叶,玉米,花生,

红薯等作物,一年四季活计不断——牛耕,犁耙,除草,收获。没有机械,都是靠一双手。大伯,父亲是家里主要的劳动力。

麦忙天,晌午,到了吃饭的时候,地里好

像是下了火,大伯总让父亲先回家吃饭,

他在地里继续忙活,等父亲吃过了再送些

饭到地里,他也就在地头扒拉一口,然后

抽上一袋烟,就又开始忙碌了。父亲要他

歇息,他倔的很,根本不听话。

日头把大伯烤得越来越黑。我们很是粘他。总是粘着黑黑的大伯。

家里条件好些时,父亲和朋友去南漳的山区买回来一头牛。那牛可是家里的宝,大

伯又多了一个养牛的活计。家里还多了一

口铡刀。农闲时节,大伯几乎每天要从田

野里背回一大箩筐草,晚上和父亲一起铡

草。早上大伯把草拌上饲料,放进石槽,

喂牛。

牛吃草时,大伯就在旁边儿,静静地看,

还不时帮牛理理毛。若有苍蝇蚊虫叮咬,

他立马会去拍打,只怕牛不舒服了。

铡刀铡草的声音,老牛嚼草料的声音,是

那样的美妙。一年一年过去了,大伯就在

那声音里潜伏着,和我捉着迷藏,不曾走

远。

小学时我的作业不多,有时间就粘着大伯玩牌、下棋。大伯会的东西好像很多,打

扑克,下象棋、军旗,折纸……我那时都是

跟他玩着学会的,尽管不很精通,却也能

在小伙伴们来挑战时得意一番。我不错的

手工活儿也是他给一手调教出来的。

大伯特爱听广播,收音机是他的宝贝。中

午晚上吃饭时,他把收音机就放在老宅院

的柿子树下的石桌上,我们搬了了小板凳围着他,边吃饭边听广播。大伯会时不时

地问我: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怎么知道

的?我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三国演义》,《水浒传》,《秦琼打擂》,都是

那时入了心的,后来也没有再读这类书,

别人谈起来我都是清楚的。

现在想来,大伯也算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

了。他不懂教育,但他爱我们啊。

彼时村子里也有好事的人,见不得我们和

大伯好,撺掇着大伯,跟父亲和母亲生气

分家。大伯心里面有数,从来不理会,他

是把我们当了他的孩子。母亲总是尽了心

地待他。吃饭,穿衣,从来都是挑好的先

给他。

那一年,一天夜里他突然就倒下了,再也没有站起来。他中风瘫倒了,治疗虽及

时,保住了性命,可他不再有以前的精神

劲儿了。母亲说,大伯累了一辈子,该歇

歇了!我们都不说什么,放学回来就跑出

去着玩了,不敢打扰他了。

大伯总是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傻傻地

笑,也会叫着我们的名字,别的可不会说

了。有时我会拉着大伯的手,跟他说学校里的事情,新鲜的不新鲜的,他都只是看着我笑,好像他听得懂!他的笑,憨憨的,也暖暖的......

大伯在椅子上一坐,床上一躺,就是十多年。

五年前的一个深秋的夜晚,风很大,那晚好像只听得见风声。弟媳早早起床给大伯

端饭,却发现大伯走了,很是安详,没有

丁点儿的苦痛。

而疼痛是淌在我们心底里的,永远。

大伯走后,好长时间,一家人什么也不

说。也只有在每年清明节和寒衣节上坟的

时候,我们姊妹几个在大伯的坟前,在心

底诉说着思念。

张楼姜李——我们的故园,多少年没有回

来了,我们都是被琐事缠绕着。

我们的爷爷,曾经带着我们的父辈逃荒要

饭落户到七里河岸。今天我们陪着大伯回

来。看着大伯的尸骨入了新棺,培土,圆坟,放鞭炮,燃礼花,烧纸钱。

大伯终于回到了他的这方热土。

礼毕,答谢众亲朋。

晨曦里,我们随车回家。一路上,野花的芬芳,野草的清香,都在有些湿润的空气

里弥漫。路边的小黄花格外的醒目,是野

菊花。

天空灰蒙蒙的,风不大,不知何时,几滴

雨打在我的脸上。是不是我的眼泪在飞,我不知道。

作者简介:江燕,河南邓州人,教师,现就职于邓州市裴营乡中心校,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散文散见于《躬耕》《奔流》《散文选刊》《西部散文选刊》等杂志及诸多报纸副刊。

身份证号码:412902197508223080

手机号码:13673775196

银行卡:中国农业银行邓州支行,江燕,6228480978840323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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