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的世界里,长得丑是怎样一种体验?


史莱克

我认为我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不同于这里的其他答案,我出生时没有任何身体缺陷。我就是丑,简单直接。我23岁,没有和女孩去过任何地方。没有接过吻,更别提进一步发展了。

尤其是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你有问题。我读中学时,曾是比较受欢迎的孩子。我是个极有天分的橄榄球运动员。在团队中,有非常严肃的衣帽间文化。每个人都表现的像是懂得很多,不断谈论性话题,说他们上过的最性感的女孩是谁。我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从未经历过那样的事。我也有朋友。他们都是友善的人,一点都不下流。但是当身处聚会中,他们就会同流合污……除了我,只有我自己。我开始感觉,我做错了什么,是我不够好。因为和女孩上床是很容易的事情,而我还是个处男,正如人们说的“你在为一个人保留着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你期待尽可能多的和女孩在一起。我知道这个想法不地道。但这是在中学时来自同辈的巨大的压力。

你习惯了失望。中学时,我们有毕业舞会。我是120个孩子中没有约会对象的那一个。(或许有3人。)但是我对这一点并没有感到奇怪。事实上,我邀请参加毕业舞会的所有女孩都说“NO”——这压根不会让我感到奇怪。很早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是学生时,诸如此类的事情总会发生。排队进入夜店,保镖会分离小组……你猜怎么着?我是被告知夜店已经满员的那个人,我不得不独自回家。

我感觉自己有两条路可选:或者不断烦躁,因外貌不足而沮丧;或者不管其他人对你长相的想法。在不同的时间,我的感觉是不同的。当我在十几岁,甚至二十岁的时候,我烦躁,对外貌感到沮丧。我对着镜子叫自己丑八怪。在公共场合我也带着兜帽,我觉着人们会嘲笑我,如果他们看到我的脸。我知道我反应过度,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人们说“要有耐心,每个人都有人爱”,但是当时我并不相信这个。我饮酒,变得沮丧。在我人生的最低点,大概2-3个小时就能喝掉一升伏特加酒,而且没有明显的副作用。过了那个人生的低谷,我转到另一条路上,不在乎他人的想法。——这也有两种方式。或者不关心自己的穿着,不进行正常的洗刷,对个人仪表一点也不操心。还有一种是像我这样,将最坏的工作做好:打扮得体,保持干净整洁,忽视他人的眼光,不为他人的想法担忧,有岩石般坚硬的外壳。对他人的评论有了免疫力。

在任何长得好看的人旁边都感到恐惧。减少各类朋友——尤其是了解较少的朋友、友善的熟人、商业伙伴,或者只是单纯的陌生人——如果他们同你说话,你的感情会五味杂陈。这些长得好看的人同你说话,你会感到尴尬,还会极谦虚。你具有防卫性,以防他们的语言中具有侮辱性——这仅仅是个人的羞愧。

任何漂亮的姑娘对你有丝毫的友善,你会立刻变得多疑。她可能只是简单的友好的这一事实在你内心是被压抑的。在酒吧里,当旁边的漂亮姑娘和你闲聊——队伍排了好长或者其他无关紧要的话——你会立马警惕起来,认为她是想让你请她喝一杯,或者有其他事情要你做。这种请喝酒的事情我没有遇到过,但或许是因为当漂亮的女孩同我说话时我不由自主的紧张。

你有时会感到无助,为自己的出生气愤。因为丑陋不能被改变。不能勃起?有伟哥。平胸?隆胸。超重?去健身房。有皱纹?做整容手术。只是丑?你改变不了——尤其是作为一个男人。女人可以通过化妆改变仪表,男人没有这个待遇。

幽默只能让你到此为止。玛丽莲梦露说:“如果你能让女孩笑,你能让她做任何事”。这不是真的。你或许可以让女孩笑——但是好看的男孩做起来更容易,也能让她笑。因为她不会因为你的幽默跟你走。在这个社会,不管你喜不喜欢,外表是第一指标。如果你因为外表漂亮通过第一重障碍,你的伙伴或许也会喜欢你的品格。但是,外表是第一指标。

双重标准。我从小就被教育对女士要有礼貌。那意味着,你要为女士开门,在火车上为女士让座。我做了这些事情,因为我相信他们是对的。我不想用这些打击女孩。但是,当我,一个丑陋的孩子去做的时候,女孩子或者把我看作古怪的人拒绝或者内心暗暗嘲笑“loser,想装成绅士取悦我。真可怜,哈哈……”。如果你是个漂亮的家伙,做了同样的事,女孩会立刻被吸引,哪怕是他让座的理由和我一样——出于基本的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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