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身经验出发，我发现在灵魂的奋发冲动与坚毅持久的态度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别。我很清楚这种差别并非人力可改，有人还说神对此也无能为力，因为要做到控制自己并把上帝才拥有的决心和信心与身为凡人的弱点结合在一起，这不是仅凭人的本性就可以达至的。这样的勇敢只会偶然出现。昔日，一些英雄人物在生活中有时会表现出一些远远超乎常人自然能力的神奇特质；但那其实都只是昙花一现，如果说那些英雄人物真的是一直用那种高昂的姿态来浸润滋养自己的灵魂，那就很难理解他们的灵魂何以终将复归平庸。就算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尽管常常会半途而废，但偶尔也能把自己的灵魂振奋提升至超常状态。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推进着、驱动着我们灵魂，并把它带向超越自身境界的是一种激情；一旦这种激动消退，我们就会发现我们的灵魂自动自然地松弛、平静下来，虽然这样的松懈不一定彻底，但至少已经不复昂扬。乃至于，每当在生活中遇到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们的反应和一般人也就别无二致了。

我以为，那些不讲究秩序和分寸、不需要坚定决心的事情，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无论此人何其平庸，有多少缺点。所以，贤哲才说，要正确地评价一个人，就必须要对其平时的表现加以考察，突袭式地对其日常行为举止进行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