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袷衣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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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匹白马_题记

                          一

2017年农历8月15日中秋节这天,整个青岛都在为过节而忙乱。

          我和17岁的少年从大楼里走出来,已经是傍晚。

      傍晚的风,很凉很凉;其实,刚才在大楼里,我就已经浑身凉透; 加上又累又饿,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赶紧坐下来,叫点吃的,暖和一下身子。

    自从去年冬天受凉后,我是愈发见不到风吹。

      少年挺挺胸膛,换个姿势,以便使背上的书包背的更舒服些,他继续着电梯里的话题,兀自说着。

      我听着,并不打断他,心里盘算着该去哪里吃点什么。

      “老师,你知道吗?我跟她说了,我不喜欢她。”

        “啊?!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吃惊,我还是不自觉的停下,因为他一直絮絮诉说着,就是他如何如何爱她。

        “因为,我觉得她好像是怕我爱上她,却喜欢和我保持着最亲密的关系。只要她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挽回她。可是,老师,你知道吗,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那么喜欢她。”少年说的焦灼且疼。

        我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少年,用美风姿来形容他,很恰当。尽管因为灼疼,使得他的脸有些变形,可是,这反而成就了另一种美。

        说实话,他的话,灼疼了我。我毕竟是个他刚刚见面才两小时的老师,他对我一无所知,却对我如此毫无保留。

        他刚才说的这番话,如果换做是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在一个见面才两小时的人面前说起,说出那些话,得需要多少勇气和力量,亦或者,他是痛的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亦或者,他太需要一个倾听者。

          这个时间的台东,堵车最热闹, 我停住脚步,就在台东那条最繁华的马路上,我安静的停住脚步,安静的站着,安静的听,仿佛,我就为着安静而来,我不安静,就无法衬托这条街道的热闹。

        我从来都受不得半点嘈杂,而此刻,面对着这无法再拥挤无法再嘈杂的马路,车流人流,眼前,有点像无声电影里的镜头,划过,划过,声音是静止的,人是动的,车是动的;我摘一片冬青叶,揉碎;再摘一片,放在手里,揉碎,再揉碎;心里,只有那个少年,那个17岁的少年,那个美风姿的少年,那个中秋晚风中的少年,那个疼的不知所措的少年,不停的,不停的诉说。

      仿佛,他来到世间,就是为着诉说,而诉说可以止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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