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朋友们要来家里聚餐,才着急忙慌打扫房间卫生一样,我为了找到防晒衣,才不得不勤快起来,进行了为期一天的衣服小整理。
之前换季时候也有稍微的整理,只是把过季衣服收起来,把当季衣服取出来,把不想穿的继续放在收纳袋里,以备什么时候想起的时候再穿。
可不想穿的衣服放在那里,一年一年,再也想不起穿它。既然不想穿,或者因身形的胖瘦变化穿着不再合适,或者买回来就不喜欢,吊牌都没摘。那就彻底给它找个离开衣柜的去处,将它发落掉。
不知怎么,却一次次的舍不得。似乎,当初与那些挂在商店橱窗里的衣服一见钟情后,将它们购回家里,也是一种人与物的缘分。尤其是一直喜欢的衣物,经年穿用它们,有自己知道的舒适暖凉,有与它们达成的默契。
但是,喜新不厌旧的时候能保持多久呢,旧的终究得淘汰掉。岁月在它上面凝聚了太多的东西,有风吹日晒洗涤而一点点淡去色彩,有见证过一段历史一段往事的印记。
三月份时,工会发起捐赠旧衣物的活动。专门在它们楼下开辟了橱窗,那些众人捐赠的旧衣服挂在那里,却也有模有样,姿色不见当年。有需要的人,可以在那里自由拿取。
每次从那里过时,便想着把家里的衣服整理一下,放到工会这里,好歹让它们再发挥点作用,也给我家里腾出空间。
没想到,衣服,包,鞋子这么多。衣服装了满满一大蛇皮袋,还装满了五六个最大号的塑料袋。考虑着,如何把这些衣服拿到工会那里,刚好这时,母亲打来电话。
我们的通话,大多是相互家常式的嘘寒问暖,她对我的叮嘱是不要老开空调,一个是费电,一个空调吹多了,对人不好。我对她的叮咛是多喝水,按时按量吃药,少生气,干家务量力而行,有什么不开心的不高兴的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自然也免不了要问,这会儿在干嘛,上午在干嘛。自然我就说到了整理完旧衣服,要把它们发落的去处。母亲便说,你不如把那些衣服拉回来,村子里还有家里有地的亲戚们,可以挑能穿的旧衣服在干活时候穿。
其实,把旧衣服拉回家,我不是没考虑过,但我又觉着,我整理起来都觉着麻烦的事情,让母亲在家翻整,又给她添了麻烦。母亲说,没啥麻烦的,添能用能穿的出来,用不了的穿不了的扔到村子里每天挨家挨户回收垃圾的车上就行。
于是,便让朋友开车把衣物拉回。到家门前的路上,邻居五嫂正和母亲说话,看我大包小包拉了这么多不知道啥东西。没好意思问,就先回家了。
刚才母亲打电话高兴的说,我走后,五嫂来家里,问那袋子里都是什么,母亲说是旧衣物,五嫂就说让她看看有没有自己能用的。结果,五嫂拿走两个包,其中一个是手提旅行包。还拿了几件衣服,说她准备去郑州她小儿子那里,还说把家里烂了的包缝一下,现在这个旅行包刚好用上,家里那个就不要了。衣服长短也是五嫂能穿。
母亲说,五嫂拿了衣服和包特别高兴。我知道,五嫂的高兴已经传递给我的母亲,而这些旧衣物的价值体现也让母亲将愉悦也传递给了我。
这样想想,那些衣物在村里发挥的价值一点也不小于在工会那里的价值。对这些我屡次舍不得的衣物来说,也算好的归宿了。